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慈善税法》终于正式进入全民意见采纳阶段,只要在这个阶段没有太多的人提出反对异议,就将进入最终的全民投票阶段了。
这个议题一经推出,已经连续霸榜了一周多的时间,远远盖过了各大社会议题和娱乐八卦。
总统杜宏放的民众支持率一度涨了近十个百分点,要是能继续保持下去,来年的换届大选连任也未可知。
仿佛有了政府的支持就有了底气一样,大家对财阀的怨气由来已久,这几天各大社交媒体热议的话题都是“相关财阀的罪状”又或者是“对慈善税法实施之后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
……
"来来来,大家多些点字数啊。不超过二百字不收的。"班委在上课前,把意见表发到每个人手中。
这份对《财阀慈善税法》的意见与感受的调查表是由中央亲自印制的,大学作为第一批实体调查的对象,已经接到了中央政府的命令,需要在第一时间填完意见表,上缴中央。
“大家写的认真点,听说中央有专人负责查看的,写的特别好的,还能上《华国新闻》。官媒哦,也是为校争光了。”
蒋蒙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就随大流写了些支持鼓励的意见,凑够了二百字的字数。
倒是旁边有经常关心时政的男同学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完了还感叹:“哎,财阀这么强大,经济命脉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政府这次能不能成事。”
“杜总统聪明着呢,财阀再强大,也是要依靠民众的,我昨天看了网上的虚拟民意调查,支持杜总统的人数都超过95%了,这么强大的民意面前,财阀也只能服输啊。”
有同学对未来充满信心。
蒋蒙心不在焉,她这几天上网查看了下,与民众政府这边的热火朝天相比,财阀那边就显得清冷多了,甚至都没有任何一家主动或者间接发表过任何意见。
也不知道……
纪蔚澜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来应对。
“温绮呢?好几天都没见她了?还有江教授也一个礼拜没来上课了。”身后有人好奇询问,“该不会真的追上江教授,两个人双宿双飞去了吧?”
“你这说的哪跟哪啊?!”旁边的人不满意了,“人家江教授是正经休年休假,我校的高岭之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吗?!温绮估计是被《财阀慈善税法》吓着了吧,听说发了高烧呢,她表姐来学校给她请了病假,接回家去了。”
“啧啧,资本家的小姐啊,就是金贵。”
江玉书早在上个礼拜就和蒋蒙说明了情况。
他大嫂有了身孕,不出意外就是江家孙辈的第一个孩子。全家都很重视,连江玉书的父亲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地定了周边县城最好的温泉度假酒店,一家人连带着那只猫咪都去了。
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酒店了。
蒋蒙下课往外走,没了江玉书的接送也就费了点劲,她准备脚步快些,正好就可以赶上下趟公交车。
手机震了两下。
蒋蒙看见是江玉书的妈妈给她发来的照片。
那只黑色的小猫,穿着一件手工针织的红色小毛衣,看起来可爱中有点滑稽。
【怎么样?我给小咪咪亲自织的,好久没手工针织过东西了,都有点不习惯了~】
蒋蒙笑了笑,她几次去江玉书家看小猫,他的几位家人都和蒋蒙很相熟了。江妈妈保养的很是不错,被江爸爸宠到快五十多岁,性格还像少女一样俏皮。江玉书的好相貌就遗传自她。
相比来说,江玉书的大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遗传了江爸爸的严肃脸。
【阿姨挺好的,我感觉小猫咪穿上好合适。】
【星星眼JPG】
【蒋蒙,你现在下课了吗?阿姨有几句话想和你聊聊。】
蒋蒙正走在去校门口的路上,聊几句也没什么,就回复了她已经下课了。
江妈妈的语音电话打过来,蒋蒙接起来。
“阿姨,你们到温泉酒店了吗?”
“到啦到啦~难得老江这次愿意和家里人一起来。”江妈妈在那头捂嘴笑着,“我们包了这边的一座温泉别墅,就不用去公共温泉池泡了,老江晚上叫了烤全羊,听说这边的厨子做羊肉很有一手的。”
“嗯,那祝你们假期愉快吧。孕妇泡温泉没问题吗?”
“放心,玉书他大嫂过了三个月了,问过医生说可以泡的。”江妈妈回答,“蒋蒙,阿姨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阿姨你问吧。”蒋蒙好像预感到了什么。
“你对玉书……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蒋蒙正在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了。“阿姨,我……”
江妈妈在那头叹了口气,“阿姨也不是逼你什么。”
“我这一辈子,是真的没受过什么苦。”江妈妈语调慢悠悠的,好像在回忆什么。
“我父母都是川文大的大学教授,是建国后的第一批知识分子。家里又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女儿,从小就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到了大学呢……又遇见了玉书的爸爸,他家里做小生意的,我当时和他交往我爸爸死活都不同意,一心也想让我找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差点拿鞋底子抽我。”
江妈妈说到这笑了笑,“都说做生意的花心,不靠谱。可我这辈子也就谈了这么一个对象,就嫁给他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一辈人,反而是我过的最好。”
“老江嘴笨,没什么情趣,可是实打实宠了我一辈子。我们俩结婚二十多年,老江连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更别提动手了。哎……我周围的那些小姐妹啊,老公出轨的,在外面欠了赌债的,喝起酒来打人的,我见了太多太多了。”
“有的时候就想,这辈子能嫁对人,才是不容易的事啊……”
“玉书和他大哥,是我和老江一手带大的,他们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蒋蒙,玉书从小就长得好,小学那时候都有女孩给他写情书了。但玉书从小被我们教的就很守规矩,他从来没在外面乱来过。甚至快三十了,连女朋友都没交往过一个。”
“我们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好歹家境殷实,玉书只需要专心做他喜欢的事就好,你也是史学院的,以后哪怕和玉书一样,当个大学教授,日子也不怕清贫,家里的生意有玉书的哥哥顶着,他们两兄弟感情亲厚,总能保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阿姨和你说这些的意思是,哪怕你现在对玉书没什么太深刻的感情,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去接触一下呢。玉书是我的儿子,我能看的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玉书的爸爸看我是一样的。”
“你好好考虑下吧……”
蒋蒙挂断了电话。
她本来平静无波的心态,顿时就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过去了几个月冷静下来,她也不得不承认,纪蔚澜带给她的影响,几乎是不可磨灭的。
犹如烫伤之后的烙印。
伤疤摆在眼前甚至让她不敢开始一段新的恋爱。
连往前迈一步都觉得艰难。
好像上辈子就已经透支掉了所有的感情一样。
江家一家人,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大哥大嫂,都是难得的好相处的人。
江玉书本人品貌也无一可挑剔。
她何尝不知道江玉书这样的对象,无论是作为恋爱甚至结婚,都是上佳的选择。
但是要如何,才能朝前迈出第一步呢……
一阵冷风吹过。
蒋蒙裹紧了外衣,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校门口了。
校门口的正中央站着个眼熟的人。
破旧的棉外套上裂开的口子,被风吹走了几缕棉絮。
那个男孩头发还是乱糟糟的,鞋子上也沾满了油污。
是王素兰的男朋友,王兴龙。
蒋蒙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这个男孩就是这么一副朴实到有些寒酸的打扮,但当时他的眼神是充满希望的,哪怕日子艰苦,好像也有使不完的劲。
哪像现在这样,仿佛失了魂魄。
她想王兴龙大概是来找王素兰的。但是周内学校门禁,他又进不到学校里面。
而现在王素兰大抵也是不愿意见他的吧。
蒋蒙迎着风裹紧了外套,朝他走去。
“王兴龙。你还记得我吗?”
他抬起头,用空洞洞的眼神打量了几眼蒋蒙,“哦,那个跟素兰一个宿舍的。”
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素兰已经和刘锐然厮混在一起近半个月了,看王兴龙的状态,应该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
蒋蒙心底升起一股同情来:“你都知道了吧?我问过她了,她是铁了心要和我们班的那个男生在一起了,你就别等她了,我……这两天会抽空找她一次,让她……把欠你的学费生活费都还给你。”
“别的……你多保重吧。”
蒋蒙知道自己也做不了太多。
“不行,俺就要在这等她,问她个清楚。”王兴龙在这件事上有说不出的执拗,“见不着她,俺就不走了。”
“俺是把她当没成家的老婆才对她这么好的。”
“哪能由着她找个有钱人,就把俺甩了呢?”王兴龙一面嘀咕,一面梗着脖子低下头,眼里有什么幽暗的情绪在翻滚,“村里男人都说女人不能多读书,要不然就学坏了,都怪我那时候没听劝。”
“要是直接给素兰她家里二十万的彩礼,素兰早就是俺的老婆了。”
“说不定孩子都生下来了。”
“哪能像现在这样,跟着有钱人跑了的?”
“王……王兴龙。”蒋蒙有点害怕他这个状态,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不行……”王兴龙也不理蒋蒙,自顾自地往学校围墙那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她要是不嫁给俺,俺就杀了她,再杀了她全家……呵呵……呵……”
王兴龙似乎站的时间太久,有些支撑不住,依靠着围墙坐了下来,嘴上还在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他眼里没有了焦距,精神状态看着也不稳定。
莫名地。
蒋蒙的第六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危险的气息。
到底……要不要告诉王素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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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0点了,但是还算昨天的,今天照常更
地址在哪?
“你在哪?”蒋蒙边打电话边问。
“你们学校灌木丛的这个拐角。”
蒋蒙调整了方向,朝灌木丛那边走去。
“对了对了,继续朝前走。”
纪夕从视线死角钻出来,“对了,在这呢。”他举了举手。
蒋蒙翻了个大白眼,“你就不能像上次一样直接去教室找我吗?搞得和做贼似的。”
纪夕赶忙摇头,“不了不了,上次签名签的我手都酸了。我才不要去。对了,东西呢?”
蒋蒙把装着保鲜盒的袋子递给他,“喏。你要的盐水鸭。”
纪夕接过来,心满意足了。“我想吃这个很久了。”
“上次还说要来我家吃饭都没来,这次又是抽的什么风,非要我把东西带到学校当面交给你。”
“别提啦!最近不是搞出来个什么税法?”
“财阀慈善税法?”蒋蒙问。
“对对对,就是这个!纪公馆一个多礼拜山脚下全是蹲点的记者,听说还是政府官方派来的,就想采访一下‘七大财阀’的人,搞个大新闻出来,害得我都没办法跑出去玩了,生怕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露了馅。”
纪夕回想起来还气不打一处来,“我上个礼拜就想吃盐水鸭了!纪公馆的厨师做的我不爱吃,还是你做的好吃。那帮该死的记者,让我待在公馆里整整一个多礼拜!昨天清晨撤退了我不就抓紧时间联系你了嘛。”
“那纪蔚澜呢?”蒋蒙下意识地问出话来,想捂住嘴也来不及了。
纪夕打开保鲜盒,仔细嗅了嗅盐水鸭的味道,正一脸餍足。听到她的问题倒是没有多想:“纪蔚澜?他当然也在公馆里困着啊。”他说起来有些幸灾乐祸,“当天一接到这个消息他就十分生气了,关在房间里连续几天和他的‘同盟队友’打视频会议电话。”
"应该算是近年来比较棘手的事了吧?"纪夕耸了耸肩,“我还希望他别倒下比较好,背靠纪家这颗大树好乘凉,我才刚靠了没多久,纪蔚澜最好能撑住。”
纪夕对纪蔚澜没什么特别的关心,回答了问题之后就又把话题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我合约问题已经解决啦,所以不久之后就要回帝都工作了。”
他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蛮单纯的。
蒋蒙心想,做偶像能坚持这么久,有始有终的样子……倒是比有些人类都强多了。
就是业务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蒋蒙因为好奇去搜过纪夕出道的那档爆红选秀节目,纪夕在里面唱歌跑调,跳舞同手同脚,能在这个圈子坚持这么久,还真的是多亏了他的一张好皮囊。
“这个给你。”纪夕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票。
“这是什么?”蒋蒙接过来。
“嗯……下个月初我的小型演唱会加签售会,在川城结束这个工作我就要彻底返回帝都啦~这是盐水鸭的报酬。”纪夕眨了眨眼,“绝佳的好位置哦,第一排最中间。我特意为你留的。你可以带一个朋友一起来,男朋友也没关系。”
“别了别了。”蒋蒙连忙推诿,“你送给别人看吧!”
听纪夕的跑调电音歌曲和“广场舞”似的舞蹈动作。她可没有粉丝滤镜,受不了这个打击。
“不行,这个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的票有多值钱!”纪夕哼哼,觉得她不不识“好货”。
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到蒋蒙的手机里。“这我私人电话,随叫随到,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算是‘私联’行为了吧?”蒋蒙没好气,“被你粉丝看见,我大概会被撕碎。什么需要帮忙,我看是你想吃什么的时候,方便打电话抓我吧?”
纪夕被拆穿了也不脸红,只是笑了笑。“我走啦。”他冲蒋蒙摆了摆手。
提着那份盐水鸭,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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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夕visualarts川城签售会》
票面上还记载了日期和地址。
纪夕给的位置很不错,第一排的中间。
票价显示的是2680华元。
蒋蒙咂舌,哪怕是最好的位置,这也是在抢钱吧?
她随手在社交论坛输入签售会的名字,才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大堆人在论坛上哭着说自己没抢到票。
还有一些抢到票的“黄牛”在加价售卖,哪怕一张边角的原价320华元的门票都能被炒到5000还能瞬间秒空。
更别提自己拿到的这两张绝佳位置了。
没想到这两张“纸”这么值钱。
蒋蒙本来想直接扔掉,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顺手把票揣到自己的大衣兜里。
头顶有一片阴影盖过来。
她抬头,发现是王素兰站在自己面前。
自从王素兰和刘锐然在一起之后,从头到脚的行头,都换了个变。
就像今天,她穿着一件白色兔毛的皮草外套,小百褶裙,脚踩着高筒靴。把她的腿衬的无比修长。
王素兰化了淡妆,早先开学的时候,那种偏远农村地区女孩的土气已经一扫而净了。任谁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也不会和之前土里土气的她相联系了。
往常王素兰接近她的时候,她都是故意避而不见的。
今天蒋蒙想起来前几天见到王兴龙的场景,想起来自己所说的“承诺”,也就没有像往常那样闪避。
“王素兰。”蒋蒙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前男友了。”
“但穷男人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占便宜的,你还是尽早把欠人家的生活费和学费还给他吧。”
她想了想到底有些于心不忍,“我看他精神状态也不是太稳定……你还了钱对你也有好处。”
蒋蒙原以为王素兰还会反驳几句,没想到她只是站在她面前呆愣愣望着她,不一会就红了眼眶:“我知道。我会尽快想办法凑钱还给他的。”
蒋蒙以为她良心发现了,也不准备多说什么了,她点点头,“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王素兰却一把拽住她。
“蒋……蒋蒙……今天是周五。”她眼里有些慌乱。
“是啊,明天可以休周末了,怎么了?”蒋蒙诧异。
“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王素兰有些怯生生地问。
“不了吧,咱们俩没那么熟,你不想待在学校,去刘锐然家不就完事了。”
蒋蒙提起刘锐然忍不住对王素兰都升起一股厌烦感。“你们应该在交往吧。”
“不……不是。”王素兰摇了摇头,表情挣扎,似乎在做什么天人交战。“我们上个礼拜,已经分手了。”
“这件事……你替我保密。”
“上个周日,王兴龙进到学校里面……”
蒋蒙一听,乐了。“怎么了?现男友碰上前男友,修罗场了?”周末川文大是开放日,没有门禁谁都可以进来。
“不是。”她好似在回想什么,表情惊惧。“我和刘锐然正准备去他在学校附近租住的房子,半路碰见了王兴龙。”
“他看见我和刘锐然在一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阴着一张脸。”
“然后……他接近我……”王素兰声音带着哭腔,“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就准备捅我……幸好刘锐然反应快,替我用胳膊挡了一下。”
“王兴龙就逃跑了,刘锐然也生气了,觉得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当即就分手了。”
“蒋蒙……”她浑身都在发抖,“我害怕,你带我去你家好不好?他不知道你家地址,让我躲一躲,我怕他这周末还要来。”
“我是犯了错误。”
“但是我不想死啊!”王素兰嚎啕大哭起来。
蒋蒙听的冷汗直冒,她是真的没想到王兴龙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王素兰说的没错,她是有错,但是错不至死。
这样骨子里都是偏执的男人,是实打实的“危险分子”了。无论王素兰犯没犯错误,也确实不应该和他在一起了。
要是放任王素兰这周还在学校,可能不光是王素兰,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也会有危险。
自己家的地址,王兴龙确实不知道。
蒋蒙深吸一口气,“行,这周末你和我回家,我们抽时间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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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然,谢了。”
又是周末的一天,刘锐然照常带着他的三两个狐朋狗友去酒吧玩乐。
他们今天散场的早,刘锐然又没有喝酒,就开车送他们回寝室,顺便在路上炫了一把自己刚买的“超跑”。
刘锐然目送着几个哥们上了楼,手砸了一把方向盘。
“呸,真是晦气。”替王素兰当的那刀伤口有一扎长,王素兰那个前男友手下使了力气,害的他还去医院缝了好几针。
有伤口在身,这周连酒都不能喝。去了酒吧看着几个哥们搂着美女吃喝玩乐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得早早散场!
“啪。”
刘锐然点起一根烟。低头抽着。
“咔嚓。”车门被什么人打开了,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他正要回头去看是谁。
脖子上就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很薄,很凉。
在黑暗的空气里,闪过一丝银光。
是刀子……
刘锐然冷汗直冒。
“王素兰呢。”拿刀抵住他脖子的人语调平稳,手都不带抖的,甚至还更贴近了他的脖子。
是王素兰的前男友。
因为上周被刺了一刀,刘锐然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
抵住他脖子的刀也不是上周的那把小小的水果刀了,刀背甚至架到了他的肩膀上,有沉甸甸的重量。
看来上次没得手……王素兰的这个前男友还换了个更可怕的“装备”。
“大……大哥。”刘锐然声音都在抖,硬是从嗓子缝憋出几个字来。“我……我和王素兰……已经分手啦……有话好好说啊……我和她交往也是因为……不知情啊!”
"她没和你在一起……"王兴龙喃喃自语,“那在哪呢?”
他扭过来,用眼睛死死盯住刘锐然,声音还是语调平稳,“在哪?快说,不说杀了你。”
刘锐然的脑子正在高速运转,他猛然想起来有人提过,王素兰这周不在宿舍,去了前舍友家过夜,那就是……
"她!她在蒋蒙家!"
刘锐然把手举得高高的,“大哥你饶了我!有什么仇你找她就完了!她真的不在我这!”
“蒋蒙家在哪?快说,不说就杀了你。”
刘锐然急的直冒汗,他也不知道蒋蒙家的地址啊。
刀锋又往近贴了一步。
刘锐然感觉到一阵刺痛,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到了衬衣领口。
“我!我帮你问问!你别冲动!”刘锐然翻出手机,“大哥你别冲动啊!”
他快速翻找通讯录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班长的联系方式。
语音铃声一直在响,刘锐然在心底不停祈祷。
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喂。"班长的声音传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吵醒的。“刘同学啊,有什么事?”
“咳。”刘锐然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量正常些,“班长,我在学校碰见咱们班女生了,说蒋蒙的钱包掉在教室被她捡起来了,我现在正开着车呢,给她送到她家去,你知道她的地址吗?”
“哦,你等等,我翻翻信息薄。”
电话那头传来穿拖鞋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
刘锐然从来没觉得等待的几分钟,这么漫长过。
“这么完了,辛苦你了,刘同学。”班长说着,“唔……地址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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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会,过0点了,算昨天的
等我回来
“请帖收到了吗?”电话那头的人口气慵懒,刚起床的嗓音沙哑中带着性感。
纪蔚澜依靠着窗沿,锋利的下颚线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
他眼尾轻挑,漫不经心地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
桌上的金箔请帖闪烁着光泽。
“收到了。”
“那就好。”那人低低笑了几声。“魏冬青已经把游艇开到了天海城外面的公海,私密性绝对有保障。”
“你们梁家自己惹出来的乱子,明天最好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纪蔚澜冷笑一声,“杜宏放可是你们梁家的女婿。梁玺。”
“别呀。”梁玺叹息,“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的船翻了,你姓纪的就能好过了?”
“明天的‘七大财阀会议’上,你可要站在我这边。”
“况且,这也不是我惹出来的乱子,我也是最近才接手的梁家。你知道的。”
“那么,明天见。”梁玺低笑了几声。
“嘟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纪蔚澜的目光瞥向窗外。
整个川城已经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下,天空像深渊的入口一样,深不见底。
整个国家都是财阀的势力范围已经太久了。
久到纪蔚澜都忘记了川城是何时开始掌控在自己手里。
《财阀慈善税法》。
纪蔚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蜉蝣何时能撼树?
哪怕刚开始获悉这个消息,他们也没有一人觉得惊慌。
只是恼怒于主人被看家狗咬到,势必要给所有敢忤逆他们的人一个教训罢了。
明晚。
天海城魏家的家主魏冬青给他95岁的老父亲做寿。晚会就在魏冬青的私人游艇上。
商量“打狗”的恰到好处的时机。
……
“主子。”纪瑾敲门走进来。“航线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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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今天的笔录就先做到这吧,有消息警局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蒋蒙扶起坐在座位上还红着眼睛的王素兰。
任谁遭遇这样的事,回想起来还是会受到惊吓。
陪王素兰做笔录,从下午一气折腾到晚上,不过好赖警局离蒋蒙住的小区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
“姐,我饿了。”蒋苍揉了揉肚子,他们忙到现在下午饭都没顾上吃。
王素兰还是没什么精神,垂着头无精打采的,好像走几步路都费劲。
蒋蒙被耗得也没什么做饭的兴致了。
“你先和王姐姐回家吧。”蒋蒙叹了口气,看了看表,“我去便利店给咱们买点吃的,一会回去。”
蒋苍答应了下来,在警局门口和蒋蒙分开。
……
夜晚华灯初上,主干道在临近午夜的时间,已经没了多少行人。
深蓝色的宾利开得很平稳,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纪蔚澜在想心事,看向窗外的眼神没有落点。
突然间,街旁的便利店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女孩站在路边,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听可乐,她似乎手有些冻僵了,掰了半天易拉罐的拉环都打不开。
“停车。”
……
“卧槽槽槽,这罐子也太冰了,果然不该在大冬天作死,喝什么冰镇可乐。”蒋蒙甩了甩手,拉环始终使不上力气,手滑了好几次。
熟悉的深蓝色宾利车停下来。
蒋蒙的眼角无意间瞥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车窗摇下,露出了车子主人近乎完美的脸。
那双漆夜一般深邃的眼瞳望向她,仿佛时间都被定格了一样。
蒋蒙手上还举着那听可乐。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纪蔚澜了。
自从上次“纪公馆”事件结束之后,她以为他和自己之间就再没有什么交集的可能。
纪蔚澜一定在心底默默恨着她吧。
她想过了纪蔚澜对待自己的千百种态度,却唯独没有想过,会在深夜的大街上。
纪蔚澜主动停下车,他们一个人在车外,一个人透过车窗往外望。
好像被分割的两个世界,在某个时光缝隙里,短暂地重逢了。
纪蔚澜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纪瑾能察觉到他眼底微弱的情绪。
明明说好不想再见到的人,大脑却在理智回魂之前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就像蒋蒙现在望向他的眼神,还是会让他有种虚假的错觉。冰冷的躯体都有了血液回流的暖意了。
想和她待在一起。
哪怕她是个骗子,卑鄙利用了他的感情。
哪怕她根本不是“蒋蒙”。
大脑也叫嚣着,想和她在一起。
……
“你……”时隔几个月再见到他,还是以那样决绝的撕破脸的方式,蒋蒙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你……最近,还可以吧?”
是不是应对政府带来的危机已经焦头烂额了?
会怎么样呢?
你不会就此倒下吧?
毕竟纪蔚澜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就算现在不爱了,她看他的目光,也不能完全像班上的那些出身平民的学生一样,希望财阀头破血流,万劫不复。
尽管立场不同,她还是希望纪蔚澜能在这场政治危机中,全身而退。
但是这样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无法问出口了。
“我正在去天海城的路上。”纪蔚澜望向她,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我后天回来的时候,能请你继续来纪公馆工作吗?”
……
“我后悔当时的决定了。”
蒋蒙被这没由来的话砸晕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语无伦次,“我这个人,当初也就是为了钱,和程意她们合伙骗了你一通。”
“这事……做了也就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吧。”
“你要是想报复回来,也……没必要和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我……我现在课程很忙,也没时间做别的兼职了。太晚了,我先回家了。”
蒋蒙哆哆嗦嗦说完,立马就转身抄了最近的小巷子往她家小区那边赶,似乎再多呆一分钟就会遇见什么麻烦事一样。
“主子。”纪瑾扭过头来提醒他,“我们接着往机场赶吧,后半夜气象部门监控,会起大雾的。我们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抵达天海城。有什么别的……等我们回川城再说也不迟,现在还是正事重要。”
纪蔚澜望着蒋蒙消失的方向,最终还是颔首同意。
“摇上车窗吧。”纪瑾向身旁的司机示意。
“是,纪特助。”
玻璃缓缓升起,在快要闭合的时候,纪蔚澜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个人往蒋蒙刚才抄近路走入的小巷里观察了一阵,好像确定了什么一样,脚下的脚步都加快了,疯了似的朝前赶。
纪蔚澜一滞,心中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砰。”他打开车门,甚至招呼都没有向纪瑾说一句,跨国路边的护栏,朝暗巷那边跑去。
“主子!”
……
巷子里有些黑。连盏路灯都没有。
这一带是一些已经决定要拆迁的平房,住户早就陆陆续续搬走了。
狭窄紧凑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蒋蒙的脚步声和塑料袋摩擦衣服的声响。
蒋蒙没有来的背后总感觉毛毛的。
她把手机拿出来,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正在这个时候,铃声响起了。
音乐铃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有些诡异。
蒋蒙被吓了一跳,她接起来。“你谁啊?吓死我了!大晚上的!”
“蒋蒙!是我!刘锐然,你听我说,你现在在哪?要是在外面赶紧回家!不然你会有危险的!”
“你有病啊?”蒋蒙以为是刘锐然的恶作剧,有些没好气,“上次拿书扔你是你罪有应得,以为快到半夜了打个电话就能吓到我了?挂了挂了。”
空旷的小巷子,在尾音刚落的时候,适时响起一阵脚步声。
蒋蒙还站在原地。
来的只能是另外的人。
手机的手电筒被打开了,蒋蒙抬起手,看见王兴龙站在面前。
手电筒的白光十分刺眼,可王江龙那张平凡的脸却没有一丝闪躲的表情,他看向蒋蒙,平静的像个木偶。
蒋蒙却觉得这一刻,大脑里危险的警报瞬间就拉响了。
王兴龙背在背后的那只手拿了出来,他拎着一把半米长的砍刀高高举过头顶。“蒋蒙,王素兰人呢?”
蒋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双腿一阵发软,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着理智。
“王兴龙啊……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啊。她也不和我住在一起啊。”蒋蒙一边稳住声线,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
“不要骗俺,俺都打听清楚了。快说,不说杀了你。”王兴龙举着刀步步紧逼,蒋蒙步步后退。
身体碰到了背后冰冷的墙壁。
糟了。
她出了一身冷汗。
“素兰,你怎么来了?”蒋蒙故意朝王兴龙背后招手。
王兴龙果然回头。
就是现在!
蒋蒙推了他一把,拼命回头朝巷子外面跑去。
王兴龙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蒋蒙下午没吃饭,本来就不剩下多少体力了。
只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她撞进了谁的怀抱中。
毛呢风衣还带着冬日的冷霜,男性的气息却是熟悉的味道。
她被人大力拉到了身后。
她抬头,看见纪蔚澜宽厚的脊背。
他就这样,挡在了她身前。
王兴龙的脚步停住了。
蒋蒙透过纪蔚澜的胳膊缝隙看到,他似乎在打量眼前的男人。
纪蔚澜身形高大修长,比起王兴龙高了一头还要多。王兴龙估计了片刻,可能是手中的砍刀给了他安全感。
他又一次把刀高高举起。
就在这个时机,纪蔚澜一脚飞踹,还没等他的刀落下来,王兴龙整个人就被纪蔚澜踹出去了好几米远。
“当啷。”那把刀掉在了附近的地方,发出一声脆响。
王兴龙坐起来。
“呸。”他嘴中吐出一口血沫。缓了半天扶起墙站了起来。“下次……再来找你。”他喃喃着说,一面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
王兴龙一走,蒋蒙也瘫坐在地上。
“刚才……谢谢了。”她还在喘着粗气。撑着地面的手都在发抖。
纪蔚澜蹲下身来望着她。
长长的睫毛投射下的阴影,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看到他恰到好处刀削般的轮廓。
他抬起头,摸了摸她的头顶。
“别怕,等我从天海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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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掉马之前时间都会比较晚一些。
我发现我晚上写的会顺点,所以大家也晚点来看,或者等第二天清早吧,一般不会超过一点钟。
秘密与聚会
温绮半躺在床上,靠着靠枕。床顶的纱帐垂下来,挡住了窗外明亮的阳光。
她心中总觉得藏着一个大秘密,连续好几天也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好巧不巧,又出了财团慈善税法的事。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先是梦见政府收缴了她家的财产,她被扫地出门的凄惨景象,而后又是变成了女鬼的蒋蒙追着她跑了一晚上,醒来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发了高热被学校联系了赵琪容接回了表姐的家中。
如今她刚退了烧,人还有些昏昏沉沉。但比起前两日可好多了。
温绮拿起手机在和她父亲打电话。“爸爸。”她语调有些委屈,嘴巴撅的都能挂酱油瓶了。“我们家会不会破产啊,我不想变成穷人。”
自从《财阀慈善税法》公布以来,身为全班乃至全系,唯一能和“财团”挂上一点边的人,平时有多少人嫉妒她羡慕她,现在就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温绮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她可不想从云端跌落到地下。
就像现在的表姐一样……
风光过后的一地凄凉要说之前她还没见识到,现下看到了如今的赵琪容,可是后怕极了。
温绮的父亲其实心里也觉得没底,这几天他们这种排不上小企业也探听不到上头的风声,只得干着急,但他还是安慰自己的女儿:“绮绮啊,不会的。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七大财阀首先就不会答应的,我们先看看形势再说啊,不用担心,爸爸的钱以后都是你们的,不会充公的。”
温绮还是委屈得直哼哼。
她父亲左哄右哄也不见她好些,只得无奈:“好啦好啦,一会爸爸还有事要忙。你自己想开点啊,再说了有你表姐夫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家好歹还有这一层关系呢。”
“不说了啊,绮绮,爸爸要出门了,下次再聊。”
温绮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纪蔚澜……还算是她的表姐夫吗。
自从几个月前,赵琪容从纪公馆走出来。外面的小道消息,风言风语就没断过。
说什么赵琪容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触怒了纪蔚澜,只差一步就要走到离婚的地步了。本来这消息还是没什么人信的,可是赵家生意的烂摊子接二连三的出也没人帮忙收场的时候,嗅觉灵敏的人就猜到了,恐怕这个消息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就算没走到离婚那一步,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赵琪容得罪了纪蔚澜,一旦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那些往常巴结在她身边的贵妇小姐们全都一哄而散,就连有血缘关系的赵家都唯恐避之不及。
好在温绮的父亲和赵琪容的母亲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还有几分情分在,作为亲舅舅也伸出了援手,现在赵琪容的吃穿用度,每月的花费都是由这位舅舅负担。
就是眼下这种境况……
温绮叹气。
爸爸果然只是在敷衍她吧,表姐都已经靠着温家接济来过日子了,还能指望得上自己那个面都没见过的表姐夫吗?
……
“绮绮。”赵琪容敲了敲她的卧房门。“起来吃点东西吧。”
赵琪容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如今她的日子全靠亲舅舅接济,伸手要钱总归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尽管还住在幽苑新城的别墅里,她也始终惶惶不安,等待着被纪蔚澜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为了削减用度,别墅里早就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现在什么都得靠她和陪嫁妈妈亲力亲为。
就像做饭这种小事,她都已经好几年没有碰过,如今自食其力也只得捡起来,亲手去熬一碗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越发熟练了。
做家务最是消磨时间,赵琪容也有了绣十字绣和侍弄花草的爱好打发时间,她又长时间不见客,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打扮过了。
温绮看着赵琪容如今的样子,穿着打扮和温家的居家保姆都快没两样了。
“表姐,你对我太好了。”温绮吸了吸鼻子,“你自从嫁进了……哪里做过这些啊。”
要是先前的赵琪容可能还会自艾自怜一阵。
但先是自己的母亲温夫人去世,纪蔚澜全然不管不顾。后来又亲眼见到李信死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就彻底凉了。
要不是李信拼死保她,蒋蒙匪夷所思地恰巧替她顶了罪,她现下恐怕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了争斗的心思。
“我妈妈不在了,现在就剩温家人是我的亲人了。”赵琪容笑笑,“对你好是应该的。”
“表姐,你想姑姑吗?”温绮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暴雨夜,姑姑从神经病院的阳台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们明明第一时间就联系你了,姐夫为什么不想想办法,救救姑姑呢?”
其实连赵琪容自己都不明白,难道在那个时候纪蔚澜已经对自己厌恶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地步了吗?她都跪在雨地里哀求他了,可连续好几天,纪公馆那边连一丝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温夫人就活生生被拖死了,本来说不定还有救的……
纪蔚澜就在三天后轻飘飘地解了她的禁足,让她上京去置办后事。
连一丝歉疚也没有。
赵琪容坐在她的床边,呆滞地望着地面,瘦弱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温绮有些心疼自己的表姐,但好几个礼拜了,她始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赵琪容那个匪夷所思的事,但表姐如今的处境已经这么可怜了,她也实在不忍心再隐瞒下去。
“表姐,你认识一个叫……蒋蒙的人吗?”温绮咬了咬牙,“姑姑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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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城,旧时又称天海卫。是北方有名的港口城市。也是庇护首都帝都的第一道关卡。
华国七大财阀之一,有“运输大王”之称的魏家,就是以天海城作为自己的大本营的。
今日,是魏家掌权人魏冬青父亲的九十五岁大寿。
他为了替父亲祝寿特地启用了自己历时三年建造的特大私人游艇——珍珠皇后号。
魏冬青一向喜好奢华,这次的寿宴却只是低调地在游艇上进行,且邀请的客人也是极少的。
魏家的快艇已经停在码头。有岗哨的专人查验过请帖的真伪之后,扫描了纪蔚澜的虹膜。
“比对无误,确认放行。”魏家的人对纪蔚澜鞠躬,胳膊指向码头的方向,“纪先生,您这边请。”
“你们这回可真是够仔细的。”纪瑾也大感意外,真是难为了魏冬青七十岁的高龄了还心思缜密。
“这回不同以往,家主特意交代了,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放到船上去的。”
纪蔚澜上了快艇。有专人为他们系好安全带,船长启动发动机,向公海驶去……
公海的海面一眼望不到尽头,在漆黑的深夜里平静无波。
魏家历时三年打造的“珍珠皇后号”静静停在海面上,船上灯火通明。
足足五百多英尺的庞然大物,浮动在海面上犹如一座漂浮城市,让人望而生畏。
自动扶梯从私人游艇上伸下来,纪蔚澜和纪瑾依次登上了甲板。
“欢迎纪先生,魏家主在船舱客厅恭候大驾,祝您今晚愉快。”侍者朝纪蔚澜微微欠身。透过船舱等人高的玻璃窗户,能看见室内奢华的法式沙发上精致的卷纹,就连白色的大理石地板里也夹杂着不少的金箔碎片,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你们魏家主,可真是大手笔。”纪蔚澜挑了挑眉。
魏冬青喜欢奢华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正在这时,海平面又由远及近传来发动机的响声。
扶梯再一次被放下,又有人登船了。
纪蔚澜扭头,来人剪了干练的短发,身着女士立领的黑色中山装。外套前胸的刺绣是一条时隐时现的金色龙纹。
扶梯有些陡峭,纪蔚澜伸出手去扶了她一把。
女人向他道谢,抬起头来。一道一扎长的深疤从她的脑门划到了右耳,显得十分狰狞。
“孙堂主,魏家主在船舱内恭候大驾,祝您今晚愉快。”侍者的声音再度响起。
孙胜男没有理会侍者,她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纪蔚澜。侧了侧头打量他。
她右眼青白色一片,已然是完全瞎掉了,看人只靠着一只左眼。“纪总,好久没见了吧?上次你给我的那批禁药真是管用,什么时候能再合作一次?”
女人嗓音粗哑,像是被烟熏坏了似的。
“今晚确定这里安全吗?”纪蔚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冷冷看向公海的海面。
,没人能保证,在公海之上就一定安全。
“你放心,我‘猎堂’的人手都已布置妥当了,今晚出动的全是我黑帮一等一的精英。就算政府军来了又如何,一帮小喽啰。”孙胜男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不自量力的东西,欺负到七大财阀的头上了。”
头顶上又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有人降落在了“珍珠皇后”号顶层的露天停机坪上,又有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船舱的自动门打开,传出一阵笑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干瘦老人,他虽然干瘦,却像老了的鱼鹰一样,深陷的眼睛明亮尖利,他出门来迎纪蔚澜和孙胜男,顺便握住了他们的手。
“欢迎,欢迎,二位大驾光临。”来人正是魏家七十岁的家主魏冬青,他精神饱满,面露红光,“就差你们和孟一了。”魏冬青抬头望了望顶上的停机坪。
“孟总一会就从直升机上下来了,我们先进去,待他进来了,就开宴。”他虽然年事已高,说话却中气十足。
七大财阀今晚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财阀聚会(上)
外面寒冷刺骨,但当游艇一楼的舱门打开的瞬间,仿佛进入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白色的金箔大理石下埋着地暖,哪怕是在游艇上,也温暖如春。
魏冬青领着纪蔚澜和孙胜男,穿过鎏金雕花楼梯中间的小门,进入到开阔的会客室。
两端的长条欧式宫廷沙发上已经坐下了几个人。
纪蔚澜眼神扫过,不经意打量在座的几个人。
左手边的长条沙发只坐了一个女人,她身着银色皮草,一双修长漂亮的腿肚从旗袍裙摆里伸出,斜侧着着地。女人算不得漂亮,但还算保养得当,神态温和亲切。
但纪蔚澜心里却很清楚,她已五十岁有余,是在场所有人里,除了魏冬青之外,年纪最大的——鹤城唐家的掌权人,唐慧妍女士。
左边的唐慧妍形单影只。
右边可就热闹多了,最中间的国字脸男人,宁城做地产投资的大亨,汤文业。以及传媒业的巨头帝都梁家的明面掌权人梁钰,梁钰年纪和汤文业相仿都是四十多岁有余,可他远没有汤文业那般镇定,此时正在不住擦着鬓角流下来的汗水。
右边的沙发最边上……
纪蔚澜看到那个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军政府的政委怎么也来了。
“付飘扬?”孙胜男显然也看到了军政府的人,她有些生气,语气都重了几分,带着质问的口气问魏冬青:“魏老,当初可是说好了只有七大财阀的人我才同意赴约的?怎么军政府的人也来了?这是在做什么?”
付飘扬还没等到魏冬青开口解释,就连忙起身,他说的很诚恳:“孙堂主,我是带着诚意来投奔各位的!杜主席欺人太甚,竟然想收缴我们政府军的军权,这我哪能答应呢?!现在我们政府军就是和财阀站在一起的!”
纪蔚澜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就有意思了。
华国,虽说是以财阀一家独大,但政府军队安插的人员多是出身于“清流派”和“遗皇党”。清流派顾名思义,就是出身清贫平民家庭靠着机缘巧合又或者通过国家公务员考试体系进入国家机关稳步上升的官员。这类人最终也多会选择各路财阀作为自己的依仗,毕竟想要当选的路上无一不需要借助人脉或者大笔的金钱。
而遗皇党,则是民国之前遗留的一些前封建王朝的贵族子弟,他们手中多握着一些正规军队,被民国招安后又进入了建国时期,是历史的遗留问题。这派的人最是讲究出身和血统,暗地里也受到财阀的资助,他们虽也在政坛上有所建树,人数却远远不如贫民出身的清流派。大部分还是在军队任职较多。
遗皇党和清流派一向是水火不容,但也能维持微妙的平衡。
但清流派出身的杜总统这次要收缴遗皇党掌握的政府军,可谓是动了他们的根基,本来想坐山观虎斗的军政府也只得下场,寻求财阀的庇佑。
杜励先这算盘打得可真响,政府机关都不够他折腾的,竟然还想把手伸到政府军去……
“大家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莫要伤到了和气。”魏冬青笑着打了个圆场,“纪总,孙堂主,大家随意坐啊。”
七大财阀也未必是一条心。
魏汤梁孟四家一直主张力保“遗皇党”和“清流派”。维持平和,他们的意见能达成一致,所以坐在了一处。
而孙唐纪三家则对政府和军队的人早有不满,平日里也属这三家交际最多。
“小纪,小孙。”唐慧妍笑着冲他们俩招手,“来这边,跟我老婆子做个伴。”
纪蔚澜和孙胜男走到唐慧妍身旁坐下来,这位次虽然是随意坐的,倒是也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两边的人各怀鬼胎,都在暗地里打量对方。
“阿嚏!”有刚进来的人打了个喷嚏。
纪蔚澜转头,看见是刚才坐直升机来的孟一。孟一这人块头不小,啤酒肚都快拖到了地上,西服哪怕是定做的,穿在他身上也有几分滑稽。
他揉了揉鼻子,声音洪亮,“魏老!这海上风可真是猛!幸好这船舱里倒是暖和。”
魏冬青听他夸赞,心里也感觉极为受用:“我这艘游艇可是花了十二亿华元建造的,光装饰的黄金就用掉了近一千公斤!要不然哪能这么富丽堂皇!来来来,孟总,这边坐。”
孟一坐定,所有人都到齐了。
付飘扬站起身,拉了拉身边的女孩。
“诸位,这是小女,付清琳。”
付清琳的名字在华国可谓是家喻户晓,世界选美大赛出身的中华小姐。哪怕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凭着一张清水出芙蓉的颜值被馆理圆巴久以凌巴奇临时馓人称为“最美丽的花瓶”。况且她还有个军政府一把手的爸爸,在娱乐圈更是一路开了绿灯,拿资源拿到手软。
她今天穿了条很显身段的鱼尾长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含羞带却地往纪蔚澜这看了一眼,眼波流转。
纪蔚澜低下头把玩着腕上的手表,假装没有看到。
倒是汤文业离付清琳很近,他摸着下巴,他看着付清琳圆润如玉的肩头,本来显得严肃的国字脸都透露着几分色眯眯的味道。“清琳可是大明星,不错不错,我家里都收藏着你演戏的碟片。”
付清琳被他的眼神打量的害怕,往她父亲付飘扬那边缩了缩。
付飘扬也看到了汤文业的眼神,可他却不敢制止,这一屋子坐的人,没一个是他能得罪的起的。现下如群狼环绕,他才是要求人的那个。
魏冬青招呼自家的佣人上茶,汤文业才收回了自己打量付清琳的目光。“魏老,你这茶真的可以。”汤文业纵然见多识广,也不免被这茶香惊到。
“这茶香‘如梅似兰’回味生津,是云溪产的铁观音吧?”唐慧妍轻抚着茶杯,品了一口。她是懂茶的。云溪铁观音小小一斤就值三十多万华元。
魏冬青大大方方拿出来宴客,也怪不得外界多说魏家最喜奢侈。
“不错,唐总懂茶。”魏冬青赞了一句,紧接着说道,“喝完了这杯暖暖身子,我们一会便开宴。我这船上的酒柜里还珍藏着一瓶……”
“魏老。”他的话被早已不耐烦的孙胜男打断,“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事。别整这些客套的东西浪费时间了,你那父亲都95岁了在医院呼吸机都插上了,就别装模作样的搞什么寿宴了。”
“是。”纪蔚澜接话,把茶杯慢条斯理地放到茶几上。“大家百忙之中,聚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直接切入主题吧。”
魏冬青有些下不来台,脸上收敛了笑意。
孟一却对孙胜男这话不满了,他挺了挺自己肥硕的肚皮,咳嗽了一声,“孙堂主是教训手下黑帮的兄弟教训惯了?魏老年事最高,你也得放尊敬些。”
他末了还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啊,一旦掌权了,做事就是欠考虑。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连生了九个女儿也没得一个儿子,以后偌大的家业要给谁继承啊。”
孟一这事在圈子里面都快沦为笑柄了。华国虽然明面上是一夫一妻制,孟一却为了生儿子一连迎了六个老婆进门,在家斗的是鸡飞狗跳。可哪怕用试管去做性别筛选,怀上的男胎也会流产。唯有女儿留了下来。
他这几房夫人拼了命给他生孩子,一连得了九个女儿。最大的如今都快二十有五了,孟一人到中年,只得认命了。
“女儿好啊,贴心。你看付小姐就温柔又漂亮。”梁钰赔笑,擦了擦汗,哪怕掌管着帝都梁家,他的气度却远不如刚死去没多久的上任家主梁老爷子。在七大财阀这帮人里他年岁不惑,却是看起来气度最弱的一个。
“哼,女人懂什么?还不是都是靠男人养的?”孟一冷哼一声,“儿子才能掌权……”他说道这,突然想到什么,转向对面站在纪蔚澜身后的纪瑾。
“纪特助啊。”孟一两眼放光,“要不要考虑入赘我们家?”他搓了搓手,越想越觉得可行,风色集团能在短短几年成为追赶上老牌财阀的庞然大物,纪瑾的威名在业界也是很盛的。
“你都能跟纪蔚澜姓了,改姓我的孟不也是可以的。你看看……我这有三个已经成年的女儿,你看上哪个我就把哪个许配给你,待到几十年之后,我从孟家的位置上退下来,这偌大的家业交给你不是正好?总比在纪总手底下打工强吧?”
孟一自作主张,帮纪瑾找了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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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还有一更~会把这里交代完。
财阀聚会(中)
“女人懂什么?”孙胜男正要发怒,却被一旁的唐慧妍拦住了。
“孟总。”唐慧妍笑得一脸和气,“我原以为男人也是顶用的。可整个唐家上上下下几百号男人硬是找不出一个可挑大梁的。最后风雨飘摇之际落到我这个外来媳妇手里,从传统商业改做了电商,反而资产扩大了快一倍。在我看来,男人有时候却还不如不懂事的女人。”
“那是你们唐家的男人不行。”孟一被说的涨红了脸。
“在男权社会,吃了性别红利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女人不行。”纪蔚澜也冷笑了一声,“唐家的男人不行,孟总似乎也不怎么样,这才短短十余年,孟家的资产就从七大财阀中流跌倒了最末,我真害怕在孟总的领导下,哪天跌出了前七。孟总就再没资格和我们坐在一处了。”
纪蔚澜从来不会看不起女人,女人千百年来被压抑了太久,社会总是教导女人要柔顺懂事。但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女人觉醒,不再把渴望爱情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开始在社会上和男人争抢底盘,她们爆发出来的力量就是不容小觑的。唐慧妍和孙胜男就是最好的例子。
“噗嗤。”孙胜男没忍住,本来愠怒的脸上因为憋笑抖了抖,脸上那条深如沟壑的伤疤看起来更可怖了些。
“谢孟总抬爱,我暂时还是把重心放在事业上,暂时没有嫁娶的打算。”纪瑾朝孟一笑了笑。孟一脸上一抽,只感觉更堵得慌了。
“好了好了!”魏冬青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再这样吵下去就没个尽头了!孙唐纪三家从来就不愿意和他们一条心。
“现在就说说杜励先这个事情吧!各位有什么高见?”
“不如?”汤文业摸了摸下巴,“我看首要就是找准时机,一锅把杜励先那边的人全部端了,换遗皇党的人上台如何?”
这话一出,付飘扬就满脸红光。“要是诸位真的信任我,那我必定不负所托。”
“这恐怕不妥。”纪蔚澜深邃的眼瞳望向汤文业,“水至清则无鱼,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允许遗皇党和清流派任意哪家独大。”
当微妙的平衡被破坏,在暗处的财阀就会暴露在大众明晃晃的视野之下,只有遗皇党和清流派深陷无穷无尽的内斗之中,对于财阀来讲反而才是最好的事。
这层道理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想通,一时间大家都在思索。
付飘扬被怼了回去,憋了一肚子火也无可奈何。纪蔚澜根本不顾及他也在场,就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也就证明了,财阀的人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那就只……除掉杜……杜励先的人就可以了吧?清流派还是保……留?”梁钰弱弱地举起手,又擦了一把汗。
梁钰说的也是目前大家所有人心中所想,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一件事。
“梁总?”唐慧妍指间轻轻敲击茶杯,染了鲜红的指甲上的一抹亮色只让梁钰觉得刺眼。“这杜励先,是你梁家的好女婿吧?嫁给他的,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怎么说杜励先也是你的妹夫,这事梁家准备怎么收场?”
梁钰哆哆嗦嗦,却说不出话来。
杜励先是标准的从偏远省份的公务员一路做到中央里来的,他为人踏实肯干,脾气又温和,从不轻易发火。清流派本来就看好他,但杜励先本不会升得如此之快。
还是扒上了梁钰的亲妹妹才有梁家的大力相助。
杜励先那时候追梁钰的妹妹都能追到不顾尊严地下跪,任打任骂。梁家就以为这是个好拿捏的主,但当梁家的上一任掌权人梁老爷子去世之后,杜励先就觉得再也无人能压制他。
偏巧梁钰的亲妹妹是个只顾谈情说爱的大小姐,胳膊肘早就朝着杜励先那里拐,甚至做了不少损害梁家的事。本来梁家就是搞媒体文娱出身的,梁小姐还帮杜励先培养了一大批官媒记者。
这两年杜励先有这么好的风评,没少是这帮记者煽风点火的功劳。在纪蔚澜公馆外围堵他的,也正是这帮官媒的记者。
可连自己的尊严都能不管不顾的男人,从来就都是狠角色。梁钰压制不了杜励先,反而给别的财阀也惹了不少的麻烦。
“要说,杜励先真是为国为民,我也算他是个‘民族英雄’了。”魏冬青叹了口气,直摇头。“可是他搞《财阀慈善税法》这一出,哪里是为了国民啊。”
“是啊。”孟一提起来也气不打一处来,“都是给他杜家敛财!这些年杜励先靠着政府的政策给他那帮亲戚给了多少方便。”
以前都是些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占了便也占了。财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杜励先近些年胃口确实愈发大了,要是真的被他得逞,恐怕华国千秋万代都得姓“杜”了。
“民众总是被别人无意识地裹挟着往前走。你总不能指望他们看穿整件事的本质。”纪蔚澜总结了这场闹剧。
杜励先以为鼓动了民意就可以成事。
可他一无财力,二无军队。一穷二白的白身又凭什么和如参天大树般的财阀相抗争呢?杜励先来自底层农村,出身底层倒是没什么,但他缺少眼界又狂妄自大。靠着溜须拍马和女人上位,本质还是太无知了。
这场商谈只能进行一晚,明天白天各大财阀的人就要回到自己的城市。他们也只能粗粗商议了一遍。
“总要找个特殊的日子,才能把杜励先这伙人一网打尽。”汤文业分析。“只杀了他一个怕是会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我看有两个日子就很不错,二月过年,杜励先要去看‘中央春节晚会’。那时候所有的主要领导都会在场。”魏冬青也点头附和。
“还有四月开春,华国建国80周年大庆的阅兵式。这两个大家商议选哪个日子吧。”孟一也说。
“要我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孙胜男看了看对面的人。
“孙堂主说的也是我想的。”魏冬青点头同意,“到时候梁家切断全部的网络媒体,孙堂主的‘猎堂’包围整个晚会的场馆……”
“而我魏家,会在那段时间控制所有的交通枢纽,确保杜党的人无法逃走。”
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做掉整个杜党的人。
“只是……”汤文业想到一个问题,犯了难。“晚会现场也有别的观众,总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清洗’了吧?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
“无妨。”孙胜男摆手。“这帮人惯常都在包房里,和大厅的民众是不牵扯的。”
“可是他们万一大喊大叫了呢?”汤文业还是觉得不妥,“总会引来些关注的。”
“那……就看纪总的了。”孙胜男扭头,看向纪蔚澜,“我可是听说纪总的米国实验室又出产好货了。要不要拿出一两样,给我们长长见识?”
和忘川计划出产的MID92一样,米国实验室的教授还出产了一件令人惊叹的“作品”。本来由于杀伤力太大,是要集中销毁掉的,但现下叫停应该还来得及。
“我这里倒是有一样药,或许可以帮得上忙。”纪蔚澜思索了片刻,冲纪瑾摆了摆手。
纪瑾心领神会。“魏老,游艇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投影的设备?”
“有的,几位坐电梯随我来二楼,我专门建造了一个放映室。”魏冬青连忙起身,领着众人朝电梯那边走去。
"嗯?你们谈完了?"有个身影始终窝在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打盹。他穿着间带兜帽的卫衣,此时把脸从兜帽里抬起来,还带着一些睡眼惺忪。
他一直睡得太熟,又安安分分待在角落里,倒是没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
“哥哥?”他双眼睁开,望向梁钰。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呆愣了下。
这个男孩太年轻了,在场所有的人只有纪蔚澜,纪瑾和付清琳没超过三十岁,而这个男孩子似乎比他们三个更为年幼,依稀感觉,还是大学生的样貌。
他有一双烟灰色的瞳孔,整张脸是雌雄莫辨的美丽。竟硬生生地把在场的中华小姐付清琳都比下去了一大截。在场的所有人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纪蔚澜时的惊叹,而这个男孩子比起纪蔚澜的相貌,也丝毫不落下风。
烟灰色的眼瞳。
魏冬青恍然大悟,想起了梁家早年接回来的那个私生子,据说他母亲是南欧人,混血的孩子,有烟灰色瞳孔就不奇怪了。
“我……倒是把我弟弟给忘了。”梁钰也不好意思,他今天是第一个来的。魏冬青只顾着和他攀谈,也没注意他带来的人,一进大厅这小子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倒是让人下意识地忽视了他的存在。“这是我小弟弟,梁玺,今年才二十二岁。”
“各位叔叔伯伯姐姐阿姨好。”梁玺甜甜一笑,漂亮的嘴巴微张,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倒是显出几分俏皮可爱。
“看着怪疼人的。”唐慧妍冲他招手,“到我身边来吧,孩子。”
梁玺就乖乖地走过来,拉住唐慧妍的手,一双漂亮的眼睛懵懵懂懂的。
“这真是年轻人的天下了。看看纪总,再看看梁总的弟弟,总感觉青春易逝啊。”魏冬青感慨了一阵,带着几个人上了游艇的电梯。
……
魏冬青说这是放映室是太谦虚了,简直就是个小型电影院。
沙发椅放了足足两列四排,怕是再来十来个人也可以松松坐下。
“纪总,这是准备给我们展示什么?”魏冬青笑呵呵地询问。
“主子。”纪瑾低下身。
纪蔚澜冲他颔首,纪瑾领命,朝放映机走去,把手机的USB插口插入放映机。
先是一段黑屏,而后镜头一晃,到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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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写完,一会还有一更~
财阀聚会(下)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甚至连窗户也无。
镜头前先是映出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的脸。他像镜头前展示着一款药剂,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外国语言,在座的各位都听的是一头雾水。
“这位科学家来自俄国。”纪瑾在一旁说明,“听不懂是正常的,各位往下看就好。”
只见科学家说完这段话,走向房间中央。
镜头推进,房间中央光秃秃地只有一把椅子,一个只穿着背心内裤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不断地挣扎,他嘴巴被胶布封住,说不出一句话。只从眼睛中看到了惊恐得快要溢出的情绪。
付清琳哪怕坐在最后一排也感觉到了害怕,她挨紧付飘扬,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投幕上的场景了。
剩下的人都是见多识广的。立马就明白了这恐怕就是纪蔚澜在米国,那个不可言说的实验室了。
而眼前的这一幕,恐怕就是一场人体试验。
科学家晃了晃手中的喷剂,对着男人的脸轻轻一喷。只过了不到五六秒的时间,男人全身的肌肉就像忽然萎靡了一样,再也无法挣扎了。但是他还保持着清醒。他脸上的情绪是清晰可见的。
科学家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然后解开了捆绑住男子的绳索和嘴上的胶布。
他从不锈钢托盘中取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转身在男子的胳膊上划出了深深一道伤口。可此时没被绑住的男子却连躲闪也不知道躲闪,只任由科学家在他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伤口,连疼也不知道呼喊一句。
“这……”孙胜男看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要对着人的脸喷射这种药剂,人就动不了了吗?”
“不只是这样。”纪瑾顿了顿,“哪怕不对着脸,只要方寸十平方之内,就都是有效的。”
在场的财阀们互相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后怕的情绪,这药要是用在人身上,恐怕是谁都会任人宰割了。
“不过,也是有抗体疫苗的,不用担心。”纪瑾笑了笑,“打入抗体疫苗,就不会受到这种药剂的干扰了。”
“这是我们实验室准备销毁的药剂,因为杀伤力太大,不准备让它流入国内。”纪蔚澜开口,“但如果有需要,或许可以在这次清剿杜励先一党的行动中,发挥作用。”
“这药叫什么名字?”
“因为是销毁品,没有额外起名,发明它的科学家,暂时把它叫做nerveparalysis。”纪瑾解释。
nerveparalysis。
神经麻痹。
“纪总,这药是不错。要是能提供,也算纪家为这次的事立下了汗马功劳了。”孟一笑了两声,两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但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你和我们是一条心呐。”他还是记恨着刚才纪蔚澜嘲讽他的话,此时说的也很是不客气。
“什么意思?”纪蔚澜皱眉。
“《财阀慈善税法》里是怎么说的?战后受到政府帮助的财阀,才需要上交50%的资产。纪总比我们有本事,是自己近几年白手起家的。本来就无需参合这趟浑水。可不像我都快把祖宗留下的资产败完了,再上缴50%可非要了我孟家的老命不可。”孟一说话酸溜溜的。
“纪总又是孤家寡人,家里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完了,娶的太太也和我们这些财阀或者政府没什么联系。不在我们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总觉得,有几分不放心呐。”汤文业也叹气摇头,似乎很苦恼。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本来也是为了自己。你们无需担心我的诚意,杜励先死了,对我也有好处。”纪蔚澜冷冷扫了一眼汤文业和孟一。
“其实我早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魏冬青也开口试探,看起来有几分为难。
“纪总的太太是赵家人吧?”魏冬青思索,“赵家本来在华国富豪榜上进前一百都困难,我是记不住这样的小企业的。还是因为纪总娶了赵家的太太才扫过几眼。”
“纪总年岁轻,一时被美色迷了心智也实属正常。但是咱们都是盟友,就听我这老人一句劝。这女人的家世也能给自己的事业带来助益,方才是最好的。这位赵家的太太恐怕不符合这个标准。”
“就是。”汤文业也帮腔,“我的太太还是孟总的堂姐呢!孟总就因为这层关系,没少照顾我的生意。纪总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纪蔚澜心中冷笑,这帮人早就对他“置身事外”的举动特别不满意了,怕是借着这次机会,不但要清剿杜励先,怕是也想把自己和七大财阀绑的更紧一些,而姻亲关系,想来在他们眼里就是除了血缘以外,最妥帖的了。
“那位赵太太,纪总给一笔钱打发了得了,再娶新的,也不妨事。我们这都是为了纪总好。”孟一吵吵嚷嚷。他们这些人离川城远,还不知道赵琪容与纪蔚澜的矛盾,以为他只是贪图赵琪容的美貌。
“那你看来,谁最适合?”纪蔚澜怒极反笑。
“我看……”魏冬青眼珠子转了转,“付小姐就很合适。”
付清琳被点了名,一时呆愣在原地。过了半天反映了过来,连羞带怯地望着纪蔚澜,羞红了一张脸。
“我们这次合作,也需要让军政府的人安心不是?反正我们这些财阀联姻的对象不是军政高官,就是和我们量级差的不是太远的财阀。纪总娶的太太门第本来就低了。建国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魏冬青说的大义凛然,仿佛只是一心为纪蔚澜好一样。
“确实。”付飘扬搓了搓手,“我这次带小女来的目的也在这,就希望能和各位财阀的人联个姻,大家也都放心。”
他拉住女儿的手,“清琳一直是被我往大家闺秀的方向培养的。懂事安分,要是纪总能抬爱几分娶了清琳,我就让她立马退出娱乐圈,回家当个顾家的全职太太。绝对把纪总的生活照顾得妥妥帖帖。”
在这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眼中,女人柔顺温婉才最是主要。付飘扬也很得意自己培养出了漂亮贤惠的女儿,付清琳本来就是联姻工具,哪怕就是和魏冬青这把年岁的结婚,他也不带眨眼的。更何况是纪蔚澜这种风华正茂又权势滔天的女婿?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付清琳还是中华小姐,在娱乐圈里漂亮的都数得上名号,出身也高贵,不比那赵家女强的多,纪总你看……”汤文业肉眼可见纪蔚澜的脸色黑了下来也不敢接着再往下说下去了。
“让小纪考虑考虑吧,婚姻大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决定的。”一直不说话的唐慧妍也发了声,“你们别把人逼得太急了。”
“对对对,时间还长!纪总慢慢考虑!在二月之前给个准信就行!”魏冬青连忙打圆场。“一会我叫几个美女来助助兴,大家喝喝酒,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你们叫美女作陪,我们在场反而不方便。”唐慧妍笑笑。
“这也不妨事。我叫人把外面甲板上的游泳池加温了。你们不想参与去那边玩乐,叫佣人给你们备好餐点,大家互不妨碍。”魏冬青早想好了应对。
“那感情好。”唐慧妍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扭头拉了一把纪蔚澜,“小纪,我看你也没什么玩乐的心情,和我与小孙一道?”
纪蔚澜也懒得再看见这帮男人油腻的嘴脸,也就顺势起身。
“唐阿姨,我能去吗?我也不想待在这。”梁玺拉了拉唐慧妍的衣摆。
“疼人鬼。”唐慧妍捏了一把梁玺的脸,“和我来吧。”
付清琳也说天色已晚,这两路人她左看右看都不是自己能融入的进去的,就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不相干的人走了个干净。
剩下的五个男人都是“自己人中的自己人”也就彻底放开了自己。
魏冬青叫了几个兔女郎打扮的美女,这几个都是魏家从小养大的“家妓”。专供客人玩乐的。身段柔美,又穿着高叉露臀泳衣和渔网袜,一下子就把几个男人看直了眼。
“嘿嘿。”汤文业最重色。“姜还是老的辣。还是魏老会玩。”
“外面的女人总归不干净,麻烦事还多。”魏冬青招了招手,几个兔女郎就娇声上前依偎在几个男人身边。
最近忙杜励先的事,汤文业也是焦头烂额没顾上泄欲,此时早就忍不住对着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这泳衣本来就带着弹力,臀部的地方只勾着一条细缝,女人的大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他连裤子也顾不上脱,就只急急解开了裤子拉链,释放出了早已硬的发疼的肉棒肏进了穴里。兔女郎那穴口还是干巴巴的,没来得及出水,疼得直哆嗦,身子也不由往后躲。
汤文业用手掌大力抽打了几下她的屁股发出“啪啪啪啪啪啪”的响声,只用力端着她的屁股往自己身下按。一面大力抽送,一面还淫声浪语骂道:“小婊子,肏死你……怎么这么好肏?嗯?夹紧点!”
几个男人眼看着汤文业身下的女人穴里出了血,甚至印湿了一大片沙发。她疼得都快哭出声了,却没换来任何人的同情,几个男人的淫笑声更大了。
汤文业顾着肏身下的女人,其他人却不着急,他们连喝了好几杯酒,酒劲一上头,什么话也敢说了。
“你看看你这嘴,非说那些歧视女人的话做什么?”魏冬青想起来还在埋怨孟一,“孙胜男和唐慧妍!啊!这两个是好相与的吗?!孙胜男,一个从几个亲兄弟手里夺得‘猎堂’的女人,被亲哥哥戳瞎了一只眼手都不带哆嗦的,反手反杀,你能有这本事?唐慧妍,一个二婚嫁到唐家的女人,本来就是纪瑾这样的位置,硬是能忍着离婚嫁给唐家那个智障傻子,潜伏了几十年甚至连姓都改了,如今把整个唐家都捏在手里了。这两个哪个是简单货色?连她们也敢惹?幸好我打了个圆场,孙胜男那眼神,差点把你都撕碎了。”
“嗝。”孟一打了个酒嗝。“魏老,我以后在她们面前说话注意点。”
“嗯。”魏冬青满意地点点头,“可惜啊,纪蔚澜也和那两个女人一事。要说这小子运气也真是好,留美医学博士那么多,怎么就他一个偏偏几年时间就能做大一个集团呢?真是邪了门了。”
纪蔚澜的父辈出身也并不高,甚至还比不上如今的赵家。说纪蔚澜白手起家实在是不为过。
“魏老。”付飘扬心里也直打鼓,“这……万一纪蔚澜不同意娶清琳怎么办?你们可是当时答应我了,要出一个人联姻的。”
“放心。”魏冬青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肯定会磨到他同意为止,这么好的事,要是拒绝了,那他也太不识抬举了。”他思索一阵,“要是纪蔚澜实在不同意,我们这边这么多大男人,还怕没人接手?委屈下清琳嫁进来给我们随便谁,做个小也是可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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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的佣人把长桌端到甲板上,摆置好自助餐点。
甲板上的真皮沙发十分柔软,几个人刚坐定,唐慧妍就招呼道:“这里不用人候着了,你们下去吧。”
“是,唐总,游泳池的水已经温好了,有需要您随时来佣人房找我们。”这些财阀总有些不能见光的事要商讨,魏家的佣人也心领神会。打过招呼就纷纷退下了。
梁玺本来还故作一副乖巧状。
“行了,别装了。”孙胜男拍了他一把。
梁玺脸上的气息完全转变了,他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把修长的两条腿翘到茶几上。有几分慵懒美丽的吸引力。“装的我累死了,要不是为了给梁钰那个蠢货收拾烂摊子,我才不想来。”
梁家明面上的掌权人虽然是不中用的梁钰,实际上已经是梁玺了。
混血本来就容易出神颜。梁玺又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天使脸”,装起来还有几分像回事。谁能想到就是他亲手拔了自己老父亲的呼吸管,送他走了最后一程呢。
梁玺手段毒辣,没多久就控制了整个董事会,连同父异母人到中年的亲哥哥,如今也是他的傀儡了。
魏冬青他们还以为梁家和他们走在一路,却没想到,梁玺早就“叛变”了。
“我那蠢货哥哥发来短信了。”梁玺翘着二郎腿翻手机,“那帮老男人又在编排唐姐和孙姐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孙胜男冷笑,“身边的女人全是些菟丝花似的废物,就都觉得女人应该是这个样子。”
“哦……还有纪总呢。”梁玺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望向正在甲板上吹风的纪蔚澜。“纪总,他们还不死心,一心让你娶了付清琳。”
“说起这个。”纪蔚澜转身依靠着栏杆。海风吹起他漆夜一般的长发,让整张禁欲系的脸上有了几分人间的生动。“为什么在他们给我下套的时候,你们不出言劝阻?”
“因为我觉得,这并不是下套,魏冬青他们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唐慧妍慢条斯理地分析。“小纪,你的太太的确不适合你,想真正和财阀们交心,娶付清琳确实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在这点上,魏冬青他们的确没有恶意。”
重新娶一位太太。
在孟一首先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纪蔚澜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蒋蒙的身影。
他如今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爱和恨了。
爱她与“蒋蒙”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相似,就算她们不是一个人又如何?如果能骗自己一辈子,就当是极乐的慢性毒药好了,自己也甘之如殆。
甚至当初那些为了金钱和报复制造出来的“骗局”。
曾经让他那么恨的骗局,也早在几个月的时间理慢慢冲淡了。
她倘若真的是个拜金的女人,能骗自己一辈子,那就给她想要的一切又何妨。
他爱蒋蒙爱到了骨子里,怎么忍心去轻易服用IMD92这样的药物忘记她呢。
他要一辈子好好记得。
梁玺脱掉外衣,露出白皙修长的身材,每一分肌肉都精瘦有力,长到恰到好处的位置。
“扑通。”他跳入泳池中游了好几个来回。
“小纪?”唐慧妍见他低头不语,轻唤了他一声。
“小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唐慧妍定定望向他,她知道纪蔚澜和赵琪容真实的关系并不好。“如过是这个理由,在你回绝的时候我愿意站在你这一边,他们也不敢强逼你。”
“我们这种人啊。”唐慧妍叹息,“一辈子很难有真心相待的人,穷人为了利益算计,富人又何尝不是呢?来来往往皆为利罢了。”
梁玺听见他们的谈话,从水中露出头趴在泳池边。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侧颊,泳池的水珠从唇角滑落。
梁玺裂开嘴一笑,像海中瑰丽的海妖,美丽得近乎不真实了。“爱情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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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出场了。这章更了5k,今天就没有了,我快写废了。
然后下章是我想说的一些话可不看。
连载到中期一些想说的话
嗯,我想大家应该也发现了,我不是那种特别多事的人,从来不卖惨之类的。
因为我觉得吧,看文写文都是你快活我也快活的事,本来日常生活中烦心事就够多的了,给大家添堵做什么。
然后因为春马去世的事,最近我的状态确实不是很稳定,日本疫情本来最近就有二次复发的趋势,这边现在又是梅雨季,人的心情就很容易低落,再碰上春马的事我心态那天就有点崩,但是本着断更太久也是对读者不负责任的态度,我还是尽量保持了每天一更的频率。我也不喜欢那种写短短的一章不到1k字糊弄人的事,每天都是按照正常的节奏在走。
坦白来说我不是第一次写文,五六年前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写,甚至被某晋编辑找上门来签约过,但是我当时写的太随性了,连大纲都没有,后面就很难圆下去,写到不到二十万字就弃坑了,当时文冷,也就几个人看,我自己也没心情写下去了。
这次又重新提起笔来写,一个是这个故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之前在国内工作很忙,没时间写文,现在出来留学又碰见疫情了,就时间比较多,想动笔。二是我从来没有完结过一篇小说,想试着体会一把从开头写到结尾的节奏是怎么把握的。所以一开始就认真做了大纲,写下来果然还算顺利。三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篇的人气虽然比起很多大神作者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我自己而言,是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多人在看,也是大家的投珠,收藏,和留言在鼓励我一直坚持写下去,要是真的很冷的文,我恐怕现在早就弃文了。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保持一更已经很勉强,所以留言是完全没有看的,昨天稍微平复了些,我就粗略浏览了近二十页的留言。
下面回复一些问询吧。
首先是让我有些无语的。纪夕的原型是不是某战?我??看到这个真的是一脸黑人问号,这文我几年前就构思好了大概人设,某战恐怕那时候还没出道吧?更何况像这种偶像只靠一张脸红了,被全网黑的梗,也是被写烂了的,在我这里作为配角出现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o(╥﹏╥)o,所以请不要为了某战大家互撕,容易影响大家心情,看文高兴就好了,这文和某战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连陈情令都没看过,内娱也只喜欢过几个歌手,不混粉圈。
第二,关于为什么纪夕这么多人喜欢,他根本不适合做偶像啊!!
纪夕是妖怪,有特殊的“魔力”在,很容易让人迷恋上。坦白来说,如果他不是妖怪,只靠着一张脸是很难达到这种一骑绝尘的人气的,偶像毕竟虽然看脸最重要,但是舞台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这种唱歌跑调,跳舞像广场舞,好几年都没长进的,就算人气高也不可能保持顶流的位置。
第三,窃听器不合理,女主和温绮关系又不好,为什么要带她送的东西?
后文有解释过,女主不带温绮就一直问,女主烦了就只能带着。
第四,女主是不是圣母病?怎么对自己亲人的死一点不介意啊?还收留拜金女?
女主当然介意了,但赵琪容的身份女主一介贫民在当时怎么抵抗,当然可以利用纪总来复仇了,女主一句话纪总就能把赵琪容撕碎,但同时女主也将失去“自由”。亲人的死固然令人憎恨,但为了恨意,牺牲自己重来的一生,是不是有点不值得了?而且我也并没有准备一直让女主这样下去,后面马上就会写到女主和赵琪容的对手戏了。女主本来就是很热烈的性格,她本性就被蒋爷爷教导得很善良,女主接王素兰去自己家,一是没想到自己家的地址会暴露,她以为是“安全”的。二是在王兴龙已经做过一次危险举动的局面下,再放任王素兰待在学校,对其他同学来说也会有危险,所以女主就在当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我觉得这个逻辑是符合女主人设的。如果她是那种你惹我一下我就十倍百倍报复回去,那就不是这种“小太阳”似的人格。纪总这种沉在深渊底端的人根本不可能视这种女孩为“救赎”。
所有的人都会在校园篇的结尾得到自己应得的结局,所以大家不必着急,女主也不是那种你打我一巴掌我还把另一边脸伸给你的圣母。跟到这里应该已经发现了吧,校园篇的埋线基本到了要启底的时候了,马上上半部就要完结了……
第五,这个《慈善税法》的设定不合理啊,这种股东肯定要闹啊。
坦白来讲,作者是学交通运输的,所以有时候在看到别的文提到相关专业知识,确实觉得别扭,作者是金融小白,也是医学小白,挺害怕遇到这种行业里面的人士被人看出漏洞⁄(⁄⁄•⁄ω⁄•⁄⁄)⁄大纲设置的就是这样,确实这是个连接点,没办法改的更合理了。但是财阀聚会里有写到,这是总统想煽动民意来达到的妄想,是总统本人狂妄自大了,希望能解答您的疑问。
大家投的珠珠和收藏,我今天都有看到,都点亮第二颗星星了~非常感谢大家,加更依旧算数,会在下半部开启的时候来补加更,上半部没掉马,女主男主没办法甜,H也不多,我感觉加更补到下半部,可能是大家更愿意看到的局面。而且男二出场了,下半部会更精彩吧→_→
之前来po18写文的原因就是现在某晋的一些网站阉割太厉害了,连军政黑帮题材也不可以写,我想不受限制地写文,所以就搬家来到了这边。
又看到有一些人说来po18就是看肉的,看剧情文为什么不去别的网站?一开始我也是很担心这种主要走剧情的会不会完全冷场,但还是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坦白来讲读者都更愿意看完结文,但是如果只看完结文的话,连载过程中没有互动是很容易让人弃坑的,一章3k字怎么着也得写两个小时都算快的,爬上来一个人单机实在太打击作者的积极性了,所以看到每次的收藏,投珠,和留言我都很感动,就是你们这些愿意看连载的小天使一直在支撑着我写o(╥﹏╥)o
因为没有完结过小说,可能我的一些逻辑和文笔确实不如很多作者,我也希望我能一本比一本进步,嗯~继续加油~
今天就说到这里了,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啰嗦。
二十页留言回复起来我怕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在这里统一回复~
(>^ω^<),等到下半部开启的那一天我会正常回复留言的。
谢谢大家看到这里,鞠躬~