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感情只会像积厚的雪球,沿着命途的轨道越滚越大。
曾楼迦如实想着。
自己竟是如此需要一个人,一份力量,深入骨髓。
像每一次赵铳热烈地拥吻着自己,曾楼迦开始学会用唇齿来表述爱意,他不会激烈的撬动与攻伐,如滴水穿石的溪流一般,靠近赵铳肢体内的每一丝火点,抚慰并怂恿。
赵铳真硬的像块巉石。
旋转椅的弹簧经受着两个人的重力,发出嘎吱的晃响。
赵铳问,“我送你衣服,你怎么答谢我?”
曾楼迦像是鼓足许久积累的勇气,攀附在赵铳红色的耳畔,腼腆一笑,“好好好,我好好谢你。”
赵铳全然来不及阻止他,或者赵铳自己也从内心卑鄙地渴慕着什么逆转的新鲜。
他唤:曾楼迦.....
迦迦......
宝贝儿......
曾楼迦说不了话,只有他五彩斑斓的黑发,像汹涌波浪一般在赵铳宽大的掌心流淌。
他教过他那么多次,甚至亲身示范无数。
到底不如学霸的头脑聪明,甚至青出于蓝。
良久。
赵铳好像在云颠里达到了疯狂的极限。
曾楼迦咳咳咳地咳嗽不止,终于惊醒了他的梦。
一次爽半月,十次爽一年。
赵铳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德芙给曾楼迦吃在嘴里,曾楼迦的脸红到惊人,嘴里的滋味苦中带甜,不禁皱眉蹙目。
赵铳重新把人搂在怀里坐着,“小祖宗,你今天的谢礼太重,礼尚往来我得再还你一次。”如果送一套衣服能得到同等程度的奖励,他可以送到无限。
赵傲天又不怀好意地趁他抬不起的头的时候,刻意问了一句,“倒是今天的汤没见你喝几口,还挺凶悍啊,说说哪个最好吃,嗯?黄鳝?乌龟?还是……”
曾楼迦吃着巧克力,横眉冷对着,“哪个也不好吃,不是甜的,你骗我。”他的手指揉着酸麻的嘴巴,像极了遭受蒙哄的小媳妇。
“那你这次能体会到,我吃了多少苦,才抱得美人归的辛酸和不易吗?”赵铳点点他的挺鼻子。
曾楼迦不想理他,专心只低头吃巧克力。
下午与赵铳在教学楼分道扬镳,曾楼迦就掏出了手机,将自己提前编撰好的帖子发在建筑系专用的交流灌溉区,包括微信上的互动群,小组群,一并发送出去。
前脚刚一进班级教室,戴远征和几个同学就团团把他围住,一个个惊慌失色的模样像是吓得不清。
“曾楼迦,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把自己辛苦撰写的论文直接全稿发在了论坛上?”
“而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欢迎针对这次论文竞赛事宜有异议的同学,今天下午或晚自习时间来四班共同探讨。”
“还有这句——同样欢迎能对本次论文内容提出建设性意见的同学,前来协同完善论文的缺漏以及细节补充。”
戴远征的脸上不无担忧,“你想引战吗?你一向是一个成熟的人,怎么可以把参赛论文直接发布在公共论坛上?”
曾楼迦掏出手机,中午吃饭之前,因为听了那几个人的闲言碎语,所以他也到论坛区里转了转,尤其是本系的话题专栏区里。
已经有十几个帖子在吐槽他未经任何评选,就代表N大建筑系去参加全国性的论文比赛及答辩。
如果是少数,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转帖的数量以及回复的次数居然在一定数量之上,虽然有本班的同学实名证明,仍然有人在里面大放厥词,说他曾贿赂沈教授。
针对一个人的名誉问题,怎么可以做到熟视无睹,充耳不闻?
曾楼迦并没有回答几个人的连环追问,而是走到班级的最前面,对所有在班里的同学抱歉道,“今天我可能要征用咱们班这块干净地了,事后请大家喝奶茶。”
等到吃过晚饭,陆陆续续有人进班上夜自习的时候,陆陆续续一群二十几个人前后进了四班。
曾楼迦正在画建筑透视图,其他的同学把画架自主地移到墙边,腾出空间来容纳突然闯进来的人群。
戴远征踩在凳子上冷冷地盯着动静,四班的班长连忙走出来做和事佬,“大家今天以文会友,都不要冲动啊,最好有什么问题敞亮说清楚,毕竟以后不是同学,还是同行,心里不要掖着火,积着愁,废了咱们同校的感情。”
哈哈哈,呵呵呵。
进来的人里推出个头子,代表大家说话,“本来吧,我们也没想搞事,论坛里那些王八蛋话是谁说的,谁心里有数,当场把人叫出来也怪丢面子。”
“我们就是单纯的看不惯曾楼迦这种嚣张态度,既然沈教授都偷偷叫你参加比赛了,大家背后抱怨两声有什么不可以,你至于把事情搞这么多吗?你是不是表演型选手啊?!”
曾楼迦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身来,他记得那天在楼梯间里调侃的声音,也偷窥了那几个人的脸,有些在这群人里凑热闹,有些不敢来。
“我的论文你们看了吗?感觉写得如何?”他冷静地正视着十几双眼睛熊熊地烧在自己身上,铿锵有力地回复道,“而且针对此事,我为什么要沉默?”
“我因为平常看起来有些不善言谈,或许让人对我有些误解,觉得我是个可以忍气吞声的人。”
“抱歉,其实我很执拗,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妥协,包括默默承受论坛上的语言暴力,尤其这些污言秽语来自与同一幢建筑之内。”
“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质疑我的能力,那就去看我的论文,若是有人能写得比我更出色,这次的论文大赛我会主动弃权。”
“假如你们当中有人质疑我的人品,这就非得说个清楚明白,我怎么跟沈教授有一腿,或者是行贿他?”
“如果不讲清楚,我在N大还有两年的学习生活,难道我得在两年里忍受来自各个背地里的质疑和嘲讽?”
"我并非完人,但不代表我活该被诋毁!!"
班级的门突然被人踹开,所有人心慌慌地张望向门口,就见赵铳领着大一的一群学生走进了教室。
他惊慌地微笑着,“抱歉,抱歉,打扰了,我们是来学习画图的,怎么今天班里好多人在?我们没打扰你们的正事吧?”
他的脸上虽是笑意横生,却杀气腾腾,一层无形的压迫感自高大的身躯间强烈的散发出来,总令人无端心慌神乱。
曾楼迦说:“今天没空教你们,回自己班里去吧。”潜台词叫他别凑热闹。
赵铳的人已经坐在讲桌上,伸手抓了一根锋利的铅笔,“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个系统的,听一听,涨涨见识呗!”
“好了,别废话了曾楼迦,”领头发言的人一脸不耐烦,“你的论文我们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