乎很是伤心,我不知自己说错了哪一句。”
卢氏心揪着疼,爱怜摸着她的头,“你没有说错,错的是造化。”
当年太子对璎珞有意,璎珞对太子亦是有情。对于此事皇后是乐见其成,她虽有些介怀太子的身体,却也是默许的。原本她与皇后商议好,等到璎珞满十八便准备亲事,不想天不遂人愿。
这么多年过去,太子一直未娶太子妃,她的心里也不好受。那一次璎珞出京游玩,并不是真的去玩,而是去为太子寻访名医。
谁知道就出了事,再也没有回来。
时也,命也。
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的有缘无分,终是以另一种方式宣告无果。
经过街市的时候,明语悄悄掀开帘子朝外看,待看到簪珠阁大门紧闭,门上似乎贴了一张告示时,她心里一个“咯噔”。
“怎么了?”
“外祖母,我方才看到簪珠阁好像关门了,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我有些担心。”
卢氏长叹一口气,这孩子心地纯良又念情,是好事也是坏事。自己终究不能护她一世,世间的风雨还得她自己亲生去经历。
“想去就去看看。”
“谢外祖母。”
卢氏含笑地让车夫停下,派了两个家丁跟着,另让她除了带微草,把金秋也带上。“出门在外要时刻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语动容,低声应下。
“去吧,早些回府。”
明语又行礼,带着人离开。
卢氏目光幽远,当年自己把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一双儿女还是在府外出了事。她不是没想过把明姐儿拘在内宅,但内宅又真的安全吗?湘姐儿可是在后院出的事。
无论府里府外,只要有人存心想害人,那是怎么都挡不住的。她不能永世陪着明姐儿,终将有一天去见她可怜的璎珞。往后的路,还得靠明姐儿自己去走。
她的明姐儿,一定会好好的。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又不放心地掀开车帘去看。马车开始行驶后,她不舍地放下车帘。就在这时,她似乎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快停车!”
☆、母子
马车一停下, 她自己掀了帘子跳下去, 把安嬷嬷吓得半死。
她站在路中间, 放眼之处都是来往的行人。形形色色, 各不相同。可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却没有踪影。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老夫人,您吓死奴婢了。”
安嬷嬷赶忙把她扶到路边,心悸不已。老夫人方才跳下马车冲到路中间, 万一被什么人或是马车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卢氏自苦一笑, “方才似乎看到了…许是我年纪大了, 眼花了, 走吧。”
安嬷嬷狐疑地四处看了看, 也没看到什么面熟的人。心想着或许真是老夫人看花了眼,认错人了吧。
而此时,向南山闪进了簪珠阁的后门。胡掌柜轻声说姑娘来了, 他眼神中先是闪过欢喜,很快又是一沉。商贾之事污杂,他实在不想女儿搅进来。
“你没和她说什么吧?”
“东家,姑娘聪明着呢, 我哪里瞒得住。”
向南山没说什么, 快步进了屋子。
明语心里很是着急, 方才胡掌柜说事情越发的糟糕。不止将军府的女眷,还有梁夫人的娘家人都让簪珠阁送首饰过去挑,又都把东西全留了。
她们分明是明抢。
正想着,就见向南山进来。
“你不应该来的, 这里乱得很。”
明语明白他的纠结,当下道:“你既然说你的产业都是我的嫁妆,那我来过问一下自己的嫁妆总没有错吧。如今眼看着别人都要把这些东西抢完,我怎能不急?”
她虽不懂行商之事,却也知诚信二字。那将军府既然占了两成干股,怎么能如此不义之事,难道他们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骂。
“你可有见过梁将军?”
他摇头。
“梁将军是武将,按理说不会行如此龌龊之事。你可有派人去打听,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我派人去打听了,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刘大人不肯见我,将军府那边我更是进不去。倒是刘府有个管事,我塞了一些银子去,那人透露了一点信息,说我得罪了贵人。贵人发了话,不许我再留在京中。我平日不太出门,有事都是让檀掌柜出面,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曾得罪过谁。”
他怕被人认出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轻易不露面。
明语眉头微皱,爹初来京中,不可能得罪什么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同行竞争,有人想挤垮簪珠阁,且对方背后的势力比将军府大。
京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世家贵族鳞次栉比,几乎家家都会有私产铺子,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来是谁在针对他们。
这般一来,倒真有些棘手。
她不想惊动外祖母清修,阖京之中自己认识的权贵只有季元欻。可是季元欻那人,她现在根本摸不清对方的心思。
想了想,别无他法,唯有尽力一试。
让微草去侯府送信,她则在附近的一家酒楼雅间候着。心里打着鼓,也不知道姓季的会不会来。眼看着茶水喝了三杯,季元欻的身影终于出现。
男人烈烈萧冷,眉宇间似乎很是不赞同。
她还没有开口,他便直接了当。
“你可是为了簪珠阁的事情寻我?如果是这事,就别开口。”
“侯爷,我…我是来答谢的,谢谢你送的那些东西。无以言表,唯有以茶代酒,敬侯爷一杯。”
说完,她举起杯。
他满目狐疑,盯着手中的茶。
她心下叹息,这死男人的疑心病真重。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当下拿过他的茶抿了一口,再递给他。
他呆怔了。
这女人,她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毕竟在山里长大,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何等亲昵。罢了,以后楚老夫人会慢慢教她。
接过那茶盏,在手中把玩。
“侯爷,我没什么依靠。除了外祖母,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你知恩图报,时时想着报我外祖父的恩情,对此我十分感激。”
她言辞真切,自动忽略了他几次想掐死自己的事情。求人嘛,就得有求人的态度,说几句好话死不了人。
“那三爷亦是忠肝义胆之人,他对我并没有任何的不良企图。我知道侯爷对他有成见,我也不是求侯爷帮他,我只是想向侯爷打听一下,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那人为何要和他一介商贾过不去?”
季元欻眸一冷,这女人居然还知道拐弯抹角以退为进。说来说去,都是想帮那个三爷。难道昨天他说过的话,她都忘之脑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