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宁在萧池年面前一直是个精致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噩耗,总能面无波澜地处理干净。即使是高兴,她笑时也是浅浅地勾唇,眼角未曾垂下,仿佛生来就是宫廷礼仪熏陶下最标准的太子妃。
萧池年无法从她的表现中感受到一丝爱意,但却又觉得她做的样样事情,无不是关怀他的——为他准备暖手的铜炉,为他应对扰人的酒局,为他寻找失传的功法——她太过完美,以至于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女人,不像他即将迎娶的妻子。
但萧池年必须承认,萧晚宁是合适的,合适做一位太子妃,合适做楚国的皇后。他们俩在一起并不需要太多的花前月下,合适就是最好的安排。他尊敬她,爱护她,就像关怀荆棘路上唯一并肩而行的战友。
但苏芷北这一哭彻底打破了萧晚宁从前的形象,就仿佛一个用铁桶把自己层层伪装起来的女人突然在萧池年面前卸下所有防备,像一团柔软的毛绒兔子让人忍不住伸手抚摸。
萧池年虽然在经年累月的权利争斗中学会了趋利避害,学会了审时度势,但偶尔也会渴望拥有一道避风港,渴望遇到一颗可以赤诚相对的真心。
所以“萧晚宁”哭得恰到好处,哭得正好击中了萧池年那颗坚强心脏中仅剩的恻隐之情。他有点儿超乎完全理性之外的,莫名的期盼,希望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萧晚宁,以至于他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晚宁,没有关系。如果是真的,我替你抢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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