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柔和而无奈,任歌行就像那道雷劈的是他一样懵懂怔忡,愣了好一会,说:“操这心干什么,一场雨浇不坏我,”他拍了拍晏初的后背,轻声道,“快,回去睡觉去。”
晏初的后背清癯消瘦,顺着摸,能摸到一串凸出的脊骨,起起伏伏地硌着任歌行的手。任歌行由着自己的思绪顺着那一点温柔的感动信马由缰,想起来自己原先还是修习弟子的时候,一帮十来岁球球蛋蛋的小男孩儿睡一个大通铺,真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会有人照顾,顶多废了一天的练功,在被窝里自己一个人忽冷忽热地挺着,粗枝大叶地活了二十五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半夜爬起来,只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发烧。
他数着杨晏初的脊骨,心里一小股一小股冒出来的酥酥软软的感觉不知道往哪儿流,突然冒了一句:“以后得多给你吃点好的。”
刚才那一瞬间两人靠得极近,任歌行抚摸他后背的姿势像一个似是而非的拥抱,黑暗里晏初只看得清他一个俊朗的轮廓,那年少的游侠若有所思地低垂着眉目,胸口清浅地起伏着。
杨晏初正被他那么个来来回回的摸法弄得尴尬不已,听他这么一句,知道原来这人摸了半天,就只是单纯地觉得他瘦,有一搭没一搭地盘他的脊梁骨玩,心里一松,却莫名地不是滋味。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那声音没有刻意放轻,一下是以足踏地的声音,一下是以铁踏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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