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不知道你。特布库下午找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他啊……”钮钴禄氏苦笑一声,“他这性子,我去年便发现了,所以越发肃清他身边的人。谁知适得其反,他摸不着边,反倒是更为热衷。你呀,也别和他置气。左右他上面有你大哥和二哥,轮不到他顶门立户,我只希望他以后别太放纵胡来便好。”“额娘!”晨音深知,就是这等放任自如的态度,才会纵得特布库越发不着边际。一个人,若是身上有担子,心里有希望,未来有奔头,又怎么会自甘堕落。想让特布库改变,首先家人对他的态度得变上一变。不要让他先入为主的认定自己可有可无,堕落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您对五哥……”“好了,不提特布库了,额娘今日是有正事与你商量。你二哥即将去京城王府做侍卫,就他那性子一个人在京城,也不知闹腾成什么样子。额娘本想给他娶个媳妇管着他,但时间来不及了。额娘就想,这段日子,你先随他一起去京城替额娘盯着他。左右你也没去过京城,去与其他格格结交一二也好。”“我?”晨音哑然。上辈子她第一次进京,是康熙十六年,参加选秀。自她重生以来,许多事情,冥冥之中似乎全变了。“你不想去?额娘也舍不得你,但这佐领府离不了人……”钮钴禄氏面露苦涩,从前,她与三官保的夫妻关系勉强能称一声相敬如宾,心里有龃龌也是忍着。三官保害她流产相当于引子,把她往日的不忿全牵扯了出来,如今她厌透了三官保,恨不得再也不见他。可她身为郭络罗家的宗妇,膝下有儿有女,为了儿女考虑,她也得紧紧抓着佐领府福晋这个位置。晨音见钮钴禄氏苦涩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为人父母者,用心良苦。晨音随道横去京城一事,便这么定下来了。——半月之后,福全的腿伤好得七七八八,便传令下来,第二日返京。钮钴禄氏听闻消息后,拉着晨音的手好一顿不舍,晨音趁机说了五哥特布库的问题。“额娘,我和二哥走后,你身边就剩五哥了。论才智五哥不输大哥二哥,您别总觉得他排行靠后,不需要支撑门楣,便纵着他胡来,做什么富贵闲人。您想想,若是日后二哥与大哥成器,独五哥一个人被哥哥们甩在身后。五哥心里该是什么滋味,外人又该怎么看五哥。”钮钴禄氏面露疑色,“这……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许多人家的嫡幼子都是这般养的。”转而,又抚摸着晨音的鬓发,叹了口气,“你近来懂事许多,辛苦你了。”懂事的孩子都是经过事的孩子,十岁不足,正该天真的时候。钮钴禄氏最近悲戚许多,晨音怕再待下去,引出她一肚子的愁思来。借口还要去与玛法辞行,退了出来。安塔穆依旧在书房里见的晨音,自上次书房问答之后,他对晨音重视许多。细心问了晨音此去的住行,最后还交了两张地契给晨音。“这是我在京中的两个铺子,一个卖绸缎,一个卖纸笔,进益还算不错。”安塔穆从前在京城做过官,她有京城的产业晨音倒是不稀奇。只不过,这么大手笔送两个铺子给她,还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多谢玛法。”“无事,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晨音偷瞄了一眼安塔穆,慈祥和善。他越是这样,晨音就越发好奇静园中的索绰伦氏。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故事,能引得安塔穆大发雷霆,掩藏不及。晨音心里跟猫抓似的,在竹青居也坐不住,见秀珠正仔细检查着明日要带走的箱子,便悄悄溜了出去,上了游廊。隔得老远,便看见静园大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两个高壮的守门婆子。晨音暗自咂舌,她记得前几天从这里路过,还没见这两婆子。该不会是安塔穆猜到她临行前可能不老实,特地调来防她的吧。就这么回去?晨音撇嘴,不太甘心啊……可静园围墙那么高,翻不过去。晨音默然,决定去前院找道横。片刻过后,兄妹两悄悄来到静园的后墙,晨音踩在道横肩上,被他托举到墙头。紧接着,道横翻身跳上墙头,轻巧的落在围墙里面,伸手把晨音接下去。“你想探望玛嬷,直接进来就是,为什么要翻墙?”这个问题,道横问了一路,晨音也没回答他。偏偏他不死心,一直在晨音耳边念叨。晨音受不了的摆摆手,“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说着,一溜烟儿的朝索绰伦氏的正屋跑去。方姑姑看见晨音,惊得险些把手里的花瓶摔了,“格格,你怎么进来的?”进屋后,索绰伦氏只是略抬了眉头,似乎对晨音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想在离开之前,把故事听完?”“对啊,不过在听故事前,我要先替我额娘跟您道个歉。”晨音简单说了千年人参一事。皇后一定是打听到索绰伦氏常年身体不好,才想把人参送给索绰伦氏,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用到了钮钴禄氏身上。索绰伦氏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淡淡说了句,“皇后一家倒是厚道。”然后强撑着下地,在一排柜子里翻捡起来,最终从底层扒拉出一个灰扑扑的盒子递到晨音手上,“我还以为你进不来了,想着交给你阿玛也是一样的。”晨音并未直接打开盒子,而是先扶着她去窗前榻上坐着,替她裹好狐裘。“一个不值钱的老物件,你拿着,此去京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晨音疑惑的打开盒盖,视线在触及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瞬间凝滞。一串佛珠。晨音指尖发抖,捏起那串沉香佛珠,一一捻过去,最后停在一粒接口处微微凸起的珠子上。这是,她吞下的那一颗。可是,她明明记得,这佛珠是她在南方寺庙里求来的,为何此时竟在索绰伦氏手里。“你表情为何这般奇怪?”“我……”晨音嗓子涩然,干巴巴的,不知怎么回答。“罢了,趁着今日我精神不错,你不想说便听我说罢。”索绰伦病恹恹的氏歪在榻上,“上次我说过,我是医生。年轻那会儿,我接治过一名难产的孕妇,剖腹取子。后来,那个孩子长大了,过得不错,便把这佛珠赠予我了。”晨音还未从佛珠来历中走出来,又听见索绰伦氏说“剖腹取子”,一时反应不及。索绰伦氏见她呆呆的,难得有耐性,解释道,“剖腹取子在大清是怪物,但在我们哪里,却是常事。”晨音眼中闪过迷茫,“所以,当时您救的是?”“索额图。”“哐——”晨音手里的盒子摔在了地上。索额图,其父为首辅大臣索尼,当今赫舍里皇后的亲叔父,一代权臣。“我从后世而来,知道你此生命运不济,牵连家人。也不知这珠子,能不能保你,试试吧……”晨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静园回去的,迷迷糊糊在床上折腾了整夜,右手一直死死握住那串佛珠。第二日,天未亮时,秀珠便来唤晨音起身了。“格格是不是舍不得家,昨日奴才听你一整宿都没睡好,等会儿去马车上补眠吧。”晨音含糊的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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