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那时候自己怎的就由着她去了......若真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算是间接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詹瑎站在药庐檐下,自家大哥生前留下在信中的话,这便潮水般暗涌而来:“再如何不学无术,也不可害人性命......”当初他是应下的这话,跪在祖宗祠堂前,对着大哥的灵柩起的誓言。
原以为那小瞎子午时总该回来了,不曾想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小瞎子也还是连人影子也瞧不见。
“本就眼睛瞎了,还出去胡乱跑些什么呢。”詹瑎忧心着,口中喃喃着一句。
此前自己同林烟抱怨的那些话詹瑎实际也记得十分清楚。那也不过是他在家中一贯的语气语调,数落下人时都是这般。
将军府里出来了,还是没能克制一二,说话口无遮拦,这回可真是后悔也没处去说道的。
人家似乎很久没有欠他什么,他暂居于小瞎子这里,用她的药,吃她的粮......这时候还将人逼走了算作怎么回事……
腹部的伤口倒没有早上那样疼痛了。詹瑎轻按住伤处,思量道:“她若是天亮还未有回来,便是得出去先将人找回来。”起码得保证人家小姑娘平安才是。
至于自己的伤,还可撑着走上一段路,出去寻寻是可的。
……
詹瑎如此设想,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门口甚为拖沓虚浮的脚步声慢慢传进内屋。
他自不会有林烟那般日日闭门遮住窗子以保平安的领悟,人自顾着进去理了自己随身的铁甲盔帽,大门也便大大的敞开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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