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臭骂之后,警II察们灰溜溜地想办法联系亲友,保镖们负责默默地杵在门外,暂代亲友充个门面。
周笙来得很快。
沈音之则是最后收到消息的那个。
因为她的备注是‘家里小孩 ’,警方自然而然理解成有亲属关系、年纪小,且承受不住打击的那种小孩子。原本不打算通知,直到后来想起里面那位,好像是为了这人瞒伤忍疼赶回来。这才抽空打去电话,捏着嗓子报上地址,问她要不要来医院看沈琛。
沈音之立刻就来了。
到的时候手术还没做完,手术室两扇雪白的大门紧闭,上头有灯,仿佛新鲜的、流动着的血,亮得无比刺眼,触目惊心。
“你怎么在这?” 周笙对她的出现表示诧异,她没回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安静找到椅子坐下来,在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中,沈音之用力凝望着灯,凝望着门,头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字:
死。
后头紧跟着两个字:“沈琛。”
她不自觉低低念出声,舌尖抵着上颚,打了个卷儿。
再回到那个字:“死。”
平铺直板,读音短促,犹如藏在阴暗里的小刀,瞬间将方才那柔软的名字,缱绻的情意戳穿。
她知道死这回事。
死了就是没了,走了,身体在冰冷的棺材里逐渐腐烂。
人活着要死,鸡要死,鸭要死,阿猫阿狗都要死,死去的人永不再来,活着的人逐渐淡忘,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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