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耳边恢复了平静,一睁眼,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她在里面看到了太多的情绪,惊惧担忧,还有庆幸。
“我没事呀。”
“嗯。”
男声颤抖,让人心肝也跟着疼了一下。
女大夫站在一旁,皱眉思索着。
在贺阑的坚持下,大夫还是开了一剂安神药,初好服用后沉沉睡去。
他给她盖好被子,掖了被角。
“但说无妨。”
“王爷,此药服用以后,绝无生还的可能。”
贺阑沉默了,他摆了摆手,女大夫退了出去。
慢慢走向床榻,坐在床边,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怔怔望着少女的睡脸,眼中满是痛色,轻柔的嗓音低声轻喃:“我该做些什么了。”
初好再醒来,已经回到了江府自己的大床上。
听柳静说,贺阑雷厉风行地处理了送茶的丫鬟,问出了幕后主使,那丫鬟本来的目标是夏凝,江初好只是被牵连,对于夏府内部的腌臜事,贺阑没心情过问,将那丫鬟就地处死后,抱着她回了家。
“哦……那、他走时说什么了?”
柳静神色如常,“小王爷说‘让她好好养伤,本王不希望在外面看到她乱跑。’”
“……”
初好不以为意,不出门就是了,她可以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啊。
柳静似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缓缓道:“小王爷留下了一名暗卫保护您,您的情况,大概会被如实禀报。”
初好瞪眼,怒道:“他这是监视!你到底哪头的!”
柳静微微笑了,不留情地戳穿道:“奴婢觉得你该休息了。”
“……”
睿王府,贺临安被带到了内书房。
一路上他都心情忐忑,总觉得有大事情要发生。
从来都是他想见贺阑见不到人,今日是头一回,小皇叔派人送信,说要见他。
反复反省着,最近也没有闯祸啊……
韩深推开门,请他进去。
明亮的书房内,一室茶香。
谁也没有先开口,寂静无声,只有灯芯爆裂发出的一声轻响。
贺临安耐心地等着,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
“可以合作,我助你登上王位,你帮我杀掉老四,贺临玄。”
贺临安吓得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第27章
自从那日贺阑亲眼见到她倒在他面前, 堂堂王爷像个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往江府跑得格外勤。
“您都无事可做吗?”
贺阑手执诗集, 端坐在她对面,温和儒雅, 颇有翩翩公子的气韵。
闻言只是掀着眼皮瞧了她一眼, 很快又收回视线, 淡声道:“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 平日向来没什么事情可做, 比不得姑娘日理万机。”
初好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头重重磕在桌子上。
意料之中的撞击感没有到来,额头被炙热温暖的手掌抵住。
她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动人的话, 结果——
“傻了就更看不懂账册了。”
…………
贺阑从她手下抽出一册,翻开账目, 一目十行,最后颇为赞赏地肯定道:“姑娘总有些新奇的点子。”
她心虚地笑笑, 好歹在现代社会生活了二十年……
不知她这样算不算欺诈啊。
“对了,还要感谢王爷您给我介绍画师!”
这位画师技艺超群,手中的那支笔就像是带着灵魂一样。江家的布庄在画师的辅助下, 短短半月便扭亏为盈。
如今这位画师有了发展的平台,有了名声, 初好助他开了画舫。
今日画舫那边正在举办品画大会,京城中有点名气的文人雅客皆慕名而去,现场想必十分热闹。
贺阑收下了她的感谢,那位画师是他机缘巧合遇到的, 他欣赏画师的才华,于是收入麾下,但他没办法让画师一展拳脚,送到初好这里正合适。
“您看看这个……”初好有些羞涩,将一张契书推了过去,期待地看着他。
贺阑垂眸看去,难掩惊讶。
“你、你要把画舫赠与我?”
画舫虽然是画师在管理,但挂的是江家的名,出钱的也是江初好,如今她要把名字换成他的……
少女红霞满面,眼睛躲闪着,支支吾吾,看上去十分害羞,“感谢您把人才送到我这来,没有您,画舫也开不起来,我也没有今日的名气,小小礼物,算是回报吧。”
说完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
咬着下唇,紧张极了。
小小礼物吗……
想当初让她多花一两银子就跟要了命似的,如今对他肯这么大方,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贺阑此刻十分激动。
她怎得如此可爱,招人喜欢。
想把她搂在怀里,再狠狠地吻下去。
贺阑几乎没有被本能驱使的时候,可此刻,他不想克制,只想顺从。
像是饿狼见到猎物,眼神慢慢变得凶狠,狠不得一口吞下,拆吃入腹。
他徐徐站起身,颇有压迫感地一步跨到她面前,半跪在榻上,不由分说抚上她的脸,霸道地低头便吻了下去。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初好的头嗡得一下,浑身的血液瞬间朝着大脑涌去,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动弹不得。
手抵在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她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火热,像是藏了块刚刚被火烤过的炙热的铁板。
耳畔心跳如擂,四目相对,万物无声。
他的唇很干燥,磨得她心里痒痒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百抓挠心,那种上下不得,想挠又碰不到的感觉,太折磨人。
突然唇上一痛,她回过神,男人眼中的占有欲全所未有的强烈,他在谴责、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贺阑慢慢舔舐、慢慢啃咬,像是发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从最开始的暴风狂雨般占有,到慢慢品尝。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便找到了窍门,勾得她欲生欲死,在这场美妙的盛宴中、共沉沦,直直堕入浪潮深处。
突然,身上的人抽身离开,梦被打断。
初好慢慢睁开眼,气息紊乱,大概是缺氧,晕晕乎乎的,甚至觉得是在做梦。
贺阑也没好到哪儿去,胸膛剧烈起伏着,眸中还有尚未褪去的情潮。
视线触及到他唇上的水光,还有刚刚被她不小心咬破的伤口,她的脸烫得通红。
唇瓣被吮得发麻,不自在得抿唇,这危险的动作看在男人眼里,未被熄灭的火苗又有复燃之势。
于是又压了下来。
反复厮磨,暧昧痴缠。
半晌终于再度分开。
“等我来提亲。”他把她搂在怀里,平复着呼吸,黑眸因情、欲染上了一层薄雾,嗓音也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