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的指尖摸过葡萄,尤带一些湿气,现在这根泛着湿气的指尖点在我的鼻尖上,像是主人在教育顽劣的小狗。
他说:“你每天除了不让我省心以外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嗯?”
我尴尬极了,还不忘辩解,只是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哪有——也没有总让你不省心吧……”
“哼。”霍骁收回指尖,指尖回到电脑键盘上敲打:“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
第24章
我的肤色已经够白了,但是化妆师还是把我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抹了一层凉凉的东西。
涂完之后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这个新肤色怎么说呢,嗯……很剔透。
她还试图劝我把头发染成银白色,她说:“这样就不用来回折腾头发了,一次性染发剂用多了对头发也有伤害的。”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发现比起被霍骁看到我染白头发揍我,我还是更喜欢被一次性染发剂伤害头发。
化妆师拿我没有办法,只好用了一次性染发剂。
染完之后没多久我觉得脖子后面有点痒,我以为染完之后都是这样,就没太在意。
我戴了蓝灰色的美瞳,换上了白色的装束。
因为舞蹈演员要展现肢体美,所以衣服最好是能简则简,必须修身,为了展现雪妖的飘逸,服装师别出心裁的把我穿的这件衣服加了好多碎纱,还特别得意地问我:“怎么样,好看吧?”
我看着镜子几番欲言又止,怎么看都觉得这衣服繁琐华丽,跟飘逸完全搭不上边,但我又不好驳了服装师的面子,最后憋出来两个字:“好看。”
他过来帮我梳理身上的纱,末了还不忘在我脸上摸一把,冲我挤挤眼:“小雪老师,你真是太漂亮了。”
化妆师在我身后大叫:“不要碰!我化了两个多小时的妆!”
服装师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出去拍定妆照的时候,毫无意外的我又收获了一堆赞美声,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被这么多人关注的感觉,坐在镜头前总是感觉很不对劲儿。
饰演凤凰的演员是夏良的学生,叫彭来,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大男孩,我还笑他这个名字取得好,彭来蓬莱,带着一股仙气。
现在这位名字带仙气的朋友从另一件化妆室出来,神色冷峻,我跟他目光相对,冲他笑了一下,他只是点了点头。
他真的很高,光着脚都比我高出将近一个头,身上抹了油,看上去比进化妆室前黑了许多。
我看着他脸上的浓墨重彩,真的不能把他跟那个腼腆清秀的傻大个联系到一起。
他跟摄像老师打了个手势,冲我走过来,伸手掐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把我带离地面。
他状态进入的太快,摄像老师已经准备抓拍,我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地提着气配合他。
有一个动作是我要踩在他膝盖上,我赤脚在绿布上踩久了,脚底又些凉,刚一贴上彭来的膝盖,他就伸手握住了我的脚。
“师叔,你的脚好凉。”
我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本来就是单脚支着地面,下盘有些不稳,这么一来整个人差点儿摔出去。
“咔嚓”一声,摄像师按下了快门,还招呼夏良来看:“夏老师,你快过来看这张!”
我见大家都凑上去看,也跟过去看了一眼,照片里我被彭来握着脚,一脸惊慌地往后仰,立在地上那只脚微微踮起来,脚踝处紧张地绷起来。
彭来则是一副要冲上前拉住我的样子。
夏良对这张照片挺满意,但还是保守的又让我和彭来拍了好几组动作。
我不知道夏良最后敲定的是哪一组照片,因为我的后脖颈实在很痒,就拒绝了夏良一起吃饭的邀请,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打车回家。
回家之后我先洗了个澡,洗澡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后脖子哪里好像有些红,我不确定是不是过敏了,就套上短裤出去给霍骁打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去药店帮我买一支红霉素软膏。
“买那个干什么?”
我伸手挠着脖子,告诉他:“我好像有点过敏。”
霍骁似乎很闲,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会过敏,你又干嘛了?”
“我拍了照片,”我从架子上抽了毛巾,放到头上顶着,准备去厨房接水:“化妆师给我用了染发剂,我好像对那个过敏,现在脖子很痒。”
“活该。”
那天在书房我告诉霍骁我要帮朋友的工作室做个活动,但是没告诉他具体要干什么,霍骁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还不痛不痒地刺了我两句,说我自己什么都干不好,还要去给别人帮忙。
现在我过敏又说我活该,我只好装可怜:“哥,真的好痒啊,你就帮我带一支药膏嘛。”
霍骁骂我:“你有没有点生活常识,过敏了可以乱擦药吗?”
红霉素软膏又不是乱七八糟的药,我实在不想自己出门买药,便忍气吞声道:“可是好痒。”
霍骁轻哼一声,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这句冷哼的潜在意思应该是:痒死你活该。
好在他还比较有良心,没想让我真的痒死,也可能是他今天不忙,他哼完之后接着说:“现在收拾一下到小区门口等我,我带你去医院。”
“哦,”我乖乖地应了,“那你回来的路上慢一点哦……”
“嘟——”
我的尾音还没完,霍骁挂了电话。
他挂电话的速度太快,从来只有他挂我的份儿,我抓着毛巾揉了两下头发,上楼穿衣服。
霍骁有一个很大的有点就是说一不二,速度很快,我换完衣服吹干头发,站到小区门口没多久他就到了。
他今天换了一台车开,是一辆我没见过的银灰色宝马,停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没认出来,还站在路沿石上翘首以盼。
“嘀——”
霍骁按了下喇叭,降下车窗看我,“上车。”
我扒着车窗看他,“哥,你速度好快哦,我刚从家里出来。”
霍骁对我的狗腿不以为意,甚至讽刺我一句:“那是因为你太磨蹭,上车,我看看你哪里过敏。”
我依言钻到副驾驶位,低头给他看我的后颈。
因为出门有些急,头发我吹的很潦草,发尾几乎没碰,所以现在还有些发潮。
霍骁伸手撩起我的发尾,指尖在我后颈轻戳:“红了。”
“是啊,”我跟他抱怨,自己也伸手往脖子后面抓了一把,“痒死我了。”
霍骁在我手背上拍了一下,“别乱抓,系上安全带,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系好安全带,看着霍骁发动车子,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吃晚饭,就叫他:“哥,哥。”
霍骁戴着眼镜,专注地看路:“说。”
“你饿不饿?看完医生你带我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