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浓,让她渐渐有点喘不过气来,她不由得担心,也不知道阿龄怎么样了,有没有脱困?
身边的殷长淮的眼眸渐渐有了发红的趋势,发出压抑的低啸,殷采心知不好,这个雾气会让他逐渐妖化。可是,没有徐鹤龄的烈火驱散雾气,他们根本出不了岛屿,她只能想办法和徐鹤龄汇合。
看样子,现在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于是,她赶紧扶好殷长淮,“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殷长淮虚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让我们躲起来。”
说完,就给殷采指路,两人在树林中不住穿梭着,殷长淮在一旁指点着,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来到殷长淮说的地方,那是一个狭窄的洞穴,被密密的草丛遮住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殷采赶紧扶着殷长淮进去,她在雾气中也穿行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她脸色发白,胸口一阵闷痛。可是,她还是强自撑起了身子,就想出去找找徐鹤龄。
殷长淮却道:“你不用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况且
,你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出去。”
“那蜃妖这般厉害,阿龄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殷采语气焦急。
“不会的,你放心,就算他逃脱不了,蜃妖也不会伤害他的。”
“为什么?”见殷长淮这般笃定,殷采不由得问道。
殷长淮见殷采面嫩,澄澈的眼瞳中看起来还是少女的天真。不由得有些尴尬,半晌才道:“蜃妖,最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与她……”说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而是转而道,“你放心,她很难得逞的。”
殷采似懂非懂,只得坐下,强自平静下来,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驱散吸入的雾气带来的难受的感觉。殷长淮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殷采的脸。
不一会儿,忽听得殷长淮道:“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殷采长睫一掀,定定地望了过去,眼珠通透,“殷采。”
听到这个姓,殷长淮愣了一下,“是殷勤的殷?”殷采点了点头,眼神还是落在殷长淮身上,情绪淡的好像没有,背脊却不由自主弓紧了,“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当今圣上的宠妃,真妃娘娘。除了眼睛,你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殷长淮眼睛还没坏掉的时候,曾见过真妃几面,他记得,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不看她眼睛的时候,会觉得她是疏离尘世的仙姝,可看到她的眼睛,又觉得她是引人沉沦的妖精。
殷采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像猫一样蜷缩起了身子,“母妃她,早就去世了。”
殷长淮忽然不可置信地望向殷采,嘴唇颤动着,半晌,才涩然开口:“怎么会?你,你是殷…皇兄的女儿?”他碧绿的眸中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说到皇兄的时候,声音嘶哑。
殷采点了点头,轻轻唤了句:“皇叔。”
殷长淮似是苦笑了一下,却没应她。殷采察觉到他的抗拒,于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徐鹤龄动作迅速,形同鬼魅。那蜃妖却还是穷追不舍,甚至戏弄一般神出鬼没,徐鹤龄逐渐不耐烦起来,胸腔里有抑制不住的杀意。以往都是他这样对别人,谁知今日却反过来了。这一刻,他忽然察觉到自己与蜃妖之间实力悬殊。
这让他心中顿时生出巨大的不甘来,还有清晰的恐慌,他这样,以后怎么能够护得住师姐?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应该是这样狼狈逃跑的,明明应该是那只蜃妖要贴伏在他脚下,为他俯首弭耳。
徐鹤龄忽然缓缓合上了眼睛,逃跑的脚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蜃妖见他停了下来,以为他已经逃不动了,连忙妖娆地缠上去,妖妖佻佻地在他脸上吐着暧昧的气,“怎么?小郎君,还想逃吗?”
手就要抚上去,徐鹤龄缓缓睁开了眼睛,深潭般的眸中红芒欲动,泛着锐利的锋芒,火光将他眼尾也染得红了起来。
蜃妖被他的眼神摄住了一瞬间,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作势要亲上他的脸颊,忽听得徐鹤龄嘴唇微动,毫无感情地开口:“滚开。”
烈火忽然从他身上燃起,虽然没有平时盛烈,却更加可怖,而且还泛着幽幽的青光,好像来自地狱底的鬼火,其热度却灼得空气都扭曲了。
他束发的带子骤然断裂,乌亮的头发无风自动,月色下,只见它们寸寸披拂,烈火附上了发丝,飞动燃烧着。
蜃妖的脸被这乍然间的火焰燎到,痛得尖利地叫出声来,她的脸!她疾速将红绸一甩,声音凄厉如恶鬼,“你究竟是谁?”
红绸却被徐鹤龄轻而易举地捉在手中,青火顺着红绸欢快地攀上了蜃妖的胳膊,她只能以另一只手为刃迅速将红绸斩断,可那只手还是瞬间被烧成了焦炭,蜃妖终于知道
厉害了,不敢再斗下去,雾气拼命溢出,连忙遁逃。
徐鹤龄的力气已经全部耗尽,烈火瞬间熄灭,终于,他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天光大亮,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殷采马上就要出洞穴去找徐鹤龄,殷长淮见她这般急切的样子,只得道:“我和你一起。”殷采点了点头,两人便一起出了洞穴。
出去后却发现,雾气好似忽然都不见了,殷长淮若有所思道:“岛屿中的雾气都不见了,蜃妖应该离开了,我们分头找吧。”
殷采点了点头,就拔步向着前方奔去,殷长淮望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殷采找了大半个岛屿,还是没找到徐鹤龄的踪迹,她的心脏不由得剧烈颤抖起来,手指僵直得快要握不住,她已经找到岛屿边缘了,海浪拍在礁石上,发出一阵阵声响,像在拍打着她的心脏。
她麻木又机械地缓慢地扫过一块块的礁石,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刺入她的瞳孔,礁石上,蜃妖在痛苦地翻滚着,察觉到殷采的脚步声,她红绸飞快掷出,殷采却轻松避过,就这一下,殷采就察觉到她伤得极重。
“阿龄呢?”殷采平静望着她,开口。
蜃妖冷笑一声,语气狰狞,“你说的是你那个小情郎?他,已经被我榨干弄死了。”
“不可能!”殷采出声打断,她伤得那么严重,脸已经完全毁了,阿龄一定没事的。
蜃妖忽然平静下来,似笑非笑,“虽然我伤的严重,但是,你那小情郎却比我还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