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欢快地到了戚渊面前之后,乐岫认真地看了他。
轩榭里两个男人,一个身穿宝蓝色团花锦袍,一个穿正红底绣金龙祥云纻丝直裰。
乐岫的视线从傅子骁略显英武的脸上滑过,落在了戚渊的身上。
身为书里面的男主角,戚渊的长相是老天爷亲手捏的也不为过。红、金两种颜色落在他的身上只是点缀,丝毫压不住他。
常年征战,戚渊的肌肤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般白,但是跟他身边的傅子骁比起来,又有种健康的不似女儿家的白皙。
鼻若悬胆,眼虽然是双眼皮,眼形却是狭长的凤眼,眼角微微上挑。
头上戴的累丝金龙攀柱嵌红宝石金冠,乐岫特意多看了几眼,戚渊这发冠的工艺比起她的那些发簪都要精致,冠上盘的那条金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你在看什么?”
狭长的凤眼微眯,比起话中的冷漠,眼里的冰冷地威慑让宁馨月的心尖都跳了跳。
不过想到这冷漠不是对她,宁馨月斜眼看向乐岫,不过却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出现在乐岫脸上的表情。
乐岫的甜丝丝的笑容丝毫没有被戚渊影响,圆眼弯了弯,这是她这几日照镜子研究出来最讨喜的模样。
“父皇万福金安,岫儿许多日没见过父皇了,所以想多看看父皇。”
说着,乐岫像是没注意一般,又向前了半步,如她话中所说,想多瞧瞧他,所以瞧着不撒眼。
《暴君迷情》这书里面,戚渊是个性格古怪深沉的男人,在位期间杀了不少人,就是女主的家族也差点被他抄斩。
那么一个暴君,虽然难相处,但知道他禁忌的点,他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背景板。
戚渊讨厌无用的人。
原主之前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无用的人,他想从她身上看出他母亲教养的影子,原主却躲躲闪闪,除了懦弱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所以说她不用担心她突如其来的热情会让戚渊生气,她什么都不做戚渊才会生气。
刷足了存在感,得先让戚渊认可了她的存在,她才能离好日子越来越近。
见乐岫一来就抢走了戚渊的注意力,宁馨月表情僵硬,还不等她说话,乐岫像是注意到她,福了福身:“娴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馨月先被乐岫那么一堵,后知后觉的傅子骁反应过来,问了乐岫与宁馨月的安。
想说的话被连续打岔两次,宁馨月顿了顿才道:“瑶公主怎么称陛下为父皇?不是本宫挑理,只是不知道陛下何时下的圣旨?”
她见了乐岫心烦,更心烦乐岫那一声声的父皇。
戚渊后宫如今只有她一个,她没诞下皇子皇女,便没人有资格称呼戚渊父皇。
乐岫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不大明白娴妃的意思,她不看娴妃与娴妃理论,而是瞧着戚渊:“祖母是太后,儿臣不该称父皇为父皇吗?”
“好像是那么个道理。”
瞅到乐岫无措的目光,傅子骁下意识接了一句。
戚渊以前在军营打拼时,傅子骁便一直跟在戚渊身边,他是虽然有点莽,但不是没脑子,插了话立刻反应过来,单膝跪地朝戚渊请罪,“微臣无状,望陛下恕罪。”
“无碍。”
戚渊扫过出现在御花园的两人,“朕与傅将军有事商议,你们若是赏花,别在水榭附近。”
“儿臣知晓了。”
乐岫笑了笑,想起了什么道,“儿臣最近在学写字,父皇能为儿臣请位师傅吗?”
宁馨月在旁差点听得翻白眼,这乐岫一个都及笄的姑娘,还真把自己当做三四岁的孩子,这个年纪了还学写字。
戚渊凝视站在台阶下的乐岫,颔首同意:“严忠,你去安排。”
“谢父皇。”乐岫的眼睛的弧度弯的更甜。
*
乐岫和娴妃的背影渐远,傅子骁才摸着下颌道:“瑶公主似乎与传闻中不同。”
不止是传闻,之前一次皇宴他还见过瑶公主,但今日见到要不是娴妃开口,他根本没想到今日见到的人是瑶公主。
他认知的瑶公主胆小,头除了受惊吓的时候会抬起,其他时候都是低着的,而今日的瑶公主头除了走路的时候就没低过。
他甚至都不知道瑶公主竟然如此貌美。
“哪儿不同?”
“哪儿都不同。”傅子骁瞧着戚渊,“陛下,你是不是知道这不同了,才应许了微臣说来御花园议事。”
来御花园是傅子骁提议的,每日都在殿内议事,他腻不腻无所谓,就觉得太闷着圣上,所以就提议了到御花园看看景物。
他说出来本不指望陛下同意,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而现在娴妃跟乐岫又前后脚到了御花园,不由他不多想。
“她费尽心思想见朕一面,朕就让她见一面。”
戚渊淡淡道,只是这个她,傅子骁没听出来说的是娴妃,还是乐岫。
第7章
御花园不止有许多稀奇的花植,还养了些观赏用的动物。
掰碎了点心喂了池里的天鹅,乐岫拿着小棍子还逗了逗跟在天鹅后头的鸳鸯。
乐岫玩的津津有味,宁馨月却不如她这般逍遥自在。
想到自己等了许多天才有的机会,就被乐岫那么破坏了,宁馨月看花觉得花丑,闻花觉得花臭。
瞧见乐岫玩畜生的背影,宁馨月跺了跺脚,直接离了御花园。
乐岫又喂了孔雀,剪了几枝花才打道回府。
倒不是她没耐心等戚渊他们说完话,但戚渊明显就让她们别打扰他,不要出现在水榭附近,却又抓着点等他们散了去再见他一面,无疑是告诉戚渊她盯着水榭。
这种傻事她才不做,再说刚刚见戚渊那一面就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见到了戚渊,用行动表示了她的不一样,还让他为她请了习字的老师,系了一条他们的联系。
“静秋,父皇应该不会讨厌我冒失吧?”
卸掉头上点翠攥珠簪,乌黑的头发如流水洒落了肩背,乐岫捏了捏脖子,突然朝静秋问道。
静秋把簪子放好,接过了乐岫的手,替她按捏脖颈。
有学过的就是不一样,温暖的手在脖颈和肩上轻轻按压,没一会乐岫就舒服地趴在了贵妃榻上。
比起不停的工作,现在的生活舒适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鎏金镂空三足象香炉袅袅生烟,闻着空气中的淡淡果香,乐岫眯着眼,戚渊觉得她冒失就冒失了,她反正是不会放弃,会努力地继续讨好他。
*
“殿下睡了?”
见静秋放下了洒金遍地花开纱幔,晓妆瞧了眼屋里头,轻声问道。
静秋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若是说乐岫还有什么改变,那就是觉比以前多了。乐岫刚进宫那阵,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