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帘被风轻卷着,带来一阵浅浅草香,沁人心脾。
奚鹤卿看了眼伏在他身边的人,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
半晌,他回神,声音哑的仿佛刚经历过什么,“怎么了?”
卷耳笑着说,“草原到了。”
九州之大,越过浩瀚江海,是皑皑雪山,是黄沙大漠,是千顷草原。
北地风土与蓬莱、卫朝都大为不同。
卷耳刚搁下手里彩脂,便见兰壶抱着套衣服进来,“夫人可醒了,主上正等着您过去看他做的东西呢?”
“竟真的让他寻到了?”
桑梓二木难寻,用来做花冠更是难,卷耳倒是未曾想这人肯如此费心思。
她放下手里的马奶葡萄,伸手摸了摸兰壶手中的婚服。
如今已是夏末,草原的风带着热浪刮在脸上,卷耳看这套层层叠叠的婚服就头疼。
看别人穿和自己穿,好像不是一回事。
兰壶看出她不愿来,笑出声道:“婚姻大事,夫人快别嫌弃,主上还在外面等着呢。”
兰壶走过来帮卷耳利索的换了衣服,卷耳揶揄她,“哪是主上等着,我瞧你倒是担心鸣金也在外等着呢。”
兰壶红了红脸。
天高地阔下,幽幽绿意绵延望不到边际,卷耳换好纯白婚服,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不施一点珠翠。
镜子里的人美的心惊。
一行人刚到这没多久,卷耳途经几城,风景昳丽几幢,又凑巧见了几场婚礼。
她说草原的婚服好看。
奚鹤卿便说给她一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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