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取悦了裴远,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吃过了,你吃吧。”
许彦笑了笑,“裴总别委屈自己,我们这里有食堂,你可以刷我的卡。”
裴远支着下巴,“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许彦草草吃了两口,摆了摆手,“那我期待一下,你可以回去了。”
裴远挑眉,“怎么?有安排?”
许彦笑了笑,“我去给人接风。”
纪端铭勾着关柏大步流星往前走,“啧,我每次一下飞机,我就头疼,北京这车也太堵了。”
关柏被扯得满头青筋,“你给我放开。”
两个人拉扯之间都没看见门口靠着车门的许彦,许彦斜靠在车门一侧,目光微妙的看着两个人,所以这人是关柏的新男朋友?旋即他又否定了自己,两个人倒是更像哥们一点,“小柏!”他出声喊了一声。
关柏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纪端铭扯了下来,“彦子!”说着快步走了过去,两人阔别三年,几经风雨,没有什么比再相见两遍都安好更让人觉得安慰了。
许彦与他紧紧的拥抱了一下,笑道,“看着气色不错。”
关柏笑,“当老师嘛,跟养老也差不多。”
许彦大笑,纪端铭收敛了方才的样子,许彦道,“介绍一下?”
关柏拍了下脑袋,“差点忘了,这是我在伦敦的医生朋友。”
纪端铭伸手,“纪端铭,怎么称呼?”
许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人,得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结论,“许彦,既然是关柏的朋友,那就也是我的朋友。走吧,酒店都定好了,离文旭他们婚礼的地方不怎么远。”
纪端铭摆了摆手,“那你们走吧,我先去见见我老师。”
许彦停下了脚步,“刚巧我开车来的,顺路送你过去吧。”
纪端铭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几人说笑着上了车,紧接着就向出口驶去。离开前关柏似有所感,他忽然回了一下头,许彦问他,“怎么了?”
关柏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车后只是一片空荡荡的马路。
许彦的车缓缓驶离开了停车场,方才停车场里安静听着的一辆黑车车灯忽然亮了亮,远远的缀在许彦车后,像是不敢越过雷池一步那样。车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那人一身黑色衬衣,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傅杨脸上没有表情,他只是平静地盯着前面那辆远去的车。
他没看见关柏临走前那莫名一瞥,关柏也不知道身后跟着他的旧爱。
酒店都是文旭定的,关柏的房间在楼上二十层,楼下大堂是欧式建筑,用来做婚礼场地。他到的时候,文旭正在里面紧张地听安排。关柏并没有去打扰,默默先上了楼打算洗漱一下,他长途跋涉坐飞机坐得腰酸腿疼,他急需补个觉。晚上初中同学们还要继续聚会,他得流出一些精力来应付即将见到的人。
许彦跟着上了楼,关柏在电梯里对着空气发呆,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小柏,这些年,你们还有联系么?”
没人特意提起这个人,可傅杨却真真实实贯穿了他整个青春,关柏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换了号码,再加上也不在一个地区,没联系。”
许彦见关柏脸上没什么介意的神色,懒懒散散靠着电梯,电梯“叮”的一声停下了。许彦直起了身子,跟着关柏往房间走,“傅杨这两年倒是像个人了,你可能最近会见到他,当心些,我觉得他……没放下。”
关柏点了点头,他知道许彦是怕了那些甜言蜜语的陷阱,“我会当心的。”
许彦也没多留,帮他安置了东西就走了,下楼去帮文旭安排其他的事情了,说来文旭与许彦原本是不熟悉的,不过这两年两人合作了一个大项目,赚了不少,自然而然成了友人,再加上关柏这一层,倒是关系更近了些。
酒店的床总是太软,陷进去就没骨头了似的。他一觉起来天都已经黑了,关柏活动了活动自己即将报废的颈椎,他实在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约个按摩师,常年伏案的工作者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这个毛病,只是被柔软的床垫一折磨,像是活生生折断了似的,他扭了扭脖子疼得龇牙咧嘴。
酒店后有一个光线昏暗的花园,花园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明天的新郎官,一个是今天默默跟了一路的傅杨,两人并肩靠在一起,两点火星在两人面前忽明忽灭。
文旭吐了一口烟出来,然后捏熄灭了手里的烟,叹了口气,“不去看看?”
傅杨摇了摇头,眼神宁静的盯着那盏灯,“不急,总会见的。”
文旭转头看了他一会,“我很久没见过你这样的眼神了。”
傅杨转头,“什么眼神?”
“生有可恋?”
傅杨低头笑了一下,算不上失而复得,至少关柏现在离他很近,五十米也好,五百米也好,他跟他站在同一片土地上。过去有一段时间,关柏像是人间蒸发了那样,他白天里像个正常人行走在天日之下,到了晚上他就像一个困兽,他疯了一样的寻找着关柏的痕迹,甚至一度到了需要抱着关柏曾经穿过的衬衣才能入睡的地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皮囊下那颗心上的伤痕,从未痊愈过。
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他看得见关柏的灯光,只要那盏灯还亮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破旧的心脏仍旧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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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关柏梗着脖子下了电梯, 文旭已经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不过他睡得太熟根本就没听见, 估计文旭也想到了这一层, 打了两个电话之后就放弃了, 转而给他了一个消息。同学会在四楼一个KTV里举行。他起来得晚,底下人估计都到齐了。这些同学当年关系都不是很熟, 高中初中混在一起, 但借着谢青桐和文旭迅速互相地熟悉了起来,一群不知道该把自己当做娘家人还是婆家人的大龄儿童聚在一起鬼哭狼嚎。
关柏揉了揉自己脖子转了弯,下一道墙拐过去就是订好的包间了。出乎他的意料, 门口站着一个人, 也像是迟到了的样子,手还搭在门上, 正准备开门。
关柏没想过再次相遇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傅杨会在这扇门里,他看着对方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作何反应,这一眼太长了,长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傅杨的心在疯狂地跳动, 他用尽了自己的理智才能阻止自己将眼前这个人重新拉进怀里。手指按在门板上青筋暴跳,他先开了口,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