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地记得这位领导人自称一生中最得意的两件事就是两次革命,其中一件就是现在进行的文化大格命。
现在距离1976年,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胡母将余秋送下山,又看着她坐上公交车,这才转身离开。
余秋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青山,不由自主地重重叹了口气。如果时间流淌到2019年,她肯定难以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想她肯定是疯了,她应该坐着这班公交车逃之夭夭,跑得越远越好,坚决不再跟这件事情扯上任何关系。
那些斗争中牺牲的人,谁会被记住?历史从来不铭记小人物,小人物只配躺在地上做垫脚石。
况且就是被记住了又怎么样?她真不需要通过这件事被记住。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不能这个时候死。
对,那位革命老前辈的确很可怜,戎马一生,落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可是怪谁呢?怪谁也怪不到她头上吧。
她帮他去处理了伤口,应该算仁至义尽了吧。
余秋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千百个理由在翻滚,却没有一条能够说服她心中的执念。
如果这样的人含冤至死,就连死都死不安宁,那么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值得被信任?
她不是在守护他的生命,她守护的其实是自己心中的信仰,不值钱被嘲笑的信仰,那就是世间自有公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多么荒唐啊,明明她比谁都清楚,试试,很多时候就像曲子里头唱的:守法朝朝忧梦,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的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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