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架子,给皇帝脸色看。沈d为表自己身为君主对臣子的恩信,也不是没有派太医去他府上看过。可太医回来都是一脸尴尬,只因谢危婉言谢绝,说不过是些风寒小病。
这无疑是坐实了流言蜚语。
姜雪宁小人之心,亦不免恶毒地揣度:让他权柄在握,这般嚣张跋扈,过不了多久便会引起皇帝的忌惮,被连根铲除,也不用总是看见碍眼了。
只是等到天气回暖些,雪化了,谢危照旧上朝。
那模样浑然是不曾称病告假一般,言行之间也并未有半分无状失礼,反倒让那一起子总想要看他跌一跤的人大失所望。
谢危当然是个口蜜腹剑的假圣人、伪君子。
更不用说后来他谋反了。
姜雪宁被软禁在宫里的那些日子便想,什么淡泊超尘,圣贤遗风,都是假的。姓谢的一张喜怒哀乐不显于人前的脸下面,藏着的必定是勃勃野心。至于称病不朝这件事,自然也是假的,不过是蔑视皇帝,蔑视朝廷罢了。
这些天来,她同萧定非已经熟稔了几分,毕竟是上辈子就臭味相投的人,本有些投缘,一说起话来,萧定非又是个自然熟,难免轻松惬意,显得有些热络。
张遮是不插话的,就在旁边听着。
可谢危从外面一走进来,姜雪宁眼皮就跳了一下,想起那天夜里这人叫自己去学琴的事,只觉脸上还未消散的笑容都僵硬了几分,莫名拘束起来。
她连忙站起来喊了一声:“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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