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飞了这个白日梦,很艰难地唤道:“...程述。”
“对,这次你喊对了。”
再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原屹一把将门拉开——吱呀一声,光和空气像是等待太久的客人,扑面而来,欢呼雀跃狂叫着闯进来,和原屹的每个毛孔打着招呼。
逆光处,站着一个手里还拿着手机的人。
他和光和尘一样,迈了进来,抱住了原屹。
“你...你怎么...”
不是应该在飞机上,不是应该在异地登陆,带着他的行李和梦想,去开始他全新的生活么?
原屹的手还是虚张着的,直到程述在他怀里说:“恭喜你,你追到我了。”
说起来,原屹也都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个约定,他说过要重头追程述,重头谈一场初恋。
一切就像回到从前,那个谁都没能来得及的夜晚。他喝得微醺,在校门口紧张着,来回踱步,搓着手,等着程述出来就向他告白。
恍惚间时间倒置,他真的就看见夜幕下那个人缓缓走来,小跑着,微微喘着气,直到他面前还刹不住车,就像现在这样砸在他怀里。
他终于来得及说‘爱你’,而程述也可以红着脸说‘愿意’。
这是迟到了太久太久太久了。
原屹摸了摸程述的后脑:“我以为你还很介意.....”
“介意,”程述揪紧原屹的衣服下摆,“但你比我介意的事情更要紧。”
说完以后程述还很难得觉得这话挺羞耻的,话风一变又别扭起来:“你是该死了的好,你死了我倒可以有自己新日子去过,你活着,我哪儿也去不了。”
你听听这话,是骂你呢,却更像小猫在挠你。
好事需要成双。
手机短信一响,江连绵发来的短信,只是三个字,和程述说的如出一辙——“恭喜你。”
你看,当幸运来敲门,后面的好事是自己就会跟来道贺的。
谁说冬天未必会比春天好,只有冬天你才会明白一星半点的温暖是多么弥足珍贵,两个贴合的躯体是多么不舍放手。
这已经给原屹足够的勇气去把程述用力地抱起,原地转了个圈,突然的举措让程述忍不住环紧了原屹的脖子。
“你做什么?!”
原屹依旧这么捧着程述,从下往上看着他,所有的疼痛像是挣破蜘蛛丝的蝴蝶一样飞远,天高地远,自由自在。
他说:“也恭喜你,程述,因为我还能爱你很久。”
这世上每个人,每一天都在自证。
证明自己有财富,证明自己有才华,证明自己无辜,证明自己清白,证明自己真心,证明自己义气。
往往,为富的,金银散尽;为官的,家业凋零;欠命的,分明报应;无情的,自作多情;算计的,误了性命。
慕容雪村说,万丈红尘,即是我的七尺之棺。这一生我颠倒其中,恩仇不远,爱恨在心,随时可以结账,却永远不能离开。
可知,纵使你有万千证词,也做不了封棺以后的墓志铭。
人这一生,为何非要等到物是人非,才怅然回首,明白当时的路该怎么走?
程述明白,原屹也明白——或许原本他们的故事应该是一个远去,一个终老。未来可能是他在镁光灯下明媚灿烂,他在世界另一个角落对着电视欣慰一笑。谁都可以过得很好,不是非要撕心裂肺,难以收场。甚至白发掉齿之后,都还能对着夕阳多说几句感慨。但那都没有此刻来得更鲜活:
我活过,我痛快过,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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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第九十七证 配音
上流社会的酒会其实也不过就是大型的权势见面会以及相亲会。
原屹时不时看着手表,因为他还赶着要回去,酒会上的吃食生冷,他现在就是半个妻管严,除了程述做的东西,他别的很少入口。
最明显的转变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千杯不醉的原少戒酒了。
其实也总有那么一些不死心的富家千金们要来搔首弄姿一下,原屹连个眼神也懒得给,打算出门走人了。
梁家的大小姐跋扈霸道,已经在自己的小姐妹面前放了狠话说要是不拿下原屹,她就开着兰博基尼从原屹身上碾过去。
原屹看着横在自己面前一副“不破楼兰终不还”模样的梁小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
“梁小姐你好,我这人你可能不大了解,我又怂又胆小,我家那个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让我上吊我不敢跳河让我去死我不敢投胎,我对天对地对祖宗发过誓我要是敢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在一起就让我和那个人走八辈子的霉运今天出轨明天出殡后天灰飞烟灭所以你是想前轮碾我还是后轮碾我呢?”
这一席嘴炮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打得梁小姐是无处招架,从头到尾的熟练度竟是一口气顺下来的,也不知道原屹是练习过多久,还是说得多了成了条件反射。
她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听原屹说:“既然你不碾,那我先走了。”
随后,一骑绝尘,梁小姐目瞪口呆。
原屹回到家,程述正在厨房里做面食,他都闻到熬了几个小时的骨头汤的味道了。
屋子里太安静了,原屹把电视打开,换了几个台,就看到了一个纪录片。
记录的是今年最火的电影幕后花絮,正放到程述配音和采访的部分。
程述坐在记者面前,侃侃而谈,说着他们制作这部电影时的艰辛和趣事儿。如今程述已经是配音界的一把手,各种大制作的电影电视剧都会找他去配音,他开了一个微博号,没多久就被关注成了大V。
只是原屹还没看多久,程述拿着铲子跑出来,把电视机关了,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哎呀,这有什么好看的。”
有些人就是怎么都不习惯看视频里的自己。
埋怨了两句又钻回厨房里,原屹笑了笑也跟着进去了。程述弯着腰正在称盐的量,他自己没有味觉,只能严格按照菜谱要求的量来做。
原屹抓了一块腌萝卜放嘴里,还顺便吮了吮指头:“嗯,好吃。”
程述拿铲子敲他的手背:“先去把养胃的药吃了。”
“好好好,遵命。”原屹嘴上说着好,但是手却从程述的腰上圈住,把程述的下巴轻轻一转,脸越过他的肩头,吻住了他的唇。
程述惦记着锅里的东西,挣了挣,原屹吻得很深入,非是要把舌头也给欺进来,顺着牙齿一根一根滑过去。
略有一些吃力,程述伸手往后推了推原屹,腰身也不自觉摆了摆,原屹立即把他箍紧,喘着说:“别惹我。”
“谁惹的谁啊?”程述反嘴,然后猛推他,“出去,一嘴腌萝卜味。”
“嗯?”原屹眨眨眼,笑了笑也就乖乖打下手去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