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此人身份,绵州书院的山长,韩博源,记得谭振学过了府试后,父亲提过两次,说是要给谭振学找个厉害的夫子,培养他成为绵州最年轻的进士,光宗耀祖振兴谭家,但那是父亲醉酒后说的胡话,全家没人放在心上。
不成想父亲真的给韩山长写过信,他也不想想,以绵州书院的做派,山长如何看得起他们,敛去思绪,谭振业道,“山长大人事务繁忙,不记得乃理所应当,便是父亲,你若再提及他也没印象了。”
这方面,谭振业和谭振兴很像,就是心眼特别小,以前韩博源不把谭家当回事,如今谭家慢慢显贵,也不会把韩博源当回事,更别论整个绵州书院乌烟瘴气的,风气极差,多少和山长的作风有关,谭盛礼眼里揉不得沙子,必不会把韩博源视为朋友的,谭盛礼交友不看家境学识,但为人要真诚善良,像为子坚持科举的赵铁生,真心相待的县太爷,还有陈山......
人活于世,品行比什么都重要,而就目前来看,韩博源不是品行俱佳的人,看绵州书院的风气就知道了。
因此,他说话时委婉地表达了心底了鄙夷,和读书人说话,用不着言明,含沙射影刚刚好。
韩博源为师几十年,自然听得出谭振业的言外之意,脸上的笑不减分毫,只是眼底蒙上了层阴翳,温声道,“时隔多年,令父没有印象乃人之常情,不知能否引我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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