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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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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奕卿眨了两下眼睛,轻轻的重复:“阿衡?”

靳衡把他的右手握在手心里,然后点头:“是我。我回来了。”

陆奕卿全身都放松了几分,他把书放到桌子上,主动离靳衡更近了一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像说过要去接你的。”

明明只是早上的事情,他现在又完全忘记了。

谢定澜和他说,健忘的症状半年前才开始出现,最开始只是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跟正常人偶尔出门忘带钥匙一样,后来才越变越严重,会忘记去接初云放学,会忘记回家的路,到后来连人都记不清了,短短几个月,已经恶化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

上午的事情,到了下午就会全无印象,半个小时前见过的人,半个小时后,他就把你完完全全的忘记了。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适应了他的这个情况,连初云这样的三岁小孩,都已经学会在爸爸把他当成别家小朋友的时候忍住不哭。

你要不断的提醒他,自己是谁,如果是他印象深刻的人,他便能零零碎碎的记起一些关于你的记忆,但多数时候,这些记忆都是混乱的。

“我刚回来。”靳衡摸着他的脸颊说。

“不是说好我要去接你的吗?”

“我等不及回来见你了。”靳衡编了一个谎:“所以自己跑回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陆奕卿摇摇头:“当然不会。”

他安静的坐在靳衡身边,等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不抱抱我?”他无辜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抱抱我吗?阿衡,你...!”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拥进了怀里。他听到靳衡说:“现在抱住了。”

“我感觉到了”陆奕卿满意的说,他抬手环过靳衡的腰,让自己跟他贴得更近一些。

何瓣把晾好的药端出来时,就看见沙发上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她心中欣慰,并不忍心打扰他们难得的独处时光,但喝药也不能耽误,她只能当回电灯泡,把药端到桌子上,提醒靳衡奕卿该喝药了。

陆奕卿也闻到了泛着苦味的药香,他把脸埋进靳衡的胸膛里,小声的说:“阿衡,我能不能不喝这个苦药。”

CP67(往事)

那碗药黑乎乎的,靳衡闻着都觉得苦。

何瓣说:“这个药是镇上退休的军医开的,说是能驱寒,这样他的右手到阴雨天不会那么疼。”

靳衡皱眉,心疼的搂住怀里的人问:“以前每次都很疼吗?”

陆奕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仅限的记忆里找不到答案。

可何瓣是看着小陆这三年如何走过来的,这会儿便替人说了:“最开始不下雨也疼,伤口发炎,连带着高烧,一病就是好多天,病好了人也瘦了一圈,中药也只是调理的作用,喝了两年多,效果慢慢有了,倒是好了一些,但是这个药最好不要断,秋日雨水也多,还是得劝着喝了。”

靳衡摸了摸陆奕卿右手的手背,这只手和左手比起来枯瘦了几分,手腕的地方横亘着一个可怕的伤疤,这辈子都消不掉。

他脑中又想起三年前那一夜,那段记忆在他脑中最后只剩下了血,无尽的血,全都是从陆奕卿身上流下来的,他在监狱里的1000多个夜晚,都被这个可怕的梦魇折磨着。

只有在每个月的第一天,他才可以见到陆弈卿这个人,然后他才能确信,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的奕卿好好的活着。

可他不知道,他活得有多辛苦,那些伤病也没有一刻让他轻松过。

靳衡端过药碗,拿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小口送到omega嘴边,陆奕卿虽然说着不愿意,但药到嘴边也明白是躲不过了。

也不需要靳衡刻意哄,他张嘴把药喝了下去,这个药他喝习惯了,嘴巴都喝淡了,并没有多少感觉,他从前从来不会在喝药这件事上扭捏,只是在靳衡面前,好像忽然变得脆弱起来,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心中的一点苦说给这人听,想从他身上得到安慰。

何瓣把这个变化看在眼里,陆奕卿在这个家里的三年,除了生病,其余时候从来不会给他们多添一分麻烦,他的手不方便,能做的事情有限,却从来不会多麻烦他们一分。

只有在靳衡面前,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小家伙去上学的这段时间,靳衡抓紧了时间和陆奕卿独处,他有一肚子的思念要诉,可陆奕卿懵懵懂懂的听着他表达爱意,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到最后omega居然被靳衡念叨得犯了困,那个药本身有安神的作用,靳衡就看着奕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都往沙发那边歪,靳衡赶忙伸手将人揽了过来,他把陆奕卿抱到楼上的卧室,把他放到床上,拉好了被子。

靳衡就坐在床边静静守着,信息素一点一点把omega裹了起来,让他有个好梦。

结果人一觉醒过来,便又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靳衡有苦说不出。

小初云放学回来自然是要围着爸爸转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跟爸爸展示自己新学的才艺,想让爸爸开心点,靳衡就又变成了背景板。

夜里小初云洗完澡,躺在床上等着爸爸给他擦宝宝爽身粉,陆奕卿给小宝宝的后背扑了一点细白的粉沫,又把小宝贝的手拉起来,在胳肢窝那里擦了点,小初云怕痒痒,轻轻碰一下就笑得花枝乱颤,欢快的笑声传到靳衡耳朵里,他裹着小被单,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郁闷。

他原本理所当然的以为,今晚他能抱着老婆入眠。

可现实远比理想骨感。

靳初云就没打算让这他这个爹爹入卧室的门。

初云在爸爸身边玩了一会儿,要睡觉的时候,何瓣上楼把小朋友抱去楼下睡。

陆奕卿一直生着病,小孩子免疫力弱,一直睡在身边也不好。

靳初云焉了吧唧的趴在小干妈肩膀上,和爸爸说了晚安,不哭不闹的由着小干妈抱走,路过沙发时,还不忘和靳衡说:“你你你,不许和我爸爸睡觉觉!”

靳衡看小孩子一副认真的样子,心中又是喜爱又是无奈,奕卿不记得他,他也不敢去刺激,在人没同意之前,他根本不敢擅自靠近。

只能在卧室外的客厅睡沙发,他捂着被子倒下来,头朝着阳台的方向,刚好可以看见天上的一轮明月。

靳衡从来没有什么诗人情怀,可在他与陆奕卿分别的那几年,也慢慢品到了相思不得的苦,他望着那轮圆月,心中凄凄,月有阴晴圆缺,他只希望他心中的那轮明月永远不会再缺掉一角。

他在监狱里睡惯了木板床,后背都睡糙了,现在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居然是万般的不适应,翻来覆去,甚至有一种干脆睡地板的冲动。

他在犹豫要不要打地铺时,卧室里传来了轻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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