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为什么都是她正相宜呢,伺候茶水就算了,连换药怎么都是她?
月徊正想表示异议,谁知郑太医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带着徒弟转身便往外去了。她拿着药,脚下茫然追了两步,再回头时看见他的目光,泠泠地,说不尽里头掺杂了多少情感,只是见她望过来,又匆忙阖上了眼。
梁遇的心思百转千回,他桀骜且孤高,这事过后怕需要很长的时间调整,也或许从此断了这份念想,就一心同她做兄妹了。当然有了这一回,兄妹之情再也纯粹不起来了。
月徊鲁莽直爽,也有她的好处,哪怕脸颊滚烫,她也壮起胆儿走到了他床榻前,撑着膝头弯腰问:“您好点儿没有?”
他“嗯”了声,借锦被,遮住了半张脸。
“这会子还烧吗?”她探手想去触他额头,他却把整张脸都藏进了被褥里。
月徊看看自己伸到半途的手,无奈收了回来,待平了平心绪方道:“您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么?刚才的事儿,我能体谅您,您是受了重伤神思恍惚,又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场风暴里,这才把我当成了别人。我不怪您,我这人生来大方,从不小家子气,您是我哥哥,哥哥亲一下怎么了,又不是让外人亲了。您小时候不也亲过我吗,为什么我四五岁的时候您能亲,现在就不能了?就因为长大了吗?我记得您说过的,我在您跟前永远是孩子……还有一句俗话,那个……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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