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努力也望尘莫及的苦闷;也明白谢霁作不出好诗、甚至连说话都成为奢望的悲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谢宝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压力过大的大哥,只在他案几上悄悄放了一块她最爱的枣泥糕,轻轻退出门去。
偏院中大概是梅夫人在行赏,侍婢和奴子们的欢笑声不绝于耳。檐下灯盏通明,朝远了看,还能远处高楼绵延的灯火,璀璨的橙红与夜的黛蓝交相辉映,伴随着点点细砂似的雪声,恍若天上人间。
廊下灯笼蜿蜒,谢宝真倚在红漆柱子上,朝廊外伸出一只雪白细嫩的手,让那碎雪和暖光落在自己的指尖。
“要是能上街去看场花灯就好了。”华筵将散,谢宝真自顾自叹道。
正望着指尖的雪花出神,余光瞥见拐角隐隐有人行来。她扭头,待那人影走到亮光下,才发现是一早就离席了的谢霁与八岁的大侄儿谢麒。
这两人怎会走在一块儿?
只见谢麒手拿炮竹,仰首跟在谢霁身边喋喋不休道:“九叔,你真的不会说话吗?你嗓子是怎么坏的啊?”
暖光中,谢霁提着一盏憨态可掬的兔子灯笼缓步而行,目不斜视,全然当那聒噪的小谢麒是空气。
谢麒年纪小脸皮厚,也不介意谢霁的冷淡,挠了挠后脑勺道:“九叔九叔,这兔子灯是送给我吗?对了,你要要是不能说话,那别人和你交谈的时候你要怎么回应呢?”
都说童言无忌,但这小子字字句句都戳人要害,未免过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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