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他们供菜的商贩突然翻脸,不再供货!”
不供货,就没有食材的来源。偌大的酒楼不能停业,他们现在正派人去散摊上四处采购菜品,只是这价格必定要贵上许多。
初好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知道为何突然变卦吗?”
“不知,真的是突然得很,一点预兆都没有,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姑娘!真是老天开眼啊!”
宣布完这个好消息,柳静便退了出去。初好又坐回到桌前,人虽然坐下了,只是屁股上好像长了刺。她的心早就飞到了外面,整个人处于极度兴奋却又不得不努力克制的状态。
贺阑见她如此坐立不安,很体贴地放了她自由。
“去看看吧。”
“遵命!”
笑眯眯领了命,一溜烟就跑出了雅间。
男人无奈地抬手捏了捏眉骨,脑海里回味着她离开时的笑容,轻叹了声,也不枉费他大费周折断了那人的后路。
低眉浅笑,继续用餐。
初好再回来时,脸上的得意都要冲破天际了。
她出去之后也没做什么,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就站在一边看戏,看着对面的人忙里忙外乱成一锅粥,整个人神清气爽。
回头再看看自己饭馆的火爆,哎呀呀,天道好轮回啊!
她只沉默地看了会,也没有让丫鬟去奚落,因为那完全没必要,还显得特别掉价。
虽然她心里还是梗着一口气,但也正是这口气,时刻提醒着她不能同一个错误犯两次,算是个教训。
又是夜幕降临时,初好再次将贺阑送出了门外。
初好正笑嘻嘻地跟他寒暄告别,姜柔朝她走了过来。
“江姑娘,做人不必这么赶尽杀绝吧?姑娘此举有些卑鄙了。”
???
初好错愕地看着她,她是有什么脸说出卑鄙这种话的?
姜柔冷笑着,“姑娘暗地里做这些手脚,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吗?”
初好被气笑了,冷眼瞧着她,很是不解,怎么能有人的脸皮如此厚,这大概就是双标狗吧?
自己做坏事无所谓,别人如果算计她那就是卑鄙无耻。
“且不说今日芳林楼所遇之事并非我所为,就算真是我,那也是我在报仇呀,以牙还牙,有什么问题?你抢我店铺偷我配方,而我断你货源,二对一,我觉得还仁慈了呢。”
姜柔被堵得哑口无言,偏偏她忌惮着江初好身边的男人,不敢轻易动手。
进江府实为意外,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贺阑。
后来殿下让她按兵不动,是她急于立功,见到这次机会难得,便下了手,没料到这么快便露了馅。四殿下因为这事大骂了她一顿,她心里实在憋屈得很。
一想到殿下看着她很失望的样子,再看向江初好目光隐隐带了杀意。
“初好。”
贺阑突然开口,语气很温柔。
初好一脸惊恐,“啊?!”
为什么突然叫她的名字!不是一直喊江姑娘吗!
男人彷佛没看到她扭曲的表情,依旧是很温柔的语气,“我们走吧。”
他执意要走,无人敢阻拦。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一场还未来得及掀起波澜的争端轻易地被化解了。
二人转身的瞬间,贺阑敛了笑,眼底漫上一层化不开的冷意。
他看到了,姜柔袖中的短剑。
这是第二次了,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此人不能再留。
又是有马车不坐,非要溜达回去的一天。
初好默默看着脚下的路,叹了口气,幸好离得也不是特别远,只是这具身体实在是较弱,走两步就累了,她得把锻炼提到日程上来。
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冷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她也不敢搭话。
刚一离开双吟巷,跟变脸似的,笑容也没了,自顾自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姑娘。”
“哎!”
“此事你打算如何收尾?”贺阑停下脚步,问得认真。
初好顿住,有些诧异地回视,四目相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此话何意呢……她发现自己只要对上小王爷,总是会丧失思考的能力。
“不必觉得困扰,只是字面意思。”
“嗯……也不能如何吧,我也只是区区平民,即便有点钱,那也不能随便杀人不是?”初好觉得自己真是心宽,都到这个时候了竟还能与他说笑,“嗨呀,就这样吧,我倒不是善良,只是不想再耗下去了。”
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低了下去,她抬手抓了抓头发,自嘲笑笑,“我知道她背后应该站着什么了不得的人……”她试探着看了眼贺阑,“说不准,还是您的亲戚。”
朝他摊了摊手,继续向前走。
贺阑没吭声,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我能怎么办啊,我又惹不起,即便知道是谁,也没什么用。”
就算有人要杀她,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自保。
背后人到底是谁,她已经在派人调查,可查出来以后呢?她不知道。
抬头看着月亮,轻声感叹:“不用担心啦,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可是有金手指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挂的。
贺阑看着初好进了江府,转身上了马车,折回去了双吟巷。
月色下,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已闭店,整条街漆黑一片。
贺阑站在清缘居门口,久久看着它的牌子。
韩深走到近前,“王爷,姜柔回了四殿下那边。”
“嗯。”
韩深顺着王爷的视线看过去,没看出什么名堂。
又过了许久,男人的身形动了。
他再度上了马车,只留下一句话。
“明日将芳林楼收回。”
韩深想起来先前那张故意留了陷阱的租店契书,拱手应下。
*
转日,初好刚起床,柳静就带来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芳林楼今早被封,姜柔与店内一众仆人尽数被赶了出去,整条街都是看笑话的人。
据说姜柔当众发了好大的火,但是东家那边似乎背靠大官,看他们打算闹事,还出了好多身穿盔甲的府兵把人打跑了。
初好睡眼朦胧,乍一听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红唇微张,楞楞地瞪着眼睛瞧着柳静,突然又躺了回去,把被子盖过了头顶。
柳静无奈地拉下被子,告诉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初好:!!!
一下从床上蹿了下来,晃着柳静的肩膀让她说明白。
“说不明白,这事太蹊跷了。”比起这个,柳静更想说第二个消息,是个坏消息。
江家的布庄一直是租赁的店铺,最近几月店铺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眼看租期就要到了,昨日掌柜那边差人来说,东家想把店铺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