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些烧热,想把纪真宜带去浴室洗澡,纪真宜抱着床桅,死活赖着不去。
“你不是鱼吗?鱼要进水的。”
纪真宜反抗,左扭右摇,哼哼唧唧不愿意,一会儿说他一进水就淹死了,一会儿又说那不是水,是油锅,谢桥要吃他。
谢桥说金鱼不能吃的。
纪真宜发脾气说,我才不是普通金鱼呢,我是小美人鱼!
然后一直生气地冲谢桥吐泡泡。
谢桥被他闹得一身汗,只得先倒了杯茶给小美人鱼解解酒,又把他抱上床去,后知后觉去开空调。
纪真宜被灌了杯茶,脑子仍然晕晕沉沉,勉力睁开眼,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抬起双臂,脱下T恤,很不驯地在头上抓了两把,精赤着上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亮了起来,阵阵湿润的水流声敲击着耳膜,密密麻麻的滴答。
纪真宜无助地躺在床上,意识陡然变得清晰,那朵积压在肺里的乌云好似钻进了脑子,头疼欲裂,涨得要炸开,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
他有种山雨欲来的直觉,抗拒得想哭,脚跟抵着床单不自觉地后缩——我不想见他,别让我梦见他。
终究还是梦见了。
那不是任何一个特殊的日子,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天,他说,“我想看海。”
韩放筝坐地板上打游戏,一根饼干棍被他叼得匪气十足,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海?今天还是明天?急吗?走,哥带你去看海。”
韩放筝放下手柄就带他走了,还跟着离家出走,死皮赖脸要去的丁晃。那段时间韩放筝被家里“经济制裁”,手头很紧,三个人买了学生票,南下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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