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身为太子该有的高冷。
容茶摇晃许久,都不见猫对逗猫棒有什么反应,只看到猫百无聊赖地抬爪挠脸,给自己按摩洁面。
她单手支在膝上,学着猫的动作,曲起食指,捏了捏脸颊。
昨日,她听太医说,小猫还在长身体的阶段。猫的伤口既是逐渐愈合了,就该帮助猫恢复适当的运动。
她遂自制了一根逗猫棒。
小猫不是都该喜欢玩逗猫棒的么,怎么小铁柱看起来没兴趣?
容茶不死心,继续做尝试。
她摇得胳膊酸了,换了好几种姿势,猫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个声音打破她的思路。
“三嫂真是好兴致。”五皇子乐呵呵地来到庭院,黑靴所过之地,沾了些微白雪。
他是跟大皇子一道来的。只不过,大皇子说了一句寒暄的话后,就去了太子的寝殿。
容茶抱了猫,来到五皇子面前,笑语盈盈,“你是来取白宝珠的吗?我还以为你忘了。”
五皇子一拍脑袋,玩味道:“是啊,我最近邀约多,才一直拖到现在。”
话是这么说,但五皇子的意思,容茶也明白。
前几日,太后来问罪的事情,五皇子估计也知道了。
他八成是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再给她多添是非。
等风头过去,五皇子才和大皇子前往看望太子,顺道取花。
“忙着会红颜知己吧?”容茶掠过,差宫人取花。
等花取来,五皇子让侍卫将花收下。
白宝珠吐露芬芳。五皇子轻嗅花香,看了看花,眸色微凝,似乎有瞬间的走神。
“三嫂栽花的手艺,果然是名不虚传。”他感慨一番,让人将金银留下。
见五皇子要带花离开,容茶忙喊住人:“等会,我还有话要问你。”
她想起那封书信被调换的事情,以为五皇子他们可能帮了忙,便隐晦地问道:“上回,我回宫时,是你帮我换了假的书信吗?”
假书信反正也不是她写的,因而,她的神情也是坦坦荡荡,不怕别人知道是有人陷害的她。
五皇子的脑子绕了几个弯,反应过来她暗指何事。
他清楚太后冲容茶发火的一个原因,就是太后误会容茶与兄长密谋,暗害太子。
容茶指的那封书信,应该是别人用来嫁祸她的罪证。
“或许是大哥帮的忙……”五皇子思忖片刻,仔细回忆了那天的事,得出这么个结论。
那天,容茶离开云来酒肆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而大皇子既然曾帮容茶圆过谎,那再帮容茶换书信也是有可能的。
容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当天,除了大皇子和五皇子,她也没遇到其他熟人。她也试探过自己带出去的宫人,可大家对书信的事好像都一无所知。
由此看来,大皇子暗中帮她的可能性最大。
何况,大皇子曾让他的人出面,向章昭训讨要过仙鹤花。
容茶越想越觉得,大皇子的为人挺不错,还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就是不知为何,在原书的剧情里,他死得那么早。
恰逢大皇子看望过太子,回到庭院来找五皇子。
她不疾不徐地往大皇子走近,杏眸清澈莹亮,两靥荡起一对精巧的梨涡。
她诚挚地道了声:“大哥,谢谢你。”
尉迟璟听了,激动地用爪子拍她。
这事还真跟大皇子没关系,别谢错人!
范容茶,多关注你身边的猫!
当天,是他将容茶袖中的假书信叼出来,用爪子将书信扯成碎片,又将她所谓的祈福信放到她的袖中。
当然,容茶并不能解读尉迟璟的意思。
大皇子微抬眼皮,脸上如覆了霜雪,眉间若凝了冰棱,也不知容茶具体在谢哪桩事。
须臾。他轻“嗯”一声,回过头。
他转头的瞬间,容茶的绣帕飘落到地上。
容茶没注意到绣帕,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转身。
大皇子见到了。
他犹疑一息,俯下身,将绣帕拾起。
“太子妃,你的手帕掉了。”他的眼里漾开柔和的光晕,缓缓吐出的话语,都不禁添上些暖意,融了经久不化的寒冰。
容茶闻言,侧着身看他,眉间掠过疑色,似是在考虑接不接那块绣帕。
尉迟璟险些又炸了。
怎么感觉,眼前两人如今的状态,是一副奸情即将诞生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表示:你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猫了,受了委屈,要学会及时卖萌。
第14章
容茶在思索该不该接。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其实,接一块帕子没什么。关键是大皇子帮了她几次,她难免会多想一些。
她尚是太子妃,东宫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与大皇子走得过近,对两人来说,都不是好事。
如此想来,这倒不仅是一块帕子的事情。
大皇子似是也看出她的疑虑,手腕转了方向,唤来在给花木除虫的宝儿,将帕子递给他。
“奴才谢过大皇子殿下。”宝儿认出这是容茶的帕子,忙是接下。
“太子妃,告辞。”大皇子辞别后,就和五皇子相继离开东宫,再无它言。
宝儿望着两人的背影,对着容茶耳畔,小声感慨:“大皇子真是个好人。太后上回朝你发难后,许多娘娘和皇子都以为你彻底失势了,都不敢过问东宫的事情,只有大皇子会偶尔差人来打探情况。”
容茶对宝儿这番话存疑。
她什么时候得势过?
这太子妃的名头就是个花架子,多少人表面上待她恭敬,背地里却嘲她人前显贵,人后流泪,日日顾影自怜。
可冷嘲热讽又如何,除了夫君的爱之外,一个太子妃该有的一切,她都有。
夫君的爱?
那又是什么?
看不见摸不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能吃能穿能用么?
容茶一想,觉得心理忒平衡。
“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她顺着宝儿的话说下去。
不管怎么说,大皇子帮过她,她方才的道谢还是发自真心实意。
但历来的皇子当中,有好下场的人不多。她跟大皇子交集不深,往后还是少有来往为好。
容茶呵了口凉气,觉得外头有些冷了,将手指放到猫腹下取暖,打算回殿内歇息一阵子。
她看到宝儿的手里好像拿了一封书信,往另一头走去,不由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宝儿憨憨地笑了一下,将那封书信当成宝贝似的揣怀里,“这封信是太子妃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奴才去将这封开过光的血书放到太子枕下,以便太子殿下早日醒来,不让太子妃的心血白费。”
容茶目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