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跳了起来,拍着桌子道:“裴宴放狗屁!你父亲去世的时候,虽然我不在床前,可你父亲临终前的情景我却是打听得一清二楚的。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她说着,想起当日的情景,忍不住悲伤地痛哭起来,“你父亲,得多不甘心啊!你不在他跟前,你阿弟不在他跟前,我也不在他跟前……”
裴彤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心生狐疑的问题:“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正巧在书院,阿绯被祖父打发去给三叔父送东西,为何您也不在父亲身边?虽说父亲是急病去的,但他临终前应该会觉得不舒服才是。他不舒服,不是应该找母亲吗?怎么反而找了祖父去?”
就算是这个时候,还有句话他没敢问。
他祖父是族中的宗主,等闲不会离开临安,父亲之前刚刚晋升工部侍郎,眼看着就要入阁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祖父却突然悄悄地来京,连三叔父都不知道。而且在他父亲去世后,祖父没有送父亲的棺椁南下,他可以理解是因为长裴给晚辈送葬不吉利,可祖父却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就住进了庙里,还勒令三叔父扶棺南下,二叔父回乡送葬,祖父一个人却如来时一样悄悄地回了临安。
从前他只是觉得祖父白发人送黑白人,受不了,看不得父亲的棺椁,可现在看来,却是处处都透露着蹊跷。
特别是他三叔父,居然说让他在家读书十年后再科举是他父亲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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