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不绝于耳,闹哄哄的一片,令人感不到一丝真切。
流光跪于行刑台上,并没有带上镣铐,她的面前甚至摆着一盘菜,一壶酒,看起来待遇高极了,这也引发了民众的不满,于是谩骂声更加大了。
可流光知道,这珍馐里放的是砒霜,美酒里下的是鸩毒。
流光举起了酒杯,放到了唇边。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害怕。
可她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流光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她知道的。
此时此刻她所能想起来的不是秦风楼,也不是花魁台,更不是这京城浮华大玄山水,而是那个曾经说要娶她的书生。
她想说她不是流光,她是陈小七,可她不能。
连曾经唤她陈小七的那个人都亲自过来对她说她身死才能破大玄的局。
她想跟赵益清说救救她,可是她不能。
因为她流光哪怕是作为南街女子也懂得何为家国。
她这一辈子,说起来已经足够幸运也足够精彩,所以即便她不想,却也甘愿。
她举起杯正准备仰头饮尽手中的酒,却忽的听见一阵台下喧哗。
她抬眼向下看去,一群穿着清凉颇具南街特色的女子手里拿着琵琶胡琴挤过人群,到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她们这样招摇过市自然惹人非议,可她们不在乎,席地而坐,冲着流光莞尔笑道:“我们南街的花魁,怎么能无乐声相伴呢!”
话落,乐声起,弹的都是些南街常见的曲子,欢快悠扬,一时间叫人觉得自己不是在钟庭的行刑台,而是在软玉温香之间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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