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块翠石峰的令牌:“去将此事办妥。”
“是!”
韩羽,在外门混了五十年,在内门跑腿了二十年,今天终于抱上元婴真君的大腿,准备开始逆袭了(并没有……)。
次日,他办妥了手续,包袱款款来到了翠石峰。
依旧是光秃秃的山。
接待他的是云潋:“山后是悬崖,练剑的。”
韩羽:“……”你们剑修就是喜欢苦修,我懂的,“是,云师兄。”
“我们住山顶。”他指了指山峰。
韩羽眯着眼睛看去,发现山顶处被人削去了一块,有一片极其平坦开阔的平台,隐隐约约可见连片的屋瓦。
“我们人少,你也住这里吧。”云潋说。
翠石峰是一座山峰,又不止是一座山峰。冲霄宗划给任无为的地盘是包含翠石峰在内的一片山脉,故而,旁人称呼任无为门下弟子,更准确的说法是“翠石峰一脉”——不难理解,毕竟其他元婴真君门下弟子众多,一座山峰是怎么都住不下的。
只不过……任无为刚晋元婴没多久,就只有两个徒弟,所以其他地方都荒着,师徒三人挤在翠石峰上,显得格外可怜。
韩羽一听这话,不由松了口气,能住在主峰上最好,省得他飞来飞去还恐高:“敢问师兄,我住山下可以吗?”
“好。”云潋指着不远处,“那里可以吗?”
韩羽朝他指的地方看去,小路崎岖,树木荒芜,乍看似乎乱石丛生,但有不少怪石颇有野趣,似猴望月,似山峦叠嶂,略作雕琢,便极具观赏性。
没想到云师兄身为剑修还挺有审美的。韩羽欣然同意:“好的师兄。”
然而,下一刻,云潋伸手虚空一握,就好像是把刚才吹过的风握在了掌心里。一剑挥下,剑气迸发,山石飞溅,一块平整的地区赫然出现,已然可以建房子住人了。
韩羽:“……”千言万语汇聚喉头,“多谢师兄。”
云潋浑然不知,又把一块可以支取灵石的令牌交给他:“第一件事,把山上修整一下。”
韩羽:“……我来负责?”就这样把钱交给他了真的好吗?太信任他了吧!不怕他挪用灵石自己修炼?
云潋点点头:“师妹不在,我和师父都不擅长,就交给你了。”
韩羽信心满满,他出身凡间,祖父是赫赫有名的画中圣手,致仕归乡后建了一处园子。园中以三十三处巧夺天工、别具心裁的景致名扬天下,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园。
他耳濡目染,一笔丹青深得祖父真传,自问修整一处山峰绝不在话下。
云潋又道:“一个月,够吗?”
一个月后先是新弟子进藏法阁,后有内外门的擂台赛,大概是准备在招收新弟子之前建完……韩羽心里有数,点了点头:“可以。”
云潋松了口气,可算交代完师妹嘱咐的事了:“师妹喜欢好看的花。”
韩羽:“?”
云潋说:“要种好看的花。”
“呃,敢问师兄,可有具体的品种或颜色?”
云潋想一想:“就是好看的花。”
韩羽:“……”上任的第一天,就觉得未来的生活恐怕会很累,心累_(:з」∠)_
第50章 050
陌洲,埋骨之海。
埋骨之海, 名字听着就不是好地方, 名为海, 实为沙漠, 绵延无际。传闻有九阶妖兽出没,寻常修士不敢轻易踏足此地,算是陌洲的一个凶地。
现在, 殷渺渺等人就在埋骨之海的边界,一边烤妖兽腿一边聊天。
向天涯近些日子都在琢磨一件事, 越想越奇怪,遂问:“那天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不能怪他起疑,事发当天, 文茜他们撤退的路线很隐蔽, 但殷渺渺很快就堵住了他们, 开溜的时候也熟门熟路,一下子就带着他们跑出了季城。
殷渺渺微微颔首,云淡风轻:“稍微有些猜想, 所以事先做了点准备工作。”
向天涯:“……”他就说从赤山回来以后她哪里怪怪的, 果然有事瞒着他们。
“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他故作大方,“但是现在是朋友了,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来埋骨之海的原因?”
殷渺渺笑了笑:“不敢请耳, 固所愿也。”停顿片刻, 她从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了话题, “其实,我猜文茜他们当时想跑,是想躲进丹心门的飞舟里。”
她调查过飞舟的时刻表,万兽大会后第一班飞舟是在五日之后,时间相隔太久不说,坐普通飞舟容易暴露,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陌洲,最好的办法是躲进丹心门的飞舟里。
考虑到黄逐月受了伤,黄真人极有可能会优先带女儿返回丹心门,要是能藏进他们的飞舟里,就能避开季家的搜查,第一时间离开陌洲。
“但是,门派的飞舟是有禁制的,和普通飞舟不同,他们很难上去。”殷渺渺道,“所以,他们现在极有可能是被抓住了,或是往别的地方跑了。”
向天涯纳闷:“你觉得他们会来这里,所以在等他们?”
殷渺渺摇摇头:“不完全是,飞舟会经过埋骨之海,我想知道飞舟有没有正常起飞。”飞舟体型庞大,飞过头顶时肯定能看见影子,但殷渺渺在这里等了几天,理论上该有飞舟起航了,她却一艘都没有看见。
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她有七八成的把握证明自己之前不是杞人忧天:“他们停了飞舟,我们出不去了。”
陌洲的情况类似澳大利亚,大陆面积不大,但四面被云海环抱,除非结丹以后可以尝试驾驭飞行法器渡过云海,否则以筑基修士的灵力,飞到半路会必然game over。
飞舟一旦停运,整片大陆就被隔绝,再加上四大家族的追杀,怕是插翅难逃。
向天涯想了会儿,谨慎道:“我们应该先去魏城看看,或许只是季城停了。”
殷渺渺道:“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不可能不防着这一点,要是有地方没有停,多半是陷阱。”
向天涯叹了口气:“那我们只能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藏起来,几十年后,这事儿估摸着也就淡了,该干嘛干嘛,但看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是。”殷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