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当时环境相对安静,而且周围的人不多,自己可以比较专注的分辨一个人的气息。可刚才在少室山下,在场的人没有1000也有800了,他竟能一眼看透自己的气?
苏清风啊苏清风,你难道是安检仪器转世吗?
这就是正统传承和氪金玩家的差距吗?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话到嘴边就浓缩成了一句,“道长的道行已经如此高深了吗?”
苏清风摇摇头,“贫道还差得远。”
鹤鸣几乎要抓狂,求求你承认吧大哥,真的!你这种谦虚,真的太扎心了。
她仰天长叹无语凝咽了会儿,最后跟苏清风确认,“也就是说,只要你见过的人,无论以后伪装成什么样子,都瞒不过你咯。”
苏清风诚恳的点了头。
鹤鸣愤愤的咬牙,真是百密终有一疏啊,算来算去她都没算到竟然有苏清风这种型号的挂逼。
“那苏道长,你看咱们也算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了,我能不能再求你个事?”她眨巴着眼睛道。
不等苏清风回答,她便抢道:“刚才的你都说了做不到,所以不算数!”
苏清风轻笑一声,“鹤姑娘是不希望贫道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吗?”
鹤鸣疯狂点头,觉得不放心,还额外补充了一句,“你们武当派的也不能说!”
苏清风点头,“好。”
鹤鸣本来准备好了另一堆说辞,同时下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逼他答应,却万万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愣住了,还有点不敢相信,“你就不问为什么吗?”
苏清风笑笑,两排整齐的牙齿显得特别白,“人总会有许多秘密,既然没有伤天害理,贫道又为什么要问呢?”
鹤鸣心头一松,也跟着笑起来,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
苏清风愣了下,听她又带点戏谑的问道:“对了,之前我还没注意呢,你们道门中人在外行走时,还是报道号的比较多吧?像就江明月的丹阳子,你为什么只报俗名呢?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跟大名鼎鼎的武当抱云公子认识了!”
听到后面那个称号时,苏清风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下,良久才稍显无奈道:“贫道就是不堪其扰,所以才不说的。”
鹤鸣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苏清风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摇头叹气。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江湖中人总爱折腾这些,什么四大公子、十大高手的,于他而言非但没有一点意义,反而徒增烦恼。
鹤鸣笑够了,这才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朝他抱拳,“那我以后还是继续称呼你苏道长好了。”
苏清风明显松了口气,抱拳还礼道:“多谢。”
确认在一定程度保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颜面之后,鹤鸣终于放松下来,仰头看起了星星。
“真美啊,我都好久没看过这么清晰的银河了。”
漆黑的夜空中散布着无数璀璨的星子,放眼望去犹如散落在最上等的黑色天鹅绒布料上的钻石,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令人发自灵魂深处地战栗,不是任何宝石能够比拟的。
苏清风也顺着望去,“确实美丽。吾辈的力量亦是源自天地,若来日得道成仙,或许能亲手触碰星子也未可知。”
凉风掠过,吹得周遭树木哗啦啦响成一片,也让他的声音多了些虚无缥缈。
鹤鸣虽然已经经历了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依旧对得道成仙充满怀疑。
“道长的门派之中,或者说历朝历代修道之人之中,可曾有谁飞升成功么?”
摘星星什么的,你们武当派的航天梦还挺超前呢。
苏清风毫不迟疑的摇头,“未曾。”
鹤鸣还以为他会搬出什么记载之类的,没想到竟如此光棍,“那?”
苏清风坦然道:“鹤姑娘是想问贫道和诸位同门为何还如此执着是么?”
自从认识了苏清风之后,鹤鸣就真正体会到了传说中的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太省事儿了,因为你只要起个头,对方就已经心神领会。
“道法自然,理应顺从本心、顺从天意,”他仰望星空,神态自若道,“若天道成全,我自成仙;若天道不允”
鹤鸣忽然有点紧张,“若天道不允?你待如何?”
苏清风轻笑一声,月色下竟显得有些狡黠,“贫道也无可奈何。”
鹤鸣:“……”
两人对视一眼,忽齐齐大笑起来。
鹤鸣才要再说话,却见远处夜幕中有一道人影激射而来,靠近了才发现正是练箭归来的的裴绿裳。
弓箭手的视力超乎常人,武当派的莲花冠又太过独特,她早在三丈开外就认出房顶上的人,还吃了一惊,生怕苏清风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想来找自己麻烦而连累鹤鸣,结果到了近前才愕然发现两人似乎处得挺好。
她落到鹤鸣身边,目光不由地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儿,“你们,认识?”
鹤鸣点头,“之前机缘巧合,曾一起抓过鬼。”
裴绿裳哦了声,“倒也是,你们都是干这个的。”
一对儿阴阳人嘛!
她又朝苏清风拱拱手,“白天的事得罪了。”
苏清风不以为意,“裴姑娘之前已经道过谦,无妨。”
他站起身来,“既然裴姑娘回来了,那贫道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苏清风行事爽利,说走就走,半刻也不多留。
目送他离去后,裴绿裳才扼腕道:“嗨,原来你们早就认识,早知道我就先把白日的事跟你商量一回,或许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抱云公子名气不小,朋友不多,她见鹤鸣与对方关系不错,自然以为两人相交莫逆。这么一来,白日自己当年指责苏清风的举动,倒是叫鹤鸣难做了。
鹤鸣摆摆手,“其实我跟他认识也不久,了解不多,你不必在意我。”
见她丝毫没有勉强,裴绿裳这才有空关心别的,然后瞬间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哪个王八竟敢打破我屋子的房顶!”
鹤鸣:“……”
身心俱疲的她弱弱举起手,“嗨,王八搁这儿呢。”
裴绿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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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少林寺的第一天,鹤鸣实在经历了太多,脑海中反复闪现的都是自己拉成长长一条,努力悬挂在屋檐下的尴尬场景,以至于晚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天都蒙蒙亮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被裴绿裳晃起来的。
“该吃早饭啦!”
鹤鸣以极强的自制力睁开干涩的双眼,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卯时过半。”
也就是早上六点,鹤鸣发誓自己上次起这么早还是高三,“对了,《江湖小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