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已。
沈明臻又不开心了,连带着空明他都不愿意看见,于是闷头又躺回榻上,折绛说什么都安慰不了他那颗受伤的心灵。
吃完早食,他拿着本书,一会儿觉得要是沈路一定要赶空明走,他应该真护不住,毕竟,连他也要吃他老子的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一个奴才小看了,真是岂有此理。
——他以后,一定要做个像沈明行那样冷面,像沈路那样无情的人!
然后又扩充了一下:还要淡然处世,做一个儒雅翩翩的贵公子。
最后想着想着,脑海中突然崩出了另外一件事情的蛛丝马迹——大嫂嫂在哪里碰见的那位姨娘?
他心里的一根弦紧绷起来。
——大嫂子基本不上生店买布料,她家是江南的,丝绸布料都是江南阁送上好的到府上选,她突然去一个不熟悉的店面,其中必有缘故。
——且据她说,铺子对面是墨芳斋。墨芳斋在京都有三家,一家在朝阳门外,一家在水墨坊,还有一间,就在杨柳巷子外!
那杨柳巷是民居,后来外面逐渐多了商铺,却并不繁华。墨芳斋在街尾,胜在闹市取静,又处平民区,一般接待的都是普通学子。
——再说,上次二婶婶去杨柳巷放印子钱,也是被同处杨柳巷的二老爷“知己”撞见的。
——那大嫂嫂为什么突然去了杨柳巷?那里,离他们家住的平安巷,可远的很呢。
沈明臻暗道不好,一个鲤鱼翻身下地,咚咚咚的跑到床头,惶恐道:“绛绛,绛绛!”
折绛正看新买的《将军家的锦鲤小娇妻》,闻言不想理他,翻了个身背对他,哪知道沈明臻胆儿越来越肥,蹭蹭的就往床上爬。
因她睡在外侧,所以见外面的地盘不够,又爬过她身,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头猛的凑过去:“绛绛,绛绛,大事不好了!”
折绛哀叫一声,将书搭在脸上:“又怎么了啊?”
她只想宅着看小说啊!
沈明臻一把将书拿开,认真的道:“大嫂嫂去的是杨柳巷!你说她是不是知道秦家大姐姐的事情了?”
折绛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道:“你才知道啊,这个家里,你爹,你哥,你嫂嫂,哪个不知道你出门做了什么?”
然后见他脸色渐渐的白下来。
然后又焉了吧唧的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啊。
他问:“那怎么,就一直......装作不知道,不拦着我?”
折绛就道:“这点,也是我疑惑的。”
不过也无关大局。”
沈明臻的心,便拔凉拔凉的。
心痛,无法呼吸!
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破茧的蝴蝶,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基建文求求爸爸们收藏下啊!
然后,给大家说个事哈。
接下来的一周,阿九要去国外度年假,明天的更新今天晚上熬夜会写完,明天三点左右发吧,周日开始的更新时间是每天晚上3点之前,时间不太确定,不会断,就是我看什么时候回酒店什么时候更新。
☆、手机没电了,明天补
人生没滋没味。
自觉破茧成蝶的沈明臻领悟了成长的痛苦后,看什么都带着一股子萧索味道。
他啃了一口小糕点,砸吧了一下嘴,手拍在长栏上,食指有规律的轻轻敲动,看着云淡风轻,心里却着急想出一首人生多“寂寥”的诗来装个逼。
折绛今天拿了书到院子里晒太阳,见他眼睛急得咕噜噜转,毫不避讳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看:“想不出就别想了。”
肚子里本来也没多少货。
沈明臻大受打击,也不忧愁寂寥了,蹭蹭蹭过去,跟她商量起事情来。
“绛降,你说,我将来做什么啊?”,他拖着腮,认真思考人生。
折绛不假思索:“都行。”
沈明臻哼了一声,觉得折绛颇没有诚意,他有些犹豫的问:“你说,我现在读书还来得及吗?”
折绛直接点头:“来得及。”
搁现代,沈明臻刚上初三或者高一呢
她这话说的毫不犹豫,沈明臻感动了。
若是今天沈路听见这话,必然要噼里啪啦将他从头到尾损一遍,说他蠢,说他笨,说他活着就是为了浪费,最后愤然离去,让他死了读书的心,少白日做梦。
若是沈明行,应该会委婉一点,先是安慰他浪子回头金不换,然后再瘫着脸对他进行再教育。
沈明臻都能想像他冷着面容道:虽说你无才无德,这些年一无所长,人说三岁看老,你都十五岁了,想来这辈子可以看到头了,大哥确定你没什么能耐,还是不要挣扎了。
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换浪子出头的金子显然要花费更多。
于是,如此直接肯定他的折绛便更得他欢喜了,他感动的道:“你放心,将来我一定出人头地!”
至少,不能让人觉得待在他身边不安全。
他昨天晚上就想了,从被打到现在,他查不到打他的人,被打了也没有能力打回去,就是被打之时,也只能抱头挨打,实在是太不霸气了。
而且,连一个奴才都会觉得他没本事护不住人,那作为他妻子的折绛不是更认为他不可靠吗?
沈明臻不想让折绛觉得他不可靠。
他想成为一个大家都信任的人。
总之,他存了一肚子的傲气,想着一鸣惊人!
折绛被他看的恶寒,挥挥手,“那你就去看书吧,别总说不做。”
沈明臻雄赳赳气昂昂走了。
就像一只大摇大摆的大白鹅。
折绛将书从眼睛处挪开,偏头看前面急切想获得大家承认的少年郎,嫣然一笑,然后又将书挪回去,往摇椅上一躺,又沉迷于将军家的小淘气话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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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臻原以为被打事件就这么过去了——他之前被揍的再厉害也没见沈路和沈明行给他报仇,就连大嫂想给他多一点零花钱做补偿也会被无情的剥夺。
但当他于四月三日刚刚选好书桌,选好四书五经,选好江南泸州送来的毛笔,再从沈明行那里蹭来上好的洛阳纸,更央求着折绛给他的书房从暖屋摘了几朵兰花插瓶——花瓶用的是大嫂子那顺来的青花瓷。
如此这般布置,他进书房前还沐浴焚香了一回,这才朝圣般进了屋,谁知刚坐下,空明就在外面急匆匆进来,大叫道:“少爷,少爷,奴才找到打您的人了!”
空明满头是汗,脸色通红,一看就是飞跑过来的,他满脸喜色,叨逼叨叨逼叨说了半天。
沈明臻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不是遇见了白衣男人,而是跟着白衣男人的小女孩。
“奴才这几日都忧心不能为主子分忧,因此分外着急,日也想夜也想,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