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过眩晕之感却没有这样容易恢复过来,得缓上一阵儿了。
一人在小屋里躺下时,是由詹瑎替她盖好的薄被,而后恍恍惚惚带着晕眩浅眠着睡下。
梦中难安,一回有一回接连着吓着了她。梦中之景一时是药庐起火时的浓烟蔓蔓,一时又是镇子上传来的刀枪剑戟与血肉的碰撞之声,是乡亲的嘶吼嚎叫,是可预想到的堆尸如山血流遍地。即便瞧不见,她也可以想得到的。
还有...詹瑎走后半月的那个晚上,那样多的屈子国军士身在她的药庐,那几脏手离她不过几尺的距离......实实在在的似一根尖刺扎再她的皮肉之中,每夜都是刺痛的。
怎样去形容那样的凄惶,她不晓得了。只知詹瑎那夜,一如神兵天降,是救赎她的贵人。
早前说书的老张头说的不错,遇见的贵人倒不一定是个良人......出了山源镇到了岑州客栈的那几夜里,林烟不是没有所觉察的。没了眼睛的人,五感中的其他比常人要强一些,床上一有动作她便容易醒来。
每每詹瑎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她再其后,睁着一双瞧不见东西的眼睛,在乌漆的夜里等着外头天色放明,等着公鸡啼叫迎来新日破晓。如此一夜一夜的了几日,他都没有回来的意思。
哄骗了几句出去练功,诓了她也就过去了。
她本是信了詹瑎的话。只一日午间,两位小二哥的议论跳进林烟的耳朵里,一切全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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