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急得不行。
这会儿她反而不敢去动少年了。
没有了外力的撕扯,少年总算能站稳了。
他松开钳制罗晏的手,盘膝坐在床边,嘴里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
罗晏的身体随着声音或急或缓的抽搐。
林苗担心得不行,奈何罗晏受制于人,她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都如此,卫宁等人更是这样。
少年混若无人一般的操控着蛊虫。
声音由始至终都维持在一个调子上,只是他的脸越来越白,身体开始摇晃,额头脸颊渐渐出现了汗珠。
林苗心里已经明白了。
少年早前便说过,他的本事没办法祛除罗晏身上的心蛊。
所以,他炼了毒蛊,辅以自己的心蛊,双管齐下。
她示意卫宁等人出去,留给少年个更安静的环境。
少年动也不动,如入定的老僧。
如此将近半个小时,少年的身体重重一晃,罗晏的脸一下子黑青,真个人抽搐到扭曲。
少年嘴里的声音越发急促尖锐。
林苗猜测,此时的争斗已经到了关键。
如此差不多半分钟,少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了。
直到他发出一声微弱无声的轻吁,他睁开眼,想要朝林苗笑笑。
然而他浑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和使用过度僵住了。
他笑不出来,反而喷出一口血,栽倒了。
林苗一惊,急忙扶住他。
罗晏忽的吐了口气,不知何时,他的枕边落了一大一小两个蛊虫。
林苗盯着那蛊虫,心里却在想,若依照所想,不是应该有三条吗?
少年晕厥片刻,才醒转过来。
看到枕上的蛊虫,他小心翼翼的张开手,将那比黑芝麻还要小许多的蛊虫收到掌中。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薄薄的小刀,横刀割开掌心。
让那小虫可以浸泡在血液当中。
小虫好似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
少年有些发急,却又强行按捺着情绪。
如此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小虫才艰难的滑动了下触角。
少年轻轻吐了口气,将掌心合拢。
他撑着地,拒绝林苗的相扶,站起来。
“心蛊中了蛊毒,正在沉睡,暂时顾不上其他。”
林苗眼睛一亮,“那若是施蛊人也没法?”
少年点头。
“多谢,”林苗朝他道谢。
少年有气无力的扯了下嘴角,低声道:“不必谢,我是我家欠你家的。”
他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明明十几岁的少年,却在顷刻间好似步入了残年。
林苗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观察罗晏。
罗晏闭着眼,脸色还有些惨白,嘴唇也有些发乌,气息却是平顺下来。
她摸了摸他被汗水打湿了的脑袋,拿了个温热的毛巾帮他清理。
整理完毕,她将被子盖好,走出门来。
卫宁从一旁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林苗道:“那虫子暂时对他没有影响,通知赵家,可以动手了。”
卫宁点头,笑得温柔。
林苗看他一眼,知晓他这是动了真怒了,十有八九要下狠手,她想起适才离开的少年,“别把人弄死了。”
卫宁点头。
林苗过去主屋,三个孩子和罗父都在那里等着。
刚才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三小只都被吓住了。
她微微笑了下,温声将情况说明。
罗父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罗皓眨巴着眼睛,问林苗。
“妈妈,哥哥是大夫吗?“
“是,”林苗不想孩子们小小年纪接受那些暴虐暗黑的东西,便笑着道:“小哥哥是很厉害的大夫。”
罗皓顿时笑了。
既然那么厉害,那么爸爸一定没事的。
☆、第八百六十六章 有你不悔(大结局)
回去睡房,三小只聚在一处进行日常讨论。
罗皓认为,小哥哥帮忙给爸爸治病十分辛苦,决定将自己最宝贝的罗曼庄园小模型送给他。
为了公平起见,他要求弟妹每人都出一件。
罗昱最喜欢书,最多的也是书,便挑了本勉强跟药有关系的出来。
罗娇喜欢的都是娃娃,且个个都是她心爱。
然而两个哥哥都这么大方了,她也不能小气。
与其便挑了个比较丑,相对不那么得她喜欢的毛毛虫出来。
隔天清早,三小只便跑来叫门。
少年拖着发软的脚打开门。
便被举着东西的三小只闯了进来。
罗皓自来便是热情,他将拼好了的的庄园摆到少年面前,“这个送给你了。”
少年一怔,罗昱将书摆在一旁,往少年跟前推了推。
“这是给我的?”
少年有些惊讶。
罗皓和罗昱点头。
罗娇纠结了下,皱巴着脸把毛毛虫放下。
毛毛虫不小,足有她大半个身高那么长。
平日里,罗娇最喜欢的就是抱着它睡觉。
但为了爸爸,她还是忍痛割爱了。
少年看着摆了近乎一张桌的礼物,沉默了会儿。
“你们拿回去吧,我不要,”他道。
罗皓有些不大明白的眨巴两下眼,歪着脑袋不解的道:“为什么不要?”
别人送他,他从来都是欢欢喜喜的接着呢。
罗昱看着他微沉的眉眼,坚持的把书又往他跟前推了推。
罗娇倒是想把毛毛虫拿回来,然而两个哥哥坚持,她怎么可以反悔?
未免自己手不听使唤,她跳下凳子,扯着两个哥哥走了。
少年怔了下,想要去追。
可追了两步,他又放弃了。
回到座位上,他看着造型精美,拼的整齐恢弘的庄园,轻轻叹了口气。
即便不玩这个,也能看出来,这个东西价格不菲。
他那拿起那本书,惊讶的发现里面讲的竟然是药材。
不过内容深入简出,与其说是医书,更像是启蒙。
他看得十分着迷,不知不觉竟将整本书看完了。
他翻去末尾,本想看有没有其他书册。
结果看到了林苗在尾页写下的祝词,脸上的表情微变。
这竟是林苗特地为儿子编的医书。
少年的表情顿时龟裂。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母亲对他温柔的笑。
他那时十分顽皮,每天不闯点祸都难受。
气的爷爷有时都要动用家法。
可母亲却总是维护着他,在他被打手板之后,为他涂药熬汤。
一晃这么多年,少年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当年。
却原来,他一直记着,深埋在心里。
他想起罗晏,更想到自己的父亲。
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