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上。 “去纳玛。” “是。”海俏站起身,略有些困惑地指着吴亥手里警惕却温顺的白狼,“主上,这头狼怎么办?” 吴亥头都没回,淡淡说道:“杀了便是。” 海俏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对着两名兵士一挥,两人便举刀霍霍向着白狼去了。 可狼王毕竟是狼王,凶残是他骨子里的天性,感受到空气中的杀气,它一跃而起先发制人,还未走近的两个兵士软软瘫在了地上,而后头一摇,甩下獠牙上的热血。 海俏狰狞地笑起来,“主上,属下亲手剁了这畜牲。”说着抡起肩上的钢刀。 只是在白狼的角度,海俏抡起钢刀,刀锋正正好就对着吴亥的后颈,顿时狼瞳紧缩,嗷呜一声跃起,在众兵士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一道白影“嗖”一声窜起。 海俏右手手腕一痛,直直对上了凶狼的眼神。当下,海俏一脚踹起,对着白狼的肚子,将其惯到了雪地里。 白狼凶狠,抽搐着四肢,站起身来,还要再扑。 吴亥此刻回过头来,看到雪地里淡淡的血迹,还有倔强桀骜的白狼,说:“回山洞去吧,等你主子回来接你。” 吴亥一发话,刚才还凶骇的白狼居然换成端坐姿态,一动不动坐在雪地里,对着吴亥歪头呜咽了两声。 白狼的耳朵竖着,身旁还有两具尚温的尸体,它却在吴亥的目光下乖巧又无辜地坐着,咧着嘴,似乎在说:“看,我来救你了,快夸夸我。” 吴亥:“......” 狼又不是人,即便再有灵性,终究不会读懂人心,只相信眼面上看到的,只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 而它现在的本能,就是救自己。 一个畜生,被燕燎抓回来驯养、故意起名“有害”侮辱自己的畜生,却在这个关头不离不弃起来。 当真讽刺啊...... 吴亥凤目幽暗深邃,俯视盯了会儿白狼,转过身继续带着其他人往路上走。 白狼见这群气息陌生的人依旧要把吴亥带走,顿时幽绿狼瞳中杀意更甚,狼啸一声接着又扑上去。 海俏捂着两个血窟窿的手腕,面目凶恶和白狼有的一拼,他大骂一声:“畜生!” 然而这次没等到海俏动作,吴亥立时转身斥道:“白狼!” 白狼扑上去的爪子一划,急急在半空撤回,又跌回了雪地里。 吴亥和海俏离得近,吴亥那么一迈,它怕误伤到他。 白狼能察觉到吴亥在生气,但它不能读懂这种心情,它不明白吴亥因何生气。困惑费解,只好又呜咽着歪头看吴亥。 海俏残酷一笑,请示吴亥道:“主上,让属下剁了这畜生吧?当年它伤了您,被您敲断了右獠牙,畜生就是畜生,依然不知悔改,今日,就让属下帮您斩草除根吧!” 吴亥眼角一扫海俏,温和地勾起了唇,没有答话。 海俏心里一凉,不敢再多言。 吴亥见白狼不动了,面无表情盯了它几眼,转身又欲离开。 谁知只要吴亥一转身要走,白狼就会立刻扑上来,坚定异常。 海俏都烦了:“这...?” 不过一头畜生,妨碍的话,宰了便是。他不懂主上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不准备杀它了。 吴亥转过头来吩咐海俏:“你留下来陪它玩玩,玩够了再回来。” 海俏:“......主上???” 玩?哪种意思的玩? 吴亥又朝海俏换用左手扛起的钢刀瞧。 海俏头皮一麻,垂下头低声发问:“主上是认真的?” 吴亥不说话。 “属下知道了。”海俏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奈地把钢刀扔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兵士。 望着自己依然淌血不止的右手,海俏又沉默了:“......”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因为高兴主上快回来,而选择提前过来? 背后传来有害愤怒的长嚎声,吴亥神情淡漠,理了理领口,带着一干人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第9章 不速之客
燕燎独自一人往吴亥指给他的方向跑,等跑出了山涧,前方岔开了两条不同方位的道。 燕燎哈出一口白气,锁着眉头左右看了看。 这山林之间,别说人影,连半个活物都没有。 “...”燕燎摸摸赤兔的马鬃,自顾说:“这边?冀州我还是很熟的,毕竟没少带着少浊往那边跑。”说着一夹马腹,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所选择的道路。 ...... 雪花苏醒,在咆哮的北风中打着旋缓缓落下,燕燎顶着风雪,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被外界所影响,心无旁骛地赶往冀州府衙。 马蹄转过弯道,树林两侧剪影丛丛,前方却亮出暖暖的亮意。待燕燎策马靠近了些,才发现原来是一处农家小院。 这么更深夜重时分,这家的人居然仍掌着灯,且灯火透亮,一派热闹的景象。 燕燎顺势向院子里看了两眼,瞥到院中还有数匹矫健的马被随意栓在桩上,雪地上来回踱步。 不过他忙着赶路,并没有过多在意,风一样从院门外掠过。 谁知北风中好传来了缥缈的声音,如哭似泣,在苍茫雪夜中显得有些诡异。 燕燎耳尖微动,皱着眉停住了赤兔。 燕燎缓缓回头,路边那家仍掌着灯的农家小院,在纷飞夜雪中模糊成了一团暖黄光圈。 声音好像是从那个农家小院里传来的。 燕燎心中微动,这才回味出不对来。像这种普通人家,前院里怎么会拴着那么多匹马?便是来了客人,也该把马放在棚里才是。 莫非是歹人? 这才刚刚出了漠北的边界,就有歹人夜袭百姓的事情发生? 燕燎目中一寒,心说解决几个毛贼费不了多少时间,当下拍拍赤兔的脑袋,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借着马鞍一点,飞身跃向农家。 赤兔原地扬起马蹄,追随燕燎的身影,等燕燎一把推开农舍大门,赤兔也进了人家的院子里。高大剽悍的赤兔往几匹棕色马中间一站,昂头不屑地打了个马鼻,甩起了尾巴。 燕燎听的没错,声音确实来自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里一片哄闹,有年轻男人轻浮的笑声,有年迈老者低声哀嚎的痛呼,还有最先被燕燎听到的女子呜咽。 此时灯火通明的堂屋里,分开站着六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地上伏倒着一家三口。 其中有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姑娘,姑娘边哭边向大汉们讨饶:“求求几位爷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的兄长们都去服了徭役,家中只剩下小女子一人,年迈的爹娘全得靠小女子在家侍奉!” 男人中穿灰衣绿帽的那个,一脚踹开扒在他腿上的老头,嘴中发出怪叫声:“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