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梯,然后又消失不见。
悠扬的乐曲继续,莲花台上,落选的美人神色暗淡,无精打采地将舞蹈跳完,然后下了台,与公子哥们耳鬓厮磨着,步生莲内的气氛这才逐渐热闹起来。
公子哥们借着醉意开始轻佻放肆地揽过美人们,与她们缠绵着,口中还不住地交谈。
“我说的果然没错,肯定是这个小美人被选中。”
“嘿嘿,是的,我都等不及了。”
徐鹤龄将掌心的兔子小心收入怀中,很快,他就直起了身子,也快步出了步生莲。
殷采在圆脸丫鬟的指引下上了花轿。花轿内熏着腻味的香料气息,殷采一闻到,便觉得头晕,她连忙屏住了气息。
轿内布置奢华,放置着舒适的软垫,华美的地毯铺了一地,踩上去如同踩到了棉花上。待在花轿内坐好了,殷采顿时浑身戒备着,只听得,脆生生的声音在轿外响起,“时候到了,起轿吧。”
然后,花轿轻轻一晃,殷采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悬了起来,她连忙在轿内小心地将珠帘挑开一线,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只见,花轿在夜空中飞速掠过,四周树影参差,宛如鬼影重重,而一开始的仪仗队和圆脸丫鬟好像忽然都不见了,四周变得一片寂静。
殷采仔细地打量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轿突然停了下来,殷采掀开了珠帘,召出飞剑盘旋于身边,然后谨慎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华美的宅子,两旁是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漆朱的大门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而巨大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两个大字“吴府”。
罗刹女
沉重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里面一丛丫鬟提着灯笼, 鱼贯而行, 只见她们步履轻盈,眼神却呆滞着,一转不转, 宛若一排排没有生机的人偶,很快就停在了殷采面前。
一个高挑的绿衫女子越过众丫鬟, 在殷采前面几步站定,仿佛没有看到殷采身边环绕的飞剑,眼珠直愣愣地停在殷采身上,机械般开口:“姑娘,请跟我来。”然后就转身径自为殷采引路。
殷采将身边的飞剑藏匿了, 扫了四周的环境一眼,这才缓步跟上。
进了吴府,想象中的冲天的妖物气息并没有扑面而来,反而一丝气息都闻不到,好似这里并没有妖物存在, 但是殷采手心的痣还是滚烫不已。
这次的罗刹女,看起来的确非常棘手。她根本不能分辨出罗刹女会在哪里, 现在, 自己又是孤身一人, 想到这,殷采顿时蹙起了新月眉,背脊也不自觉紧绷了起来。
四周寂静无比, 前方的丫鬟们提着的灯笼静悄悄地带着殷采穿过一条条抄手游廊,她们手中的灯笼在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中泛出奄奄一息的红光,像是随时要熄灭。
殷采仔细记忆着路线,却发现这路线曲折复杂,迷宫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丫鬟们在一个被厚厚的纱帘遮住的房门前停下了,恭敬地候在两旁,而高挑的绿衫女子则越过众丫鬟,挑开纱帘,“姑娘,请。”
殷采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布置简单的房间,烛台高照,中间是一张雕花的大床,象牙枕、锦缎被。绿衫女子又木木开口,“姑娘请在这里等一会,主人马上就会过来。”
然后她又带着丫鬟们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顺便将房门紧紧关上。室内顿时只有殷采一个人了,满室的灯火通明,殷采静静地坐在床沿,攥紧了手心,望着闭合的房门,神经不敢放松一瞬。
烛火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忽高忽低,门被推开,转轴钝钝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只叫人头皮发麻,殷采身边的飞剑朝着门口刷刷而去。
“姐姐。”稚嫩甜美的童音忽然响起,一个小小的影子出现在门口,一步步向着殷采走来,平时乖巧的脸上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配合着黑色的胎记,更显得恐怖。
正是罗忆瑶。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殷采的飞剑还是忽然止住了,罗忆瑶立刻又摆出一副天真的作派,“姐姐要杀我吗?可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童,不是什么妖怪。呜呜……”
殷采蹙起了眉,飞剑就要再进一寸,没入罗忆瑶身体,没想到罗忆瑶却没躲,任由那飞剑刺入她的身体,噗嗤一声,鲜红的血流了下来,罗忆瑶身上的衣衫瞬间教血染红了。
“好疼啊,姐姐,你为什么要杀我?”小小的身体顿时蜷缩了起来,眼泪不断流着,混合着血水,在脸上糊了开来,显得十分可怖,“我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我不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杀我?”
她的哭声越发凄厉起来,殷采抿了抿唇,罗忆瑶身上的确没有妖气,可是,她这般模样分明就是不对劲,殷采身体还在戒备着,冷眼看着罗忆瑶。
罗忆瑶见殷采无动于衷,蜷缩着的身子忽然直了起来,缓慢地朝着殷采走过来,眼中含泪,“姐姐,我好疼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步子看似缓慢,却是眨眼间就来到殷采身边,殷采向旁边轻轻一跃,就要远离她,没想到,她的动作更快,死死拉住了殷采。“姐姐。”她还唤着殷采,甜美的声音却让殷采紧张得手心都冒出汗来。
殷采连忙抬起了手心,可是滚烫的痣却没有任何反应,殷采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付不了罗忆瑶?
见殷采无计可施,罗忆瑶终于咯咯笑起来,“姐姐
,我好喜欢你的皮囊啊。不如,把它给我吧,我会替你好好呵护的。”
殷采的飞剑又刷的朝着罗忆瑶的手臂而去,“放开!”罗忆瑶的手臂顿时都是鲜血,可她仿佛一点不知道疼,只是死死拉着殷采,殷采一咬牙,飞剑就要向着罗忆瑶背心狠狠刺去,想要将她整个人贯穿。
没想到,罗忆瑶却径自将殷采扑倒在了床沿,飞剑瞬间扑了个空。殷采没意料到她这副小身板中居然有着这么巨大的力量。顿时,她的身体被罗忆瑶牢牢禁锢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罗忆瑶朝着殷采的脸颊轻轻吐了口气,一股甜腻的香味扑面而来,钻入了殷采鼻间,很快,殷采就察觉到自己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而飞剑也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徐鹤龄脖子上红绳系着的玉兔子在不住地颤动着。师姐应该就在这里了!他一路上循着殷采的气息来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