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万一丢了上哪去找?”
假如这时候有玻璃相框就好了,他直接裱起来挂墙上,也省得许多麻烦。
衡南把蜡拿起来,向下,再向下,烛火向上竖得细长,昏黄的照亮他踩在地上的修长匀称的腿。
衡南出神时,蜡烛让人拿走,吹灭了放在一旁,足被捉住,向后仰去,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接上了先前的韵律。冷却的身体再度被点燃,顷刻间便燎原,更急促的,更盛大的欢愉和痛苦,在黑暗中一并爆裂开来。
……
积雪天,白色的画卷。
盛君殊跪在蜉蝣天地内,莲花石座之上,盘腿赤足的老道双手结印,置于双膝,手指缓慢地变动,似乎在掐算念咒:“君殊,你以为如何?”
“弟子没有意见。”他低头说。
——一千年前,他应该是这样回答的,规矩而冷淡。
如果真的要怪,就怪他于情感方面,开悟得实在很晚,迟了整整一千年。那个时候,他还以为未来很长,甚至没抬头看自己的未婚妻子一眼。
所以,他花了一千年时间,独自品尝生离死别的代价。
丹东微笑颔首。衡南微蹙着的眉毛展开。可她并没有如他记忆中那样绽开笑容,她的脸色苍白而宁静。铃铛响起,裙摆摩挲的声音,是衡南跪在他身边,抬起眼来:“弟子……也觉得很好。”
“既然你们两人都没有意见,君殊,你掐个日子,抓紧把喜事办了罢。”
盛君殊说:“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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