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今竟是连师父都有了, 且还是拜的青面獠牙为师, 真是叫大哥吃惊。”
顾纵英闷声闷气道:“大哥的话,知道师父怎么样了吗?我应该向他道歉。”
如果以许逸濯和钱恒的关系,许逸濯应该会知道钱恒的情况才对, 他这个时候就应该讨巧卖乖。
许逸濯似乎有些惊讶:“阿英为何问我关于青面獠牙在哪儿?我也是刚回来这里。”
“那大哥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去帮青面獠牙到别处的山中采了一些草药。”
“采草药要这么久吗?为什么不等我醒了再走?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吗?”顾纵英连连发问, 抬起头,委屈瞪向许逸濯, “席垣那贼厮以你作威胁,我快吓死了……如果不是……”
“不是什么?”
月光下, 肤色莹白的白衣剑客眉目温柔, 低头望向他的一瞬间, 让顾纵英有种“得之我幸”的庆幸。
他暗暗在心中发誓, 绝对不会再次让许逸濯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 他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只有将属于自己的紧紧抓在手里, 放在身边, 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聂池一下子分不清这是属于顾纵英对许逸濯的兄弟情义,亦或是另一种……
他收回思绪,表面应答自如道:“大哥若不告诉我师父的去向,我就不告诉你这一个时辰之内的遭遇。”
许逸濯收紧了搂着顾纵英腰间的手。
顾纵英见他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
这是自山洞那晚之后,他第二次见到许逸濯露出这么困扰的表情。他并不喜欢让在意的人烦忧,如果是许逸濯觉得他会对此介意的话,便由他主动吧。
“大哥不用再瞒着我了,我知道了。”
桃花眼的瞳孔瞬间放大。
“我不会在意的。”顾纵英柔声说道。
感觉到许逸濯又一次箍紧了自己的腰,仿佛要将他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很是感动的样子。
于是他连忙又自以为俏皮的加了一句:“我现在叫青面獠牙师父,大哥又是我师父的孩子,大哥还认了我娘做义母,这下子我们之间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许逸濯沉默片刻,难以置信似地问道:“……谁是你师父的孩子?”
“大哥呀。”顾纵英秉承着不能给许逸濯带去任何压力,笑得天真无邪,让许逸濯放宽心。
他也紧紧抱住许逸濯,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和许逸濯这般亲近的接触了,莫不是被许逸濯传染了?还是受到慈眉善目的影响?
“……”
顾纵英还要张口说话,许逸濯忽然抱住他转了一个身,衣角扬起一个弧度,抽剑面向出现在院子里的蒙面黑衣人,扬声问道:“何人来此?”
夜空上忽然黑云笼罩,遮住了圆月,也遮住了月色之光,使得天地瞬间陷入了黑暗。
朦胧的雾忽然而起。
“要你们命的人。”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出现在顾许二人视野中的灰白色人影一闪,眨眼消失黑夜中。
下一瞬,隐藏到极致的杀意伴随着刺破空气的武器朝着两人袭来。
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许逸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颗药丸塞到顾纵英的口中,而后,挥动手中的剑,“叮叮当当”之声响起,尖针被不断击落。
密集的银针之中,不见人影,只见一把剑柄绑着白绸的七尺长剑破空而来,穿行在银针中,仿若有灵,从不同的角度,刁钻地不断刺向许逸濯。
顾纵英吞下药丸,却也感觉许逸濯在用剑之时的右臂有一瞬间微妙的凝滞,心有惶惶然,手中的竹条犹如鞭子一边被他甩动起来,将部分银针打落之余,对许逸濯说道:“大哥无需顾虑我,我现在身体好得很。”
许逸濯转身,与顾纵英背靠背。
顾纵英轻声道:“有两个刺客。”
许逸濯似喃喃自语道:“两个啊……那就请阿英帮帮大哥吧。”他似是将自己的安危完全交给了顾纵英,语带笑意,并非调侃而是完全的信任。
顾纵英一愣,随后心起快意,意气风发道:“好,且让大哥瞧瞧我的真本事。”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从正上方的房顶传来不易察觉的声响。
运起轻功,顾纵英直接朝着雾锁云笼的屋顶而去。
当他来到屋顶,以竹条画了一个十字后,迷雾被内力破开,另一个灰白色衣服的蒙面人出现在顾纵英的眼前。
那人似乎没想到顾纵英会堂而皇之的来到屋顶,眼中诧异一闪而过,而后一收黑绸,利剑收回,如蛇舞一般,即刻朝着顾纵英的面门袭去。
“我的打鬼功夫从未使出过全力,这一次,你可以有幸见到了。”顾纵英本就因为许逸濯和钱恒的事情怏怏不乐,现在又见到这么不合时宜出现的刺客,更为不快。
运起比过去浑厚不少的内力,面对蒙面人的剑招,身形如鬼魅不断闪躲。
不断抽击的声音“铛铛”之声在雾气中响彻天地。
许逸濯抬眼望向屋顶时,明明只看到了一抹青色的影子,却似乎在那抹影子身上看到了属于少年的意气飞扬。
这时,抵挡那无孔不入的银针时,一个不慎,一根银针刺入他的肩头。
他能感觉到毒素迅速地从刺入的地方蔓延,他毫不在乎,动作丝毫不乱,剑法挥洒自如,无比轻松地朝着一个地方掷出一剑。
只听闷哼一声,他走近糟蹋了他无数花草的人影。
刺客之一心口中了一剑,他倒在地上,无法起来,似乎已被死死钉在了地上,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死,一双充血的眼睛凝视着不断接近的白衣剑客。
许逸濯来到黑衣人面前,忽然弯腰,无比轻柔地拿起地上一朵焉儿了的红花,叹息道:“可惜了。”
被称为北剑的白衣剑客情意绵绵地对一朵被他踩过的花说着话,朦胧夜色中,该是一幅无比美好的画面,不知为何却让他这个已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刺客毛骨悚然起来。
他想要咬破塞在牙齿内的毒/药,却似乎不知何时中了毒,浑身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面巾被揭下,咔嚓一声,他的下巴被一双白皙无比的手掰开,那朵焉儿了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