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突然听见外面有吵闹声。钮钴禄氏身边的丫鬟采青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高声喊道,“格格,大事不好了,福晋高烧且腹痛不止,明姑姑说可能是产褥热,请您赶快过去!”晨音脑子一蒙,杯子里的茶水倾斜洒出。见采青还在扯着嗓子喊,猛地把杯子掷在桌上,“胡说八道,还不快把她拖下去!”秀珠年纪尚小,反应不及。倒是有几个管事的婆子机灵,忙用汗巾捂了采青的嘴,把人连拖带拽的拉了下去。晨音扫了一眼花厅众人变幻的脸色,沉声敲打道,“采青神志不清,满嘴胡言,诅咒主子,其心可诛。先把她一家子都关起来,等御驾回銮之后,再行重处!你们也记好了,谁若是敢胡言乱语半句,她一家的今日,便是你们的明日!”众人唯唯应是。直到晨音走远,花厅里的人才敢抬起头来,面面相觑,却不敢流露出半句议论来。这些日子,大格格处事的手段他们都看在眼里。任由采青一家往日在奴才中风光无限,怕是也再难翻身了。——正院。晨音推开欲言又止的丫鬟,直接跑进内室。明姑姑守在床边,正替晕过去的钮钴禄氏擦汗。见到她,明姑姑直挺挺的要往地下跪,晨音一把捞住她,冷声道,“先说我额娘的情况,什么产褥热,我半字不信!”若晨音真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不懂妇人生育之事,可能在花厅听见采青说‘产褥热’三个字时便慌神,被吓住了。继而自己主动把钮钴禄氏流产一事抖落出来,正好中了幕后之人的下怀。可惜,她不是!明姑姑泣不成声,拉着晨音的手臂道,“格格……格格,方才府里的大夫来了,他说正是……产褥热。”晨音拉下脸,冷斥,“荒谬!明姑姑,你也是生养过的妇人,岂会不知产褥热一症,只可能发生在产后两三天的妇人身上。而我额娘小产至今,已半月有余。”正是为此,所以在听见采青的话后,她直接把人扣了起来。“奴才知道,奴才当然知道。可福晋突然高烧、腹痛、恶露不止,与产褥热分毫不差。大夫说,可能,可能是福晋……小产伤了身子。”“再去请其他大夫来!”晨音拧着眉仔细查看了钮钴禄氏的状况,脸色越发沉得厉害,吓得屋内服侍的丫鬟一个个噤若寒蝉。单看病情,确实是产褥热无疑。可越是这样,越证明这事有鬼!无他,钮钴禄氏染病的时间,太微妙了!这种手段,晨音从前在宫里见识过许多。顺水推舟,把一切不合理的脏污事,推到‘命不好,身子弱’上面,实则内里大有乾坤。等大夫来的间隙,秀珠缩着脖子,悄悄把一封信交给晨音。晨音不发一言的看完,示意秀珠移了个火盆过来,抿着唇把信纸烧成灰烬。与此同时,佐领府内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福晋突发急症,怕是不好了。大格格担忧不已,从上午开始,便一直守在正院不出。傍晚时分,御驾回佐领府,也不见大格格前去迎接,似乎更加印证了传言。一时间,连帝后与妃嫔们都惊动了。眼看御驾后日便要返京,若在这时候传出钮钴禄氏身死的消息,天下人该怎么看待御驾一行。皇后直接派了自己的随侍御医去替钮钴禄氏诊病,御医回禀病情棘手,不敢下药。皇上听闻后,索性把所有的御医都遣了过去,让他们商量着医治。正院的烛火亮了整夜。卯时。月亮与星子都藏了起来,天与地陷入黎明前的黑暗,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妃嫔下榻的方向,突然爆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提前划开了这一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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