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尚能应付。”
承恩公年轻时是个古板性子,如今老了,越发和善,不再整日说正事,儿孙们来了,就带着他们玩耍。听老婆子和女儿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拉着女婿和外孙子去他书房,看他新得的一方砚台。
方老二虽然做了武将,但他父母俱不在了,也愿意陪老岳父玩耍,还顺带把赵传炜也拉去了。
承恩公拿出了自己的砚台,方老二哪里懂砚台,就让儿子孙子们陪着老头子叽叽喳喳。方家长子元哥儿年纪和晋国公世子爷差不多,赵传炜对这个表兄敬重多于亲近,倒是两个表侄和他年级差不多,能玩到一起去。
后院里,肖氏和女儿、外孙媳妇和重外孙女一起说闲话,二姑太太一子一女,女儿在外地,唯一的儿子生了二子一女,家里人丁不是很兴旺,但很和谐。
大李氏感叹,“也不知道三妹妹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好多年没见到她了,怪想的。”
肖氏拍拍女儿的手,“谁不想呢,但你妹夫在那里,平哥儿一大家子也在那里,她也走不开。”
大李氏笑,“我就是说两声,没道理让三妹妹为了我回京的,她回来一趟可不容易。什么时候让三妹夫把官人也调去南边打水匪,我就能和三妹妹团聚了。”
肖氏从旁边的茶盘里抓了一把果子塞进女儿手里,又给外孙媳妇和重外孙女抓,“别光说话,吃东西。”
大李氏笑,“阿娘还把我当小孩子。”
肖氏放下茶盘,“你小的时候,咱们家穷,你懂事,有好吃的总让着弟弟妹妹,等家里好了一些,你又长大了,阿娘总觉得亏欠了你。”
大李氏自己儿孙满堂,知道老母亲的心,接下果子吃了一口,“阿娘,炜哥儿的婚事妹妹怎么安排的?”
肖氏笑,“你要是有合适的,就给你妹妹写信,我不好在中间多问。炜哥儿有父母有兄长,有人给他操心。”
大李氏吃了个甜甜的果子,“我哪里有合适的人选,我是说妹妹要是有安排,她不在京中,庆哥儿媳妇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着搭把手。”
肖氏点头,“你做姨妈的慈爱,你妹妹都知道,年前不是给你送了厚厚的年礼。”
大李氏继续吃果子,“可不就是,每年偏了妹妹多少好东西。”
母女两个在后院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前院里,承恩公带着一群男丁们说的起劲。
忽然,承恩公世子夫妇二人回来了。
承恩公奇怪,“不是让你在你丈人家吃晌午饭的?”
承恩公世子先和妹夫互相见礼,孩子们一起见过舅父舅爷。
承恩公世子笑着回答老父亲,“妹妹妹夫和外甥们都来了,家里只有阿爹阿娘,我如何能放心。我把孩子们留在了王家,岳父岳母主动打发我们回来的。”
承恩公点头,“那也好,来一起坐。”
世子夫人严氏去了后院,先见过婆母和小姑子,陪着一起说话。
等晌午饭时刻,严氏让人准备了两桌酒席,就摆在公婆的院子里,男一桌女一桌,连屏风都没用。
正吃着饭,长房大老爷来了。长房老太太郑氏去世后,大老爷时常过来看望叔父和婶子,今儿估摸着堂妹回门,他就过来看看。
承恩公问他,“听说瑞娘年后要回来?”
大老爷点头,“女婿年后要回京,瑞娘自然要回来了。”
承恩公点头,“好,我老头子过一天算一天,能多看这些后人几眼,以后见了你阿爹阿娘,我也有话说。”
大老爷连忙举杯,“二叔身子骨康健,至少能活一百岁呢。”
其余儿孙们也连忙相劝,互相敬酒,把氛围越炒越热闹。
刚吃完饭,承恩公世子长子一家子从严家回来了。长子媳妇的娘家在外地,今儿就跟着承恩公世子夫妇一起去了严家。次子媳妇是先帝三公主,另外居住在公主府,今儿进宫给太后和圣上拜年去了。
两口子从严家回来,还带回了严家两个小郎君小娘子。严家小郎君们跟着李家男丁一起去了前院,小娘子们被严氏带到了后院。
赵传炜在李家逗留了许久,等天快黑了,他准备回家了。承恩公笑着嘱咐他,“去跟你外婆告个别,我听说你年后要考县试了,好生考,考好了外公给你奖励。”
赵传炜笑,“好,我一定拿到外公的奖励。”
祖孙二人说笑了几句,赵传炜就往后院去了。才一入正院垂花门,忽然,迎面一阵香风袭来。赵传炜凭着本能,躲到了一边。
一位小娘子歪到了地上,她可能崴到了脚,顿时哭了起来。
赵传炜打眼一看,嚯,不是旁人,正是赵婉娘让他躲着的严露娘。
赵传炜象征性地问了问,“这位娘子无事吧?”
严露娘脚真崴了,疼得她一边哭一边冒冷汗,“三公子,我,我脚好疼。”
赵传炜不敢靠近她,想了想,他吩咐旁边的人,“你在这里看着,我进去看看,丫头不中用。”
说完,他转身跑了。严露娘看着他跑的飞快,顿时气结。
赵传炜去了肖氏的正院,进门就喊,“外婆,垂花门那里有人摔倒了,我让人在那里看着的。”
严氏一惊,立刻起身,“阿娘,我去看看。”
肖氏点头,“你快去,大过年的,别受伤了。”
赵传炜坐下和肖氏说闲话,“外婆,过一阵子我要去考试了,好长时间来不了。外婆好保养好身子,等我的好消息。”
肖氏爱怜地看着这个最小的外孙子,“好,外婆等你的好消息。你也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心就好。你是个好孩子,外婆知道。”
她拉着赵传炜的手,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他许多事情。那头,严氏一到垂花门一看,见侄女正在那里哭,立刻让人把她抬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并让人请了大夫。大夫说养几天就好了,严氏就没在意。
赵传炜和肖氏告别后,带着书君回家。到家之后,先去给祖父请安,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书君给他换衣裳,忽然叫了起来,“公子,你的荷包呢?”
赵传炜一惊,低头一看,他的荷包呢?晌午吃饭的时候他还摸了摸的,怎么不见了?
赵传炜立刻把衣裳全脱了,抖了抖,什么也没有。那荷包还是宝娘送给他的,里头有一张他的画像。
平日里他去学堂或是在家里,没人敢翻他的东西,荷包里装的是宝娘的画像。今日去李家,见的长辈,他就换成了自己的。好端端的,荷包怎么会丢了?
赵传炜穿着单衣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你想一想,能丢到那里去了?”
主仆两个仔细想今儿的行程,在哪里换过衣裳,在哪里逗留过。
赵传炜觉得可能是落在了李家。
书君怕他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