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便是如此。
沈琛是沈芸如的儿子,身上流淌她的血液,几乎是她的部分延续,是这个房间里的一部分。
区别只在于它们大多死物,他是活的,会看,会说话,会动。
但又没什么不同。
他终究只是延续品,一个死人的遗物。
*
房间阴冷渗骨,稍有动静,床板便发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
幸好没带小孩回来。
不然以她那股娇气劲儿,睡不好,铁定要卷成一团坐在床边生闷气。
这么想着,沈琛又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着监控视频。
她在看电影。
好像不是一贯的恐怖片,搞不好是歌舞片,因此踩在沙发上蹦蹦哒哒,手舞足蹈作弹吉他装,头发甩得非常酷。
还甩了三次。
左一次,右一次,似乎觉得还是左边好,那么梳好头发再来一次。
酷!
她举着咬过两口的汉堡,鞠躬,鞠躬,鞠躬,一副闭幕谢场美滋滋的模样。
戏还挺多。
一个人就能玩得满头大汗。
沈琛看着看着,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笑。
指尖贴着冷冰冰的屏幕,缓缓,细细,静静滑过发梢耳尖。
大拇指和食指分开十多厘米,就能圈住她这个人的高度,感觉就像是,八音盒里精致的玩具,手心里清媚的精怪。
要是真的应该感觉不错。
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揣在口袋里,拢在手心里,谁也不见,谁都见不着。
完全的禁锢。
彻底的拥有。
脑子里不断浮现这类想法,这个跃跃欲试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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