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研究所回家的路上,林与鹤比之前来的每一次都更累一点。
他闭着眼,靠在后座椅背上。车辆行驶得很平稳,他却有些发晕,紧绷的神经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却还在停不下来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刚的对话。
林与鹤其实能察觉到一点端倪,他也学过心理学,能理解谢明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追问,对着吃糖这么一点小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心理医生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细节,最不起眼的一点改变可能就是巨大创伤的源头。
所以林与鹤还是给出了回答。
尽管这种回答让他有些不舒服。
越来越不舒服。
林与鹤觉得应该怪自己太不专业,他学了那么多理论,而且从小就在妈妈.的心理诊所里接触治疗实例,知道不能讳疾忌医,现在却还是会生出抗拒。
他觉得自己很失败,明明这么喜欢心理学,结果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寒风不停地刮着,车内开着暖气,并不冷。但这暖风却让林与鹤觉得呼吸不太顺畅,头也开始抽痛,晕车一样,从心口犯起恶心。
身上的力气好像也被抽走了,他很久都没有动。
林与鹤的坐姿一直很乖,即使现在很不舒服,也坐得很正,没有歪斜。
直到身侧忽然传来一点轻缓的力度,他被揽着向一旁侧去,靠进了宽阔有力的胸膛。
男人轻轻地,将他揽进了怀里。
陆难的工作很忙,尽管不用必须去公司,该处理的事务却一点不少。接送林与鹤的路上,他也一直在处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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