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将一盏落地琉璃灯推倒在地,美若繁花流云的灯罩碎了一地。平静的夜,被他执意地打破。
纪千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凤决定定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底在灯下隐着异样的光,是一种她看不清的情绪。似是决绝,却又忧柔,似是凌厉,却又不舍。
“来人。”他的声音还是那样阴郁低沉,待王才来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凌宝儿轻慢主子,服侍不周,关进柴房,不许任何人探视。”
王才惊讶得半晌没动,他悄悄转头,用满是疑惑的目光看向纪千尘。她的衣服显然是仓促穿上的,头发更见凌乱,王才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床上服侍不周的细节,还是不要过问得好。
纪千尘更加迷惑,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肚子委屈却没法子跟这位阴郁皇子申辩。这个世道,主子眼里的是非黑白便是天理,主子想罚谁就罚谁,白瞎了她今晚一番好意。
她呆呆地看着凤决,眼睛里水气蒙蒙的,秀眉蹙着,到底什么都没问,什么也没说。
深更半夜被人关进了柴房,纪千尘第一次抱着双膝怄了半夜的气。这是多少次被凤决罚了?他又是多少次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她真想跟系统申请更换攻略目标,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甩手不干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她抹了把泪,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倒是很少能被人气成这样。她反射弧长,心又宽,许多时候是人家生气她不急,如今是怎的,倒对那个阴郁成性、蛮不讲理的家伙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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