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点快,我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想必医生也能猜到他的意思,她拿着旁边的本子开始记录,“我明白你的意思,请问你以前喜欢过男人嘛?”
“不喜欢,不过我现在也不确定了,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谁都没有动过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先天的。”
“爱慕的女性也没有?”医生抬眸看了眼他。
“没有。”
“你还记得你当时心跳是因为什么吗?”
他思索了一下,没找到答案,只说:“说不清,现在一回想,好像很多次面对他,我的心跳频率都会不一样,每次和他在一起是真的很开心,有什么心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医生又陆续问了一些相关问题,在他回忆性地回答完之后,才发现陆星灼早已不知何时占据了他的心,一举一动都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就算不用医生的答案,他也大致猜到了结果。
医生顿了一下,抬起头最后看了他一眼,“那你对他有那方面的欲望吗?”
“……”
一时之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只是帮你疏通了一下你的感情路线,结果怎么样相信你清楚了。你这是后天因为心理原因或其他因素造成的,我要提醒你的是,同性恋不是病,你不用担心,更不要又心理压力。”
“嗯。”
“这里有两种建议,一个是接受现实,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你需要考虑的是情感问题。”医生合上本子。
他点点头。
“还有一个是纠正治疗,经过心理医生的帮助和治疗,可以尽量的帮你恢复正常的取向,但是效果怎么样,还是要视患者的具体情况而定。”
“不用了,谢谢医生。”季淮川起身,“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用再去做多余的事了。何况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动心,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
李医生看着自信从容的他笑了,“要是每位患者都像你这么想得开就好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季淮川微笑着说:“可能是他们运气没我好,何其有幸,能遇到合适的人。”
离开医院之后,他回到公司,在办公室呆坐了半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
——
“把这个搬到里面的房间去,小心一点,磕到了我可是要捶人。”张漫在旁边指使道,她穿着家居服,身上系个围裙,上面五颜六色的像个染缸。
陆星灼一大早就被她叫来搬东西,说是新买了几个很好的画架,需要到店里去取。
把东西搬到房间后,他才有空细看。里面已经摆满了画作,大概是她这阵子闭关的作品,有几幅场景略熟悉,是川藏路上的风景。
正中央的一副画还蒙着布,也不知完成没有,他伸手捏住布的一角,想掀开看看。
“住手,给我放下你的狗爪子。”张漫突然出现在门口,喝止了他的动作。
“见不得人?”
“嗯,前任的裸.体画,不怕辣眼睛的话,你就看吧。”她眯起眼睛,果然,陆星灼十分嫌弃的走出了房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副画,转身去洗手。
窗外的风轻轻吹开了布,露出了一角,只隐约看见布满了些许青苔的石巷,似乎有人影站在上面……
“画展什么时候?”陆星灼坐在沙发上,拿着茶几上的草莓吃,有点酸,五官倏地皱了一下,给张漫逗乐了。
“下个月,最后一幅快也快完工了。”
“哦。”他点了根烟,张漫跟着从烟盒里拿了一根,凑过头,自然的在他烟头处借了个火。
“你最近好像很忙。”她说。
“嗯,做了个兼职。”
“你还去做什么兼职?”
兼职男朋友。
他往后一倒头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安静了下来。
张漫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再逼问,两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抽着烟。
忽然,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打开一看,是季淮川的消息,下一秒,他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
——今晚我们见个面吧,我有话要说。
张漫见他抱着手机走神,“怎么了?”
“没事。”他僵硬的转头看着她,眼神飘忽。面上虽故作淡定,但心里却在打鼓,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直觉告诉他,季淮川,可能是要表白!
那么他要如何应对?
多年的感情空白让他一时慌了神,面对这种情况,从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紧张,甚至担心拒绝他之后,对方会伤心。
他也从未惦记过情爱之事,本就该一个人独自潇洒自由的过着,管他人作什么?
然而,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你想信任他,靠近他,甚至是拥有他。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漫见他发呆,一根烟已经燃过也没有再动,她从他的指间取下来扔掉,随后扳正他的身体,直视着他,“是麻烦的事?”
陆星灼躲闪不得,拐了个弯问:“你和你的前任是怎么开始的?”
张漫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看对眼了呗。”
“那为什么分了。”
“看不顺眼了呗。”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蠢女人?!
变故
他起身走到了阳台外,阳光瞬间洒在了身上,他双手撑着栏杆发怔。
“你在担心什么?”张漫突然走到他旁边,侧着头问他。
他不知如何回答。
尽管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他担心什么?年龄、家世,还是性别?这些对他来说,似乎根本不算事。
倘若真喜欢到那一步了,他难道还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不成?
早在摸爬滚打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论别人说的多么天花乱坠,都不如自己活的洒脱来得痛快。
“你不是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没想到,连谈个恋爱都畏畏缩缩的。”
张漫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问道:“还没开始,你就怕了?”
“谁说我怕了?”他下意识的反驳,“只是到最后,你们不还是得分手吗?你也是,妈也是,既然如此,何必要开始纠缠?保持原来的良好关系,把这些时间拿去做自己更想做的事情,岂不是更值得?”
“不要拿别人的事来当做你的经验看法,你只是不相信你自己。”张漫看着他,发现他走进了死胡同。
“只要是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和那个人在一起是幸福快乐,并且想持续那一瞬间感觉的时候,这就是值得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这些没有什么事是不值得的,你不去尝尝它的个中滋味,只是单纯见别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