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摩听着老师的讲解,也忍不住跟着眼圈儿一红。 他们之前还是单纯的师兄弟关系的时候,王摩就有一点这样的感觉了。 他记得荀应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没多久,就带他去了几十年前自己常去的一家包子铺吃东西。 那个时候,王摩就觉得荀应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寞,他见证了许多熟悉的人的生老病死,如果细想去,一定会有一种怅惘的感觉。 王摩哭了一鼻子,就关掉了视频,下楼去想要跟荀应好好聊聊。 王摩红着眼圈儿,兔子一样地下楼去了,然后就看到荀应在一楼的餐厅里吃着烤鱿鱼。 王摩:“……” 他的心酸立刻就减轻了一大半,并且觉得自己刚才躲在房间里哭天抹泪儿的,有点儿不知所谓。 荀应吃得开心,看见王摩,就招呼了他一下。 “阿摩,你要吃一点吗昨天做的陷阱,果然收获了很多。”荀应说着,一边朝着王摩招了招手。 王摩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刚刚听完了很多讲座,又赔了不少的眼泪,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都占全了,这会儿正好有点儿饿了。 于是王摩就走了过去,跟荀应坐在了一起,啃了一串儿烤鱿鱼。 “味道怎么样我自己烤的。”荀应说。 “挺不错的。”王摩点了点头道,荀应煮饭还是有一手的,所谓上炕一把剪子,下炕一般铲子,算是个往大路上走,会过日子的青年男子了。 荀应吃得正开心,忽然瞥见了王摩那双宛如白色兔子一般的眼睛,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鱿鱼。 “阿摩,你怎么哭了”荀应问王摩道。 “没有啊。”王摩正嚼得腮帮子疼,这会儿让他承认自己刚才还是一只哭包,实在是有点儿煞风景,于是王摩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般,极力地否认着。 “还说没有,眼睛都红了。”荀应沉声说道。 他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王摩觉得自己恐怕是瞒不住了,而且他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原本就是想来找荀应聊一聊的,只是想要在吃完了鱿鱼之后再聊。 现在看起来,鱿鱼只好等一会儿再吃了。 于是王摩扯了一张桌子上的餐巾纸盒里的面纸,在嘴角抿了抿,然后点了点头道:“我刚刚的确是哭了,不过也不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就是听课听的。” 荀应:“……” 被自己蠢哭了荀应心想,但是在王摩这么多年的棒枣儿教育之下,他已经学会了没有脱口而出。 “怎么听课还会哭了呢”荀应不解地问道。 “我刚才听了一些关于你的作品的讲座和演讲,觉得说的挺对的,心里有点儿难受。”王摩叹了口气,表情凝重语气沉重地说道。 “这有什么可难受的呢”荀应脸上的表情依旧带着媳妇的不解,问他道。 “荀应,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这个我也懂一些。”王摩叹了口气道。 “你放心吧,以后咱俩的事儿能成了最好,要是不行的话,买卖不成仁义在,至少还是一门挚爱亲朋至亲骨肉,我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不会让你在产生那种锥心泣血的孤独感的。”王摩非常真诚地看着荀应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荀应也挺感动的,但是对于王摩的措辞还是有些不能理解。 “阿摩,你能这样对我,我很高兴,不过你说锥心泣血……指的是” “就是你在题款的下面不是隐藏了一块儿很小的红色的颜料吗”王摩说。 “哦,那个啊,那不是什么锥心泣血的暗示,是我画画儿的时候正在吃东西,不小心弄上的。”荀应说。 “就跟这个点一样。”荀应说着,指了指桌面上,被他不小心溅上的一滴烤鱿鱼的酱汁。 荀应:“我没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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