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意识地收了力道, 没用腰间的剑划开二皇子的喉咙。
但京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脑海中有无数个答案,譬如他不想让那双干净的眼睛印入血迹;譬如他不想当着百官的面杀了新帝, 致使日后可能会有闲言出现;又譬如将二皇子留下,逼他从那个位置上退下才是对他最好的折磨……他也不是没有听到萧霁宁喊他,只是萧霁宁的声音会叫他心烦意乱,他不让马车停下只是不想让萧霁宁追上来打散他的思绪。
然而京渊也无比清楚, 这些全部都是借口。
不然他就不会在萧霁宁喊他“京渊哥哥”时还是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今日是寒冬中难得的一个晴朗日,马车外的世界明亮而温暖, 萧霁宁就站在那一片融融的暖光下,与马车内不见光的他对视而望。
在这一刻, 京渊忽然发现在心底,他自己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他只是在害怕,他害怕当着萧霁宁的面杀了二皇子,因为会让萧霁宁难过,会让萧霁宁对他心怀芥蒂,甚至可能会让他们关系从此走入一个不可回头的死胡同。
可这个答案太过荒唐,和他听到萧霁宁的声音会心烦意乱,和他会对二皇子手下留情,甚至在萧霁宁还小的就一直护着他一样荒谬,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去辩解,都无法改变这么多年,他始终在做荒唐事的事实。
“殿下。”京渊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叫住微臣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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