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那天我没上飞机,直接往回赶,竟然都抓不到你。”
我想了想,回他:“我同你说了分手了,也说了没开玩笑。”
“可我没答应,”他不知为什么,没有提我同他周围人一起算计他的事,反倒是将姿态放得很低,“我们并没有到需要分手的地步。”
“辛宴,”我同他讲明知道他不会听的道理,“相爱的时候需要两个人都同意,但分手不需要,无论你怎么想,在我心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你难道非要我直白地说,抱歉,我不爱你了?”
他松开了束缚我的手,面无表情地别过眼。
他说:“那我明天再来。”
“你怎么就……”
听不懂人话呢?
后半句被我强行吞进了胃里,总归是前男友,我不想再说更伤人的话了。
他好像也不想听我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向外走,他走得有些急,他的下属不得不拦住他,同他说,钱还没有捡完,问他该怎么处理。
他说:“留下一半人收拾,剩下的人跟我走。”
我听了他们的对话,有点不合时宜地想笑,但我忍住了。
他的下属捡了一个半小时的钱,又拿着钱去找顾客,让他们删除录制的视频,已经发送到社交软件上的,也不必担心,只是会和谐掉。
妥善处理好顾客的视频后,一个西装小哥过来问我:“剩下的钱您还要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要。”
西装小哥就包了几个大红包,放在了我的桌面上,说:“那你的员工总要个红包,压压惊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辛宴的下属,果真同他一样精明。
我说:“好,那我收下了。”
西装小哥利落地离开了,临走前还没忘记帮我关上门,我把红包分给了员工,自己拿了手机,把钱转账给了辛宴某个不常用的账户。
他最好不知道,反正我还了钱,我问心无愧。
我在咖啡店里呆到了晚上十点钟,等出了门的时候,却又见了辛宴。
我盯着他看,眼神发出无声的询问。
他换了一件外套,此刻手插在风衣里,显得更加英俊,他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到明天了,我等零点过了,就去找你。”
“但你现在站在我的咖啡店门口。”
“哦,真巧。”
他像是说了一个冷笑话,但我没有想笑的冲动,我抿紧了唇,说:“辛宴,装可怜也没有用。”
“我不是在装可怜,”辛宴反驳我,“我是真的可怜。楚枫,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活不活得下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愤怒在我的皮囊下翻滚不休,化成尖锐的话语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救了你太多次,早不欠你什么。”
61.
我说完了这句话,其实有一点点怂的,有点怕他又变成大魔王欺负我。
但他只是转过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这样挺蠢的,就说:“不用,我们各走各的吧。”
我的咖啡厅和我的住处并不远,步行大概也就十分钟,我径自向前走,他跟在我身后,他的身后跟着一辆慢吞吞前行的车,场面看起来喜感又可笑。
我直接进了单元门,毫不犹豫地准备关防盗门,门却被卡住了。
我突然意识到,辛宴就在我身后,是他挡住了门,这情景有点像他上次过来找我。
但是那时候我们还能破镜重圆,现在却不能够了。
爱他的时候愿意为他做尽委屈自己的事,不爱他的时候连和他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都觉得窒息和压抑。
我没转过头,也不强求他走,我只是说:“辛宴,我不欢迎你到我家做客,但你要强硬地进来,我也拦不住,你自己想想清楚。”
我发现恶毒绝情的话,第一次说起来别别扭扭,但第二次就会好很多,我也不怎么别扭了,也不怎么难为情了,或许是心硬了吧。
他一直没什么声音,但过了一会儿,门自动合拢,发出了沉重的关门声——他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舒了口气,快活地上了楼,当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家被人闯进来了。
烛光晚宴,布置得很烧钱也很用心,但我看着却很恶心,这是我辛辛苦苦攒钱的小家,可辛宴仿佛没有丝毫隐私和尊重的概念,直接闯进来了,未经过我的同意做了这番布置,是觉得我是傻瓜么?被他哄一哄,就会轻易地原谅他,同他在一起?
他太不了解我了,也太让我看不起了。
第十三章
62.
我把灯开了,蜡烛熄了,所有的食物拿打包盒装好了放在了冰箱里,把我的家恢复原状,花费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到最后洗了把脸,倒床就睡,梦里并没有辛宴的身影,这让我挺满意的。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睡醒的时候,还有些迷蒙,分不清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显然是睡得太沉了。
我趿着拖鞋,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却听见了砰砰砰的敲门声,我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去,用毛巾擦干了嘴角的水,慢吞吞地到了门口,问:“谁?”
“送外卖的——”
我凑过猫眼看了看门外,是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小哥,但我依旧没有开门,只是说:“我没点外卖。”
“是一个姓辛的先生帮您点的外卖,麻烦出来领一下,快过预定时间了。”
我知道过了预定时间,外卖小哥就会退钱,也知晓我不领这份外卖,难为的不是我,也不是辛宴,而是他。
我拧开了房门,伸手拎过了他的外卖,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不必谢——”
声音却不是外卖小哥的,而是辛宴的。
哦,他刚刚站在了我猫眼的视觉死角里,他也知道,他在门外,我不会开这个门。
我拎着外卖,一时之间觉得情景有点可笑。
我不发一言,后退了两步,准备关门,就听见辛宴说:“这么讨厌我啊?”
我静静地盯着他看,俯下身,将外卖的手提袋放在了他的脚边,我说:“带着你的东西走。”
我的手刚刚脱离开手提袋,就被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很凉,像蛇的皮肤,像难以融化的冰,他说:“楚枫,我爱你。”
我挣脱了他的手,站直身体,我看着他也站了起来,静静地盯着我看。
我攥紧了拳头,有点想打他,但这个念头只能在大脑里转一转,我肯定打不过他,凑过去不过是给了他机会撩拨我。
我在大脑里搜索着怎么拒绝他,让他知难而退,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手上的触感却让我猛然惊醒,辛宴不知何时凑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