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镜子,映出的总是自己的感悟。
我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我说:“修树的时候抽烟,不太好吧?容易着火吧?”
他哈哈笑,吐了口烟出来,问我:“那你还帮我点烟?”
我说:“你要求的啊。”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是大雄的多啦a梦吗?有求必应?"
我笑了,他说:“晚上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你答应吗?”
树叶又开始响,浪涛声又过来,复云生在绿浪里摇晃,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说:“你小心点。”
他把我往前一拉,又往后一推,转身钻回了树叶后头,钻回了枝桠间。
他不怕,他什么都不怕。不怕风餐露宿,不怕无家可归,不怕亲人离弃,不怕形单影只,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乐得自在。但他怕孤独。怕得要命。他会抱着我,说,业皓文啊,你就一直这么让我抱着吧。他还会对我说,你走吧,无所谓,反正每个人都是孤独终老。
蜀雪在紫藤花架下面和我说,我们孤伶伶地出生,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去死。
不是的,也有孩子是和兄弟姐妹一起出生的,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新闻上多的是,也有人是一同赴死的,太宰治和山崎富荣投河,茨威格和妻子服毒。
母亲喊了我一声,我脱口而出:“那棵枣树还在吗?”
“什么枣树?”母亲问。
我说:“院子里那棵。”
母亲说:“还在的,”母亲又说,“那个老板说要改种樱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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