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说,你再也不会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伎馆!”
纪桓一时语塞,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他原以为那是孩童戏语,却不想赵承竟真的认真了。纪桓绞尽脑汁,方才勉强想出句说辞:“臣,那个,臣只是为了方便打听消息。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去得,确实是个好地方。”
这话说得也算在理,可惜赵承大概只听见了“好地方”三个字。愤怒,沮丧,嫉妒,百般情绪涌上心头,到了他的嘴边全都成了色厉内荏的口不择言:“卿这是欺君!”
这罪名可有点太大了,纪桓愕然。他再不敢怠慢,翻身下榻,肃然拜伏:“臣罪当诛。”
赵承一惊,回过神来后顿时感觉有些过了。他没想到自己吃个醋能吃到这个地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立刻萎靡了下来。他想他应该立刻把纪桓扶起来,说上两句好话,可是他两世为皇从来高高在上,一时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
赵承现在是沮丧多过嫉妒,他忽然明白了当年恩纪桓为什么会在见到那把匕首后连等他一下都不肯就自杀。君臣隔着伦常的鸿沟,再怎么亲密无间掏心掏肺,也抵不过他手中生杀予夺的权力。
他的长卿,为他生为他死,赴汤蹈火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他。
这个认知让赵承突然心灰意冷起来。他定定地看了纪桓好半天,才垂头丧气地走过去,将纪桓扶起,低声道:“是我不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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