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也会保护你的。”
进入到这个小山洞,殷采便环视着整个山洞,整体还算干净,但是,这里非常狭窄,最多只能容四五人,不过还好,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度过一个夜晚就行。
徐鹤龄仔细扫了整个山洞,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接着又道:“师姐,你就在这边等我,我去找点生火的东西。到了晚上,这里肯定会很冷的。”
殷采却摇了摇头,“我和你一起。”
“那,师姐你折些芦苇用来铺在地上吧。”
殷采颔了颔首,于是,两人便分工合作,殷采用长剑,在洞口周围,刷刷地收割着芦苇,然后抖干净了,叠好了,一层一层铺在地面上。而过了一会儿,徐鹤龄则搬过来一堆干树枝,堆在了山洞里面。
“阿龄,我们没有火种,怎么生火啊?”殷采偏头看着徐鹤龄将干树枝码好。只见,他黑亮的马尾一下一下地扫过衣领,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徐鹤龄从怀里掏出来两块红色的石头,他额发也沾上了些许朦胧的湿气,轻声道:“师姐,这个可以用来打火。”
两人准备好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徐鹤龄在山洞内已经生好了火,落日余晖与火光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山洞照得温暖无比。
殷采坐在铺好的芦苇席子上,默默地啃着徐鹤龄找来的果子,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火堆上。
徐鹤龄坐在她对面,手中时不时拨动着火堆中的树枝,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的声响,火光映照中,他低垂的长睫也闪着熠熠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什么。
殷采知道,每次,徐鹤龄想事情的时候,眼睛就会垂下来,谁也窥探不得他幽深眸子中的一丝一毫情绪。
夜晚很快降临,隐在云层里的月亮开始露出来,清冷的光辉开始洒落,四周一片寂静,不久,寒潭周围开始隐约出现蛙鸣,然后一声一声的,逐渐变响。
殷采跟着徐鹤龄伏在芦苇丛后面,仔细观察着寒潭处的动静,那里,不少白色的蟾蜍陆陆续续从寒潭里跳出来,挤挤挨挨的,正是他们要找的月蟾。
沐浴在月光下,只见,这些月蟾围成一圈,静静地伏着,腮边时不时鼓动,吞吐出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古怪鸣叫,好像一个个虔诚的信徒,在为这月光送上自己发自内心的吟唱。
薄如轻纱的蟾蜍皮开始慢慢蜕下,有的月蟾已经开始停止鸣叫,转而,长舌一卷,便将自己蜕下的皮送入口中,机械又缓慢地进食。
见状,徐鹤龄快速解开包着昆虫的那个布包,结出玲珑网,将那团昆虫束缚住,然后,小心缓慢地往月蟾聚集的方向送去。
控异火
嗡嗡的虫鸣在断断续续的蛙鸣中响起,月蟾的注意瞬间被吸引,它们不再执着于啃食自己蜕下的蟾蜍皮,而是,纷纷围着那玲珑网跳跃着,长舌卷动,企图吃到里面的昆虫。
徐鹤龄伏在芦苇丛后面,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玲珑网的另一端,分散着月蟾的注意,让它们顺利蜕完蟾蜍皮。很快就见到,地面上,轻纱似的蟾蜍皮,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见此情形,徐鹤龄忽然将玲珑网撤了下来,瞬间,那团被束缚住的昆虫便四散飞舞,慌忙逃窜,将月蟾引入了别处。趁这个空档,徐鹤龄反应迅速,空出的手结印,又抛出个玲珑网,将地面上的蟾蜍皮收了过来。
“大功告成!阿龄,你好厉害!”殷采欢快地低呼了一句,徐鹤龄将蟾蜍皮妥帖收好,偏头望着殷采,唇角微弯。
“师姐,好了,我们回去吧。”徐鹤龄直起了身子,向殷采伸出了手,作势要拉她起来,殷采接过徐鹤龄的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裙摆,见徐鹤龄的弟子服上也沾上了不少草屑,她便顺势帮他拍了拍。
可是,感觉身上还是有点脏,殷采有些别扭,想去寒潭边清洗一下。
殷采望过去,只见潭边有许多去而折返的月蟾,它们又伏在那里,古怪的鸣叫着,在合奏着一个苍凉又古老的调子,殷采听得有点难受,轻声道:“阿龄,等月蟾走了,我们就去潭边清洗一下吧。”
徐鹤龄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潭边,听着那苍凉的调子,隐隐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芦苇丛中幽静无比,风声簌簌,周围的月光好像愈发清冷起来。他抬眼随意扫着,只见,灰蒙蒙的潭面突然波光粼粼起来,一条长长的银练快速游动着,正朝着月蟾的方向。
忽然间,那条银练一闪,从寒潭激射而出,不少月蟾便被吞入了口中,月蟾的腿部在它口中徒劳地颤动着,然后认命一般被狠狠拆吃入腹。而其他侥幸逃生的月蟾则惊恐地四散奔逃。
乍见这般诡异的情形,殷采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定睛一看,这银练原来是条蛇,只见,它身子直起来足有半人高,而尾部也一圈圈盘旋着,回头望见两人,它霎时露出了凶狠的目光,银色的鳞片也在月光下发出森冷幽光。
更奇异的是,它背上还生了一对肉翅,不住扑簌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显得更加狰狞了。
端尘镜外的诸位长老望着这情形,神色凝重,他们当中不知哪个长老惊呼了一句:“是化蛇,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太危险了,门主,要不要将他们从端尘镜内带出来。”
裴钦却摆了摆手,面色冷凝,却还是重重开口:“不必。”
身边的厉轻尘和莫千山有些好奇地挑了下眉,却并未开口。
“门主……”还有的长老想继续劝道。
见裴钦无动于衷,诸位长老也没再劝下去。叹了口气,便又向端尘镜望去。
一旁的林飞舟冷眉看着,手却不自觉攥了起来,他并没预料到这个任务会引来化蛇,要知道,化蛇便是端尘镜内少见的极富攻击性的灵物,不知道殷师妹和徐师弟会不会有危险。
“不好,师姐!快跑!”认出是凶狠的化蛇,徐鹤龄迅速地拉起了殷采的手,他们根本来不及催诀御剑,两人只能拔腿便跑。身后的化蛇却狰狞地吐着信子,飞速窜动,紧紧追上。
一时之间,整个芦苇丛中都是沙沙的声音,徐鹤龄带着殷采七拐八拐,每次都是险险避过化蛇的攻击,殷采则被这番激烈的追赶弄得体内灵气都开始不稳起来,脸颊也渐渐染了嫣红。
过了一会儿,徐鹤龄也逐渐有点体力不支,额发一片淋漓,胸腔里的气流又涌了上来,他黝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