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今天是老爷的生日,大家都很忙的,霍骁打电话让我来看你啊。”
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她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怜爱:“看看,脸都烧红了。霍骁不会照顾人的,他小时候发烧都是我照顾的,等他大一些从家里搬出去我就不知道了。”
阿姨切了一块梨子喂给我,等我咽下去之后问我:“阿姨问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垂着脑袋看了一会儿被单,告诉她我叫小雪。
“小雪呀,”阿姨笑起来,又喂给我一块梨肉:“霍骁说你是他的弟弟,我是唐姨,看着他长大的,你不用把我当外人。”
唐姨的话很多,要是平时我还能跟她聊几句,但我实在没有聊天的心情,所以基本上就是她说我听。
就在我昏昏沉沉又要睡着的时候,唐姨接了个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唐姨有些责备:“他没吃早饭你不早点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电话那边应该是霍骁,因为阿姨挂掉电话之后又来摸我的头,问我想吃点什么。
她叹了口气,“霍骁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呀,你没吃早饭现在才说。”
我摇摇头,告诉她我没有胃口。
唐姨很怜爱的看了我一眼,“不吃东西怎么行呀,阿姨给你下一把猪骨面,你哥哥生病时也经常吃的。你先睡一会儿,阿姨去煮面。”
我确实有些倦了,就点点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第17章
我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到有人说要量体温,接着我嘴里就被塞进来一根又细又凉的东西。
我还是困倦,稍微睁了下眼睛,看到霍骁弯着腰在床头摆弄什么东西。
他没有注意到我醒了,还在压着声音跟唐姨说话:“我买了粥。”
唐姨离我有些远,说了什么我听得不太真切,霍骁直起身来听唐姨说话,隔了一会儿又回:“我知道,但是爷爷说他今晚必须过去。”
唐姨似乎还想说话,霍骁背对着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出去说。”
他和唐姨出了门,很小心的把房门带上。
我又合上眼,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的温度计。床头的粥飘过来又甜又热的香味,我闭着眼睛咂了咂嘴里的温度计,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我只好睁开眼看着床头的粥。
被窝里很暖和,我不太想伸手去拿粥,更何况我嘴里还含着温度计。
就在我纠结不已的时候,霍骁又推开门进来,我含着温度计跟他对视一眼,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
霍骁走过来拔走我嘴里的温度计,捏着温度计的尾巴看了看度数,眉头皱了起来。
我从床上看他,问他唐姨去哪儿了。
霍骁从床头抽了张纸擦擦温度计,告诉我唐姨先回去了。
他在我床边坐下,端起粥要喂我。
看他端粥的架势就像电视机里那些为了养脂肪肝给大鹅疯狂灌饲料的工人,我当然不敢用他喂,哑着嗓子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霍骁显然不觉得我自己能吃东西,可能是唐姨嘱咐他要好好照顾我,他舀了一勺粥递到我面前。
我等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想让我就这么躺在床上吃饭,完全不考虑我会不会被粥呛死。
我不想呛死,只好费力的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上坐起来。
霍骁喂粥喂得非常敷衍,经常是我这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就抵在唇边等着我了。
偶尔喂得急了从嘴边漏出来,他就扯张纸巾很粗暴的在我嘴边抹一下,被他抹了两次嘴我真的受不了了,小声问他我可不可以自己吃饭。
我垂着眼睛特别真诚地说:“我觉得我现在有力气了,我自己吃就可以了,真的。”
霍骁面无表情,又舀了一勺粥送到我嘴边,“我是怕你洒到床上。”
我只得张嘴含住勺子,他抽勺抽得极了,又有一点汤水落在嘴边,这次不等他给我擦嘴,我动作迅速的伸舌头舔掉了。
开玩笑,要是再让他擦一次,我估计我的嘴巴都要破皮了。
磕磕绊绊地喂完了粥,霍骁像是完成了什么很艰巨的任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还买了药,也放在床头,他照着说明书掰了几个药片给我喂下去,水也不给我喂,可能是想让我干咽。
我伸手推他一下,提醒他:“水。”
霍骁又给我喂水,还用杯沿撞到了我的牙床。
让他照顾我简直比打仗还累。
吃完了药,我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感觉自己被霍骁照顾得病情加重了。
收拾完垃圾以后霍骁又过来摸我的额头,我趁此机会问他:“我今天可以呆在家里吗?”
我真的没力气,不想动,也不想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会。
霍骁垂下眼睛看我,“不可以。”
“可我真的很难受。”我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妥协:“特别难受,浑身都没有力气。”
霍骁看着我,态度是不容置疑地强硬:“不行,爷爷说了你必须过去。”
我被他近乎不近人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可是我生病了,我很难受,我不想去。”
可是霍骁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不管我说什么,他只坚持一个态度:“必须去。”
我觉得特别的心累,跟他这样的人完全讲不通道理,我只能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霍骁看我肯去,语气稍微软化了一点儿,“我跟爷爷说过了,我们晚上过去,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哦”了一声,赤着脚下床,绕过他去洗手间洗漱。
我头昏脑涨地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霍骁还在我房间里,我不想理他,拖着脚步去衣帽间找衣服。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怀疑霍家把我找回来做什么,爹不疼妈不爱,我回来好像也没有人很开心,他们完全不关心我过得怎么样,只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强加给我。
我随便挑了套衣服想换上,霍骁跟了进来,抽走我手里的一架,重新拿了一套要帮我换。
我浑浑噩噩地让他帮我穿好衣服,又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出门。
宴会上霍老爷子带着我上台,把我介绍给到场的所有人,我像个展品一样被参观被议论,台下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旁边霍老爷子还在很高兴地说着什么,无非是什么我能回来他很高兴,以后会让我慢慢着手霍家的事业,大家都要多帮衬我一类的场面话,说实话我应该庆幸我生病了,要是平常见到这么多人的阵势腿都该软了。
霍骁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他伸手在我腰后扶了一把。
下台之后霍老爷子要带我去认识一些人,他看起来真的挺高兴,“走,霍骁你也跟着。”
霍骁轻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