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大约是一年前开始耳鸣的。
起初的症状并不严重,只是很偶尔的会听见嗡嗡声。
医生说他一是多年来长期处在音乐不断的环境下,耳朵得不到休息,二是连轴转登台演出的精神压力太大,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需要规律地进行休息,并且放松心情。
但是江逾白根本不可能听医生的。
练琴和演出的时候没办法,其他时间凯文都在跟他斗智斗勇,要把他的耳机藏起来。江逾白有时心情好会听凯文的,一旦情绪上来,谁都不可能拦得住他。
本来江逾白的行程只排到了半年前,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的,但他从那时开始生物钟就完全紊乱,情绪状态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耳鸣头晕愈演愈烈。
“有很多次我都觉得他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凯文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对林臻说,“可能是我说了他不想听的话,他选择不听,也可能……真的听不见。”
林臻坐在走廊冰凉的塑料座椅上垂着头。
她的礼服裙膝盖上破了很大一块。
江逾白在霁云的走廊里说完那句“我听不见了”就膝盖一软往地上栽,林臻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他,却根本撑不住他的体重,被他带得重重跪在地上,裙子破了,她的膝盖也肿得很高。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膝盖疼,只觉得心疼,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凯文继续说:“这种神经性耳鸣不好好控制的话很可能会引发耳聋,医生看他的状况也很担心。但是他真的一点都不配合,今天晚上突然恶化,可以说是大家预料之中的。只是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只能等他醒了做了检查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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