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阿斯塔耶夫被冻了个哆嗦,只得讪讪而止。
他知道少校想保沈荣河。可就算他是目前这支边防部队最大的头儿,维护一个俘虏也不是开玩笑的事。
更何况沈荣河此时正处于极其危险的位置。
和他一样的苏联俘虏在中国一个不剩的被杀了,如果沈荣河不得到相等的对待,那么这些俘虏的亲属会怎么想,上级又会怎么想…上下这么多双眼睛在他们屁股后面盯着,稍微处理不当,都有可能被打上叛国的标签。
所以,哪怕沈荣河是无辜的,为了安抚这些数量可观的观众,身为双方焦点的他也必须要死。
所幸的是,人们只关注他是否死了,而不关注他是怎么死的。对于少校来说,只要没有立即执行死刑,事情都有转寰的余地。
流放西伯利亚是延续了将近三百年的传统酷刑——不管是处理战俘、罪犯还是政治犯。之所以称为酷刑,是因为被称为“罪孽的袋子”的西伯利亚,犹如世界最原始的凋敝模样——野兽、酷寒、无边无际的黑夜。光是适应这里的环境就足够要了人半条命,更别提在没有物资和交通工具的情况下逃跑,可以说是天地为牢。
所以在人们的基本观念里,流放到此地,则意味着无法逃离,除非死亡。这么看来,结局也算符合外界的要求。
因此整个布局最大的疑点就在于,为什么要费如此周章去处理一个俘虏。
为了制造一个尽可能正当的理由,少校的目光锁定在哈巴罗夫斯克监狱的监狱长身上。这样一个体制之外的见证人显然很有说服力。如果对外界宣称与监狱长合作,将俘虏与重刑罪犯调来一起进行“流放”,倒不至于显得那么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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